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垂着脑袋,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因为她知道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太后依旧还是向着她的,那么这就够了。
做戏当然要做足,韫祉闵与太后道了别,几乎是急不可耐地拉着游臻的手就出了正阳宫,随即带着他一同回了游臻的珍惠宫。
珍惠宫内的白芍一直苦等着自己的主子以及连翘回来,直到她看见了出现在宫门口的主子与皇帝,她那颗心才终于稳定了下来。
“陛下万安,娘娘吉祥。”白芍立刻跪在了一旁。
韫祉闵看到,直接道:“不用跪了,起来吧。”
虽然是这个世界的习惯与传统,但韫祉闵依旧还是不能非常平静地接受他人的参拜,这让他非常不适。
白芍自是不敢,直到游臻用冷冷的表情瞥了她一眼,冷声道:“你想抗旨?”
“是……”白芍立刻吓了一跳,慌忙从地上爬起来了。
连翘站在身后,一脸得意,待皇帝与她们的主子一同进了珍惠宫内,她才开始与白芍说起今日之事。
“真是扬眉吐气,咱们主子定是受宠的!”连翘平日里一时冷冷清清的,此时不免也多了一丝少女的天真与明媚。
白芍早就好奇地不得了,刚刚皇帝与娘娘在场,她实在不敢多看一眼,此时立刻叽叽喳喳起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连翘捂着嘴,忍不住笑。“陛下亲自去正阳宫帮娘娘说话呢。”
白芍眨了眨眼睛,微胖的脸非常可爱。“真的吗?那娘娘日后是不是可以升到贵妃?”
她也没想着娘娘能够成为皇后,毕竟从古至今,就没听过男皇后。
连翘也懂这个理,她笑着道:“那是肯定的。对了,这些事你可别往外说,宫中人多嘴杂,谁知道我们这珍惠宫中有没有其他宫的眼线。”
这其他宫,说的便是虚徽宫了,毕竟目前皇帝也就两名妃子罢了。
白芍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表示自己绝不多说。
而此时,珍惠宫内,便只剩下韫祉闵与游臻两人。
自从进了珍惠宫,韫祉闵便直接放开了游臻的手,就好似刚刚对游臻一路上的嘘寒问暖像是专门做给外人看的。
游臻不是傻的,自然知道韫祉闵的意思。
虽然被利用让游臻有点不悦,但面对美人,他还是有点耐心的。
于是他倚着门框,轻声细语地问:“陛下这是何意?”
他此时已经懒得和韫祉闵装腔作势了。
他知道韫祉闵聪明至极,大约也发现他所做行为不过都是演戏,那游臻还委屈自己做什么?
韫祉闵用明黄色的背影背对着他,此时听到游臻的问话,终于回过身来,眼角还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自然是为了救你。”
游臻挑了挑眉,神情颇为自得。“陛下这是爱我到了这个地步?”
这话让韫祉闵忍不住轻笑出来,只是笑容中倒是没有任何负面的情绪,像是情人间的打趣。“珍妃果真有趣。”
他的声音温温和和的,倒是与刚刚在正阳宫那种嚣张跋扈、呆头呆脑的模样很不一样。
应该说,对方在他的面前,似乎一直是不同的。
察觉到这点的游臻,下意识地翘起了嘴角。“陛下似乎对臣尤其的信任。”
“这是自然。”韫祉闵继续微笑着望着他,直到游臻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他才叹息一声,坐在了红木圆桌边,示意游臻也一同坐下。
这副认真的模样,让游臻也多加了一丝认真对待。
他迈着六亲不认地步伐走到了圆桌旁边,随即颇为潇洒地直接落座,只是可能落座的时候恰好闪着了气,令他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鲜血微微溢出,游臻浑然不在乎,只是用手揩去了嘴角边溢出的些微血迹,直接问出自己的困惑。“为何?”
韫祉闵见他吐出鲜血,心中颇为无奈,又有点细密的疼,这是他灵魂深处的感觉,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叹息了一声,最终打算从心,伸手轻柔地擦拭了下游臻并未擦拭干净的唇角,这才顾左右而言他。“你的身体真的没关系?”
“没事。”游臻喜欢对方的触碰,但他又不好意思说,只能微微歪了歪头,往韫祉闵的手上靠,连他都不知道,此时的他眼神都温和了许多。“多年的病根,习惯了,多做点运动,吃多点,就能好。”
对方这么说,韫祉闵当真是不能苟同,心想只能让太医再好好照料。
他收回手,看着对方那从享受立刻变成不悦的脸颊,再次挑起了嘴角,这才道:“我总有种感觉,你像是我前世、前前世、前前前世的爱人。”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凝视着游臻,像是要将他完全记在心中,又好似是在回忆一些他总也想不出来的记忆。
游臻因为他的这句话微微挑了挑眉。
“你可以当做一个玩笑。”韫祉闵歪了下头,故作轻松地道。
游臻却是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挑了下自己狭长的眉,“那真是巧了,我也觉着,你像是我前世、前前世、前前前世的爱人。”
他的回答,让韫祉闵微微一愣。
随即,两人相视一笑。
一见钟情这种事情,说出去自己都不信,可偏偏的确发生了。
游臻想了想,道:“你或许想过没,我们的确认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