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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综合其它 > 我捡垃圾养你啊!小哥哥! > 我捡垃圾养你啊!小哥哥! 第217节
  舱外空气湿冷,光线也比舱内刺眼,沈蜷蜷侧过头,将脸埋进褚涯胸膛,皱着眉不高兴地道:“晚点去啊,现在睡觉嘛。”
  “晚点就赶不上了。”褚涯抱着他匆匆走向舷梯。
  “我好困……”
  “那你睡就是了。”
  “可是这样我怎么睡啊?”沈蜷蜷嘟囔着抬起头,伸手去揭盖在脸上的雨衣,带动肩上的伤口,顿时嘶了一声。
  “别动,我们马上上船,当心淋雨。”褚涯侧过身,抱着沈蜷蜷下舷梯。
  沈蜷蜷这时也终于清醒过来,隔着透明雨衣看向舷梯外,看见一艘救生艇跟着船飘飘荡荡,上面还放着三个大口袋。
  褚涯抱着沈蜷蜷跃上救生艇,刚将人放着坐好,站在轮船舷梯上的布偶熊也跃了进来。
  砰一声响,救生艇晃了两晃。
  “褚宝龙,你可真沉。”沈蜷蜷道。
  “嗷。”布偶熊也穿着雨衣,在他对面坐下。
  黑狼解开绳索后进入救生艇,褚涯拿出几把船桨,和两只量子兽一起朝着小岛方向划去。
  “我们不要那艘船了吗?”沈蜷蜷看着跟着洋流飘向远方的轮船。
  “不要了,如果再飘下去,不知道会飘去哪里,到时候救援队就很难找着我们。”
  “好吧,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沈蜷蜷嘟囔着,“谁叫我惯着你呢?”
  褚涯侧头看了沈蜷蜷一眼,嘴角不易觉察地微微勾起。
  第152章
  雨下个不停, 小艇在波涛上颠簸起伏,四周皆是茫茫海水。两只量子兽分别在船头船尾划着船,褚涯取出个罐头, 用勺子喂给沈蜷蜷。
  “嗷!”布偶熊扭头警告。
  沈蜷蜷发出一声哀嚎:“你干嘛盯我这么紧?行行行,我刷牙洗脸, 现在就刷牙洗脸。”
  黑狼从大袋子里翻出它在船上搜罗到的牙刷牙膏,沈蜷蜷就凑在船舷洗漱。褚涯怕他摔下海, 双手扶着他的肩,对布偶熊道:“其实倒也不必这么严格。”
  “嗷!”布偶熊满脸严肃地摇头。
  待沈蜷蜷洗漱完毕, 褚涯又舀起罐头喂他。
  沈蜷蜷尝了一口:“这个是红烧味儿的, 是鹿变异种肉?”
  “不清楚。”
  “那你尝尝。”沈蜷蜷将勺子推给褚涯。
  褚涯将剩下半块吃进嘴:“嗯,而且是我们军部食堂王师傅的手艺。”
  “真的吗?”
  “假的。”褚涯笑着咽下肉块, “这不是变异种肉,是云巅食品工厂生产的罐头。”
  两人有说有笑地分吃着罐头, 布偶熊在船头划了一阵子船后,撂挑子不干,将船桨丢在身旁,仰头倒在了船里。
  “褚宝龙, 你这样是不对的,你看人家沈汪汪。”
  “嗷!”布偶熊对着天空龇牙,又举起一只爪子做抓挠状。
  褚涯去了船头划船, 沈蜷蜷见布偶熊闭着眼,便凑去它脑袋旁说话。
  “褚宝龙,你记得我小时候爱唱的那首歌吗?”
