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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外面没有再响起任何声音, 白瑜站得有些脚麻了,她知道自己必须出去看一下, 否则她没办法继续睡觉。
  她返回床边,把明舒抱起来塞到床底下,她这次回来房间刚清洗过,床底也不会脏,她担心女儿受凉,还用小毯子把她紧紧包裹住。
  整个过程小家伙就没醒过来,只眉头蹙了蹙,但下一刻闻到她身上的味道,很快又睡过去了。
  做完这一切,她才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然后把门猛地打开。
  外面黑乎乎的,走廊也走廊空荡荡的。
  没有人,也没有动物。
  平时没什么感觉,可这会儿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让人有种汗毛倒立的感觉。
  白瑜把房间门反锁上,然后走到走廊的开关处,“吧嗒”一声把走廊的电灯开关打开。
  刺眼的光亮把整个走廊照得一片光亮,每个角落轻轻清楚,如果有人的话,一下子就会被看到。
  走廊一眼看到头,没看到人,那剩下的便是其他房间和楼下。
  白瑜不敢冒险,手里捏着水管,然后开口喊道:“美清,美清!”
  赖美清住在和她相隔两个房间的客房里面,她喊了两声,客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赖美清从里面奔出来,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眼睛似乎不适应明亮的光线,被刺得眯起来:“白总,发生什么事了?”
  白瑜:“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听到白瑜这话,赖美清吓得瞌睡虫一下子都醒了,一边摇头,一边警惕地朝四周围看去:“我没有听到什么动静,白总,你听到什么了?该不会是小偷吧?”
  她是第一次随白总过来广城出差,过来之前,不少邻居和亲戚就跟她说广城这边小偷和人贩子特别多,还让她要紧跟着白总,可千万别被人给拐卖了。
  她来了广城两天,也没在路上看到小偷和人贩子,还以为是亲戚们吓唬她,可一想到小偷跑到家里来,她顿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白瑜:“我也不清楚是不是小偷进来了,我刚才被一个声音给吵醒,后来我感觉好像有人在扭我房间的门把,我便大声问是谁,后来就没声音了。”
  一阵夜风从走廊的窗口吹进来,赖美清硬生生打了个冷颤:“白总,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白瑜想了下:“我们先把二楼的房间都检查一遍。”
  赖美清连连点头应好。
  她虽然很害怕,但她没忘记她来之前她妈叮嘱她的话,让她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白总和她的女儿,要不是白总给了她们母女俩这份工作,她只怕连女儿生病了都没办法带她去看医生。
  自从丈夫死后,她尝尽了人间冷暖,平时嘴上说得对你多好的人,一看到她们落魄了,躲得比谁还快,还有她公婆,丈夫一死就把她们两母女给赶出来,还说女儿不是他们老王家的种,这是想逼死她!
  直到白总给她和她妈同时提供了工作,周围人的态度立即来了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连她那对不要脸的公婆也上门来,说要请她们母女俩回去,说什么都是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之类的话,差点没把她恶心吐了。
  说了那么多,不过就是看上她有工作了,身上有钱了,想从她身上拿到好处而已,她没有理会他们,直接把人赶了出去。
  因此这会儿她随手拿起一个花瓶,然后冲在前面。
  可二楼检查遍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白总,那我们还去楼下检查吗?”
  白瑜想了想,摇头:“先不去,你回房间把被子和枕头拿到我房间来,今晚就在我房间里睡。”
  她原本是打算把楼下也检查一遍,可花园太大了,万一藏了人,她们两个女人未必是对方的对手,而且楼上还有明舒在,哪怕房间被她上锁了,但她不敢大意,所以最好的办法是锁在屋内,等待天亮后再做检查。
  赖美清闻言,再次点头如捣蒜,火速回房间抱起来被褥和枕头就往白瑜的房间去。
  回到房间,白瑜看到明舒还在床底睡得香香的,不由松了口气,不过接下来的时间,她和赖美清两人都没敢睡着。
  直到天亮,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赖美清眼睛周围有一圈黑眼圈,打着哈欠站起来道:“白总,昨晚有可能是你听错了,要真的有小偷进来,对方肯定不会那么轻易走人。”
  人的记忆是会骗人的。
  一开始白瑜觉得自己绝对没有听错,可经过了一个晚上,尤其是反复想起那个场景后,记忆反而变得模糊起来,这会儿她也没有昨晚那么确定了:“希望是如此,等会儿要去跟金先生的助理谈珠宝款式的问题,得起来做准备了,等事情弄完后,我们再回来补觉,辛苦你了。”
  赖美清连忙摇头:“不辛苦,一点都不辛苦,白总,我先下去洗漱,早餐我来做就好,你慢慢来。”
  她说的是真话,比起下地或者出海捕鱼,或者在工厂一工作就是十几个钟头,她的工作真是轻松多了,而且白总人非常好相处,从来不会指着别人的鼻子破口大骂,遇到她不懂的事情,她还愿意手把手教她。
  遇到白总,真是她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白瑜:“不用做了,我们出去外面吃,广城的肠粉你应该还没吃过吧,我等会儿带你去试试。”
  做早餐不难,但家里没有新鲜的肉菜,若是要去买,时间肯定来不及,而且做好后一脸一头的油烟,等会儿去见客户就不好了。
  更何况小家伙昨晚睡觉前还念叨着要去吃肠粉,别说小家伙想吃,就是她有一段时间没吃,也十分想念。
  赖美清闻言点点头,把被子和枕头抱回客房,换了衣服后先下楼去洗漱。
  小家伙一只胖乎乎的小脚露在被子外面,白瑜伸手在她的脚底挠了挠,小家伙怕痒,想把小脚丫给缩回去,但被白瑜给抓住了,来回了几次,小家伙这才醒过来了。
  小家伙脾气很好,就算被闹醒了也没生气,反而抱着妈妈的脸香了一口,奶声奶气道:“妈妈,我好想你。”
  白瑜心被萌得软成一片:“妈妈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明舒长密的眼睫毛小扇子般眨了眨:“可我晚上做梦没有梦见妈妈,也就是说我有一个晚上没有和妈妈在一起,所以我想妈妈了。”
  白瑜心再次被萌得颤抖:“妈妈也想你,你昨晚不是说想吃肠粉吗,那还不快起来。”
  这就是养女儿的好处,女儿软绵绵的,是名副其实的贴心小棉袄,怪不得孙蔷薇眼馋得不行,她说她家三个臭小子从来就不会说什么妈妈我想你我爱你之类的话,只会跟她要吃的。
  听到有吃的,明舒再也不赖床了,在床上翻了一个跟斗就起来:“妈妈,我还想吃钵仔糕。”
  “好,没问题,等会儿妈妈要跟人谈生意,你乖乖在旁边别闹,等谈完生意,妈妈就给你买钵仔糕好不好?”
