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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可怜还是她儿子,之前差点被拐子给卖了,好不容易回到亲生父母身边,谁知当妈的脑袋被门夹了,不疼他就算了,还害他骨折,要是我,老了绝对不会给她养老送终!”
  吴孝宜:“…………”
  白瑜看着她手足无措,看着面色苍白,然后对她扬起一抹笑容。
  吴孝宜心中一懔,她觉得白瑜那个笑容很不对劲,她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总之就给她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果然,下一刻就听白瑜对那几个记者道:“趁着你们记者在这边,那我也要做个举报,这位吴孝宜女同志之前考上了广城这边的师范大学,但录取通知书被她双胞胎妹妹吴孝玉给掉包了,之后一家子也没想到掉包回来,换句话说,现在在师范大学读书的,不是这位吴孝宜女同志,而是她的双胞胎妹妹吴孝玉,顶替考试或者上大学是属于违法的事情,还请几位记者帮忙调查举报。”
  吴孝宜:“………………”
  她完蛋了。
  一旦被查出来,她肯定要受到牵连。
  而且吴孝玉肯定也不会放过她。
  几位记者恨不得有机会将功补过,听到白瑜这话,连忙对着吴孝宜就是一阵拍照。
  “居然有这种事情,白同志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调查,如果属实的话,我们肯定会举报到教育局去!”
  大家也被这一骚操作给震惊了,议论纷纷。
  白瑜深藏功与名,带着一行人悄悄离去。
  来到国营饭店,白瑜看向还没有回过神来的众人:“还愣着干嘛?不是说想吃肉吗?”
  景菲等人这才从震惊回过神来。
  几人嘴巴张了张,最终什么都没说,因此除了佩服,他们心里就只有佩服。
  刚才那情景要是换成他们,女的觉得自己肯定会气得哭出来,男的则觉得自己会恼羞成怒和记者大打出手,但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好方法。
  而白瑜半两拨千斤,不动一兵一将就把敌人给打得落花流水,实在是太厉害了!
  众人佩服得五体投地,然后把佩服化成食欲,点了好多肉。
  这家国营饭店其他饭菜口味一般,但干蒸猪肠和干蒸排骨堪称一绝。
  带着炭火气的肉香从厨房轰轰烈烈杀出来,尤带着焦痕的排骨滚烫地滋滋作响,用筷子轻轻一戳,仿佛能感受到一种微妙的破碎感。
  咬上一口,油润爽香,简直把人给香迷糊了。
  景菲:“真是太好吃了,干蒸的就是要比湿蒸香一些。”
  白瑜点头:“干蒸很适合像油脂偏多的肉,像猪肠和排骨都很合适。”
  这一餐大家都吃撑了。
  周宁生本想找白瑜道歉,还想白瑜替他求情。
  不过白瑜可没空管他,之后他已经被民众投诉过多,最终被辞退。
  而其他几个小报社的记者为了将功赎过,也为了销量,把吴孝宜一家的狗血事情进行追踪报道。
  吴孝玉最终被学校开除学籍,而吴孝宜自然也不能回到大学去上课。
  吴孝玉气得不行,拿着吴孝宜给丫丫买房子的钱跑了,吴孝宜受不了刺激进了医院。
  吴家也因为报道而兵荒马乱。
  不过这些都跟白瑜无关。
  这次广交会,飞鱼贝雕厂总共拿下二十万美元的外汇订单额。
  兑换成人民币,那便是三十几万。
  这是公社想都不敢想的数目,欧燕文骞一开始觉得要是能拿到一万元订单就很了不起了。
  没想到白瑜一出手,居然创造了奇迹。
  订单量如雪花般源源不断飘来,贝雕厂再次进行招工。
  之前的工人有人升做小组长,像林宝珠这些在设计方面有天赋的,则转去设计组,贝壳的需求量也不断增加,每家每户只要不懒,都能靠捡贝壳赚到钱。
  不仅社员开心,妇联王主任更是开心得合不拢嘴。
  因为白瑜提出的拒收家暴者的贝壳,为了卖贝壳,不少男人把暴脾气收了起来,在家里不再打骂妻女,做婆婆的也不再虐待媳妇,公社气氛一片大好。
  她因此受到了县领导的表彰,成了当年的先进干部。
  她在妇联做了那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受到表彰,这让她觉得自己还能再干二十年!
  至于白瑜这边,学校对她,以及其他几个参展的同学进行了表扬,报纸更是把他们夸了又夸。
  景菲四人每人买了十几份报纸回家,他们家人收到报纸后,又高兴又骄傲。
  新华日报销量大涨,一跃成为和省城日报并肩的大报社。
  当然公社没有食言,事后给景菲每个人发了五十元的补贴。
  这是他们四个人第一次用自己的双手赚到这么多钱,都无比的高兴和兴奋。
  尤其是贾兰香,她把钱立即汇回家,也因为这笔钱,及时救了她爸一命,这让她一直很感激白瑜。
  当年,白瑜被评为琼州岛那边的先进分子,本来县领导还想让她当贝雕厂的副厂长,不过白瑜知道自己一毕业就会离开贝雕厂,因此婉拒了。
  时间一转,已是三年后。
  第144章 五花肉酥饼
  屋里电风扇吱呀吱呀地转着, 小家伙睡在她旁边的凉席上,呼呼睡着像只小猪,双颊红扑扑的, 看得白瑜心软软的。
  也看得孙蔷薇心里哇凉哇凉的。
  她看了看睡在旁边, 胖嘟嘟黑呼呼, 口水流了一地的儿子, 露出一脸嫌弃道:“我拿我三个儿子跟你换你女儿, 三个你看上哪个就挑哪个, 要是三个你都要也可以。”
  没错, 她又生了个儿子。
  三年前她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 本来是不想生下来的, 可谢旭东那个混蛋说万一是个女儿打了多可惜, 就因为这话她把孩子给留了下来,为了确保一定是个女儿, 他们还特意去做了两次b超,每次医生都一脸笃定跟他们说是女儿。
  当时他们老开心了, 为了迎接女儿的到来, 把房间都粉刷成粉红色的, 南京那边的家人也寄了好多套小女孩穿的裙子来, 结果一生出来, 所有人都傻眼了——是个带把的。
  她一度怀疑孩子被人给掉包了,她白白嫩嫩香喷喷的女儿呢?后来医生一脸尴尬跟她说,可能是b超时孩子把小鸡鸡给夹起来了, 导致她以为是女娃儿。
  真是晴天霹雳!