  布偶熊立即捂住了耳朵。
  沈蜷蜷大声唱:“爷爷的小车嘀嘀嘀, 哒哒哒, 嘀嘀嘀……”
  “嗷嗷嗷嗷!”布偶熊闭着眼叫, 企图盖过沈蜷蜷的声音, 沈蜷蜷继续大吼:“我的乖宝龙,快和爷爷一起唱歌。爷爷的小车嘀嘀嘀,哒哒哒,嘀嘀嘀……”
  布偶熊忍无可忍,翻身去了船头,接过褚涯手里的桨开始划船。
  “喵。”沈蜷蜷笑着对褚涯招招手,“有熊划船了,快来这儿陪我。”
  半个小时后,那座小岛出现在了视野中,但海上又刮起了风,眼见暴风雨又要来临。大家都铆足了劲划桨,沈蜷蜷也拿着一根桨片,用那只完好的手一起划着。
  “如果啊,我说的是如果。如果我们的船摔跤了,会发生什么事呢?”沈蜷蜷在呼啸风声里大声问。
  “不会发生什么。”褚涯坐在沈蜷蜷另一侧,挡住吹来的劲风,“这点距离,就算游泳也能游到岸边。”
  “笨,我们全身会湿的呀,哈哈哈哈哈。”沈蜷蜷笑得前仰后合,越回味越觉得妙,“这是我刚想出来的笑话,怎么这么好笑,这么机智啊,哈哈哈……”
  救生艇终于靠岸,褚涯和黑狼将三袋物品都放在高处,救生艇卡在一块大石背后。
  这座小岛面积不大,地势也不平坦,只有一座高耸的山峰。靠海这边陡峭如刀削,山那边则全是树林,隐约可以听到变异种的嘶吼。
  褚涯抬头,看见那生满爬藤的山壁上有一座山洞,便让黑狼和布偶熊上去探路。两只量子兽一路攀爬钻进洞,很快又冒出头,表示洞里很安全。
  褚涯背上沈蜷蜷,怕他手无力搂不住自己的肩,便扯下几根爬藤将人捆在背上,再抓住一根手臂粗的爬藤往上攀。
  山壁上狂风呼号,褚涯光是稳住身形都要耗费不少力气。沈蜷蜷趴在他坚实的背上,突然就想起许多年前,他们从福利院逃往临亚城时,褚涯也曾经这样背着他,顺着山壁慢慢往上爬。
  光阴似箭,手臂下的肩膀已不再单薄,但他觉得褚涯此时还是那名背着他的少年,他也还是那名全心依附着褚涯的幼童。
  褚涯雨衣的兜帽已经被吹翻,雨水淋湿了他的发,又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往下淌。沈蜷蜷心头被一种名为幸福的情绪激荡着,突然就探出头,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
  褚涯神情不变,继续往上爬着,沈蜷蜷却有些心慌,将脸埋在他肩上,片刻后才悄悄抬起了眼。
  两人都没有出声,沈蜷蜷时不时偷偷瞥一眼褚涯。黑狼和布偶熊很快来接他们,护着他俩进入了山洞。
  山洞约莫一间屋子大小,因为靠海,洞里非常干净,也没有野兽住过的痕迹。黑狼下到地面去背行李,布偶熊对这样干净的环境依旧不满意,从挎包里掏出一条毛巾,将那石板地面再擦了一遍。
  褚涯让沈蜷蜷靠墙坐着,再去脱他身上的雨衣。沈蜷蜷表现出难得的安静,只抿着唇,垂眸看着那只在解雨衣的手。
  雨衣的一颗纽扣卡在了扣眼里,褚涯专心解着,沈蜷蜷盯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又抬眼看向了他的脸。
  纽扣有些难解,褚涯和沈蜷蜷贴得很近。沈蜷蜷的目光从那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眉眼上慢慢划过,只觉得心头又开始荡漾,忍不住再凑前去亲了一口。
  褚涯这次顿住了动作,并松开雨衣纽扣,慢慢蹲直了身体。
  沈蜷蜷和他对视两秒后,伸手在他脸上擦了擦:“你脸上有水,我刚才在帮你擦掉。”
  他说完后又改口:“帮你嘬掉。”
  褚涯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那双眼睛漆黑如深潭,让沈蜷蜷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沈蜷蜷心头狂跳,紧张中又带着几分羞涩,却也强装镇定地和褚涯对视着。
  一阵冷风吹进洞中,沈蜷蜷突然打了个颤,一颗水珠也顺着头发滴落到脸上。褚涯这才站起身,大步走向洞口。
  “你去哪儿?”沈蜷蜷怔愣一秒后,赶紧问道。
  “我去帮沈汪汪拿行李。”
  沈蜷蜷看着他抓着爬藤往下,气急败坏地嚷嚷:“我才亲——才嘬了你一口,你马上就跑,这是什么反应?啊,这是什么反应?是无视我?”