  小家伙趁机狮子大开口:“那我要三个钵仔糕,一个红豆味的,一个绿豆味,一个椰子味的!”
  这年代的钵仔糕是那种老式的,不是晶莹剔透的,而是米白色的,但味道反而更好吃。
  钵仔糕香甜爽口,q弹有嚼劲,小孩子都很喜欢吃。
  “成交!”
  白瑜笑着应好,转身正要给她拿今天要穿的衣服,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赖美清的尖叫声——
  “啊啊啊啊——”
  声音听上去十分凄厉。
  “妈妈,是美清阿姨的声音!”
  小家伙被吓得脸色苍白,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咚咚咚”跑过来抱住她的大腿。
  别说明舒,就是白瑜也被那声音给吓了一跳,她顾不上给女儿换衣服,拿起昨晚的水管,然后抱着女儿就冲下去。
  白瑜心“咚咚咚”直跳,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她觉得下次出门,最好还是再带个男助手,这样保险一点。
  来到楼下,她看到赖美清站在一棵树下,仰着头,对着树上发出尖叫声。
  她顺着赖美清的视线看去,顿时倒抽一口凉气。
  就见那高两三米的树干上倒挂着一只死掉的黑猫,黑猫的头不知道被什么给砸碎了,血把地上都给染红了。
  白瑜一阵反胃,下意识就伸手蒙住女儿的眼睛:“乖宝宝,闭上眼睛,然后捂住自己的耳朵。”
  明舒虽然很好奇,但还是乖乖听妈妈的话,闭上眼睛,又伸出小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白瑜警惕朝周围打量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外人,这才抱着女儿走过去:“美清,是我!”
  赖美清看到白瑜,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心这才归位,眼泪“唰”的下就下来了:“白总,我好怕啊!”
  刚才她下来洗漱后,因为白总说让她不用做早餐,她没有其他事情做,看花园里掉了不少落叶,便想着帮忙打扫一下,不想扫着扫着,她就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血腥味。
  她到处寻找,然后在这棵树下看到了一滩血,她下意识就抬头看去,这一看,差点没把她给送走。
  太吓人了!
  她看到一只黑猫的头被砸得细碎,但两只眼睛却圆瞪着,直直对着她,吓得她忍不住就大声尖叫起来。
  到底是哪个缺德鬼做的!
  居然这么残忍,把猫虐死后还故意绑到树上!
  白瑜一脸严肃:“我们现在去公安局报案,跟上来。”
  赖美清闻言,连忙丢掉手里的扫把,亦步亦趋跟着白瑜,身子一路颤抖个不停。
  白瑜锁了门,然后带着赖美清往附近的公安局走去。
  一路上,她眉头紧锁着。
  后半夜没再出现什么事情,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现在看来并不是。
  昨晚真的有人进来屋里了,若不是她有睡觉锁门的习惯,昨晚说不定那人就进到她屋里来。
  她心里不由一阵后怕。
  而且这人绝对不是小偷,小偷一般只冲着钱来,可家里的东西没有缺少,反而树上多了只死猫,这是有人跟她过不去。
  不过这人到底是谁?
  白瑜把所有认识的人都想了一遍,但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白瑜把所有认识的人都想了一遍,在创立贝雕工厂时,虽然得罪了不少人,但像林秘书这种人已经被抓起来,到现在林秘书还在农场里没出来。
  至于其他人,她不觉得他们有那么大的能耐一路从琼州岛尾随她来到广城。
  至于学校的同学,大家虽然偶尔有矛盾和竞争,但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而且那些都是小矛盾,不值得让他们动那么大周章。
  一个身影突然闪过脑海,白瑜打了个冷颤。
  金先生。
  不过很快她又摇了摇头。
  她和金先生无冤无仇,对方虽然性格有些奇怪,但也没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除了那天他说的那句“你怕我”。
  可如果真是金先生,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瑜把身边的人都过了一遍,但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她来的是危汉毅工作的公安局。
  一个男公安看到她,立即认出她来:“白同志,你不是回琼州岛了吗?你这次过来是来找我们队长吗?我们队长还没来上班。”
  白瑜摇摇头:“不是,我是来报案的。”
  男公安挑眉:“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