  加上前面的双胞胎,他们现在有三个臭小子, 你能想象三个魔头一起在家里狂奔的样子吗?好多次她都好想把他们重新塞回肚子去。
  虽然很想再生个女儿,但她觉得她就是没有女儿的命, 所以在生了老三后,她就让谢旭东去结扎了。
  不过这会儿看到小明舒,她还是眼馋得不行。
  “不了,谢谢。”
  白瑜被她这样子给逗笑了,站起来把烤制的酥饼翻了个面。
  一阵焦香味从烤炉里轰轰烈烈杀出来,孙蔷薇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毕业后你真要回琼州岛去吗?”
  白瑜这学期上完就毕业了,她今年六月就能毕业了,但为了生老三休学了一年,因此还要到明年六月份才毕业。
  真想赶紧毕业啊。
  这三年说多了都是泪。
  她以为中文专业会很轻松很简单,毕竟中文大家都会说都会写,可进去后才知道那就是个大坑,什么古典文学当代文学外国文学,什么写作,看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这三年来她都是踩在及格线上混过来,她太难了。
  “肯定要回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年就在飞鱼公社承包了一大块土地,从去年开始建设,今年就能竣工了。”
  白瑜把烤炉盖子重新盖回去,走回来,拿起地上的西瓜汁喝了一口,冰爽清凉,真是太好喝了。
  从去年1980年有些的确可以承包土地后,她第一时间就跟欧阳文骞提出要跟公社承包一大块土地的事情,她也没瞒着对方,直白跟对方说毕业后便会投入自己的事业——淡水珍珠。
  她要做的不仅是淡水珍珠的养殖,还包括设计、销售等一体化,这期间他还送赵寄秋的远房侄子去霓虹国进一步学习淡水珍珠的养殖,当时不少人说她傻,也有不少人为她担心,担心这人去了国外就不回来了。
  她倒是不担心,因为做这决定之前,她考量武鹏鸿、也就是赵寄秋的远房侄子差不多三年,在伍家有难、大家都避之不及时,他没有做任何落井下石的事情,反而时不时接济伍家,等伍家好起来,他也没有挟恩图报,更没有眼红伍师傅两夫妻的工资高。
  在确定了对方的人品后,她才和对方签了合同,自己出钱送对方去国外学习,所以她并不担心武鹏鸿会在学成之后撇下自己单干,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对方那样做了,她也不过损失一笔钱,但提前让她看清楚对方的人品,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欧阳文骞知道她想离开贝雕厂后,心里很舍不得,从一开始的什么都没有,到一年一千多万人民的订单量,白瑜是最大的功臣,没有白瑜,也就没有飞鱼贝雕厂。
  只是他也知道留不住白瑜,因此努力帮白瑜走流程,成了琼州岛第一个开始承包土地的公社。
  孙蔷薇挠了挠头:“我还不知道毕业后要不要回琼州岛,我想留在广城这边,或者回南京,但这样一来,我们夫妻就要继续分居两地。”
  还有三个孩子,一年到头就暑假和寒假才能见到谢旭东这个爸爸,她总觉得长久下去不太好,但回琼州岛她又不知道该干什么。
  白瑜:“你之前不是说想当媒人吗?正好赶上改革开放,你可以尝试开自己的公司,以后发展大了,可以在广城开分公司。”
  孙蔷薇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对哦,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这事,你当时还说再过几年说不定能开自己的公司,没想到还真被你给说中了!”
  她对写作当作家没兴趣,也没有这个天赋,对进报社或者当老师更没兴趣,家里人倒是提过让她回南京给她找个单位,可这样一来,她三年大学岂不是白读了。
  不过现在经白瑜这么一提醒,她突然感觉未来清晰了起来。
  白瑜看看时间,酥饼差不多好了,她站起来准备把酥饼从烤炉里拿出来,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孙蔷薇看她正忙活着,连忙站起来道:“我去开门。”
  “好。”
  白瑜应了一声。
  孙蔷薇小跑着去开门,可来到门口,她一下子就愣住了。
  只见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轿车,看到门开了,后座的门才缓缓打开,从里面走下来一个差点闪瞎她眼睛的女人。
  只见那女人脖子上带着一条项链,手腕上戴着一条金手镯,十个手指带了四枚金戒指,耳朵上还戴着一副很闪很闪的耳环,她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但看上去很贵很闪就对了。
  女人一张脸不知道擦了什么粉,白得就跟死人一样,偏偏嘴唇又红得让人无法忽视,一红一白,反正看着特别辣眼睛。
  偏偏女人似乎丑而不自知,还以为自己很漂亮,伸出手指撩了撩电过的头发,斜睨着她道:“你是什么人?”
  孙蔷薇就没见过还有人比她更嚣张,顿时也昂起鼻子:“那你又是谁?”
  女人眉头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她:“你不是白瑜吧,这才几年,你怎么变得这么丑?”
  “……”
  孙蔷薇差点没忍住一口老痰喷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