  “暴雨要来了,沈汪汪还没上来,我去帮帮它。你头发要擦干,不然会生病的。”褚涯无奈的声音从山壁上飘进来。
  布偶熊还在擦地板,闻言赶紧放下抹布,也跟着离开了山洞。
  沈蜷蜷却继续喊:“我不了解你?我把你看得透透的,你这就是在躲我!”
  他越想越生气:“我告诉你,我那就不是嘬雨水,是在亲你。怎么的,你躲得掉吗?你不让我亲还想让谁亲?让赵小壮亲?让洪文治亲?”
  洞外没有了声音,沈蜷蜷看着那片灰蒙蒙的天空,想到雨大山壁滑,心头的担心又大过了怒气,便撑起身去到洞口往下看。
  褚涯已经滑到地面,和两只量子兽各自拎起口袋,沈蜷蜷见他转过身看向上方,又赶紧缩回了头。
  片刻后,褚涯翻身进洞,将一只口袋放在地上,两只量子兽也各背着一只大袋爬了上来。
  雨越来越大,这山洞不深,雨丝不断飘进洞里。褚涯见沈蜷蜷被雨丝打得眯起眼,也顾不得喘气,只取出那块从船上带来的篷布开始做帘子。
  他将篷布左右两只角都系上绳子,分别绑在洞口两边的石块上。沈蜷蜷见他一个人不好弄那篷布,便起身去帮忙。
  “沈汪汪去把另一头叼住,沈蜷蜷别动,当心扯着伤口。”褚涯踩在洞壁上的一块凸起上。
  虽然有黑狼帮忙,但沈蜷蜷总怕褚涯摔着,还是去到他旁边,用没受伤的手按住了他的小腿。
  “沈汪汪,绳子松一点。”
  黑狼便松松嘴,让咬着的绳子滑出一小段。
  沈蜷蜷一下下觊着褚涯,琢磨着这事不能再这样遮遮掩掩下去。反正亲也亲了,自己也明白自己的心思,干脆就把话说透算了。
  “有些事呢,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得去面对,逃避是不行的,要去想背后的原因,再仔细分析。”
  沈蜷蜷虽然已经下了决心,但话出口还是很紧张,他垂下头不敢再去看褚涯,耳朵却高高竖起,等着他的回应。
  褚涯没有做声,沈蜷蜷便继续:“比如我刚才亲了你,虽然以前我也亲过你,但你有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同呢?”
  褚涯低声说了句,沈蜷蜷没有听清,连忙问:“你说什么?”
  “我说把我的脚松了,我要去对面系绳子。”
  “哦。”
  褚涯跳下山壁,去到另一头系绳,沈蜷蜷又赶紧跟上,并在他爬上洞壁后,再次按住了他的小腿。
  沈蜷蜷眼睛看着面前那块篷布,嘴里哼哧哼哧:“其实呢,你年纪也不小了,也应该考虑一下感情方面的问题,比如夜深人静的时候,就要多剖析一下自己的内心——”
  “沈汪汪,把那条绳子递给我。”
  沈蜷蜷的话被打断,看着黑狼叼着绳子走过自己面前,回头时瞥了他一眼,那目光有些意味不明。
  沈蜷蜷盯着黑狼的背影,突然就有些羞恼:“你干嘛老是打断我的话?你不能等我说完吗?”
  褚涯将顶上的那块篷布按住:“风这么大,得赶紧把篷布系好,不然就要被吹翻。”
  “你系你的篷布,嘴巴不要吭声。”沈蜷蜷拍了下他的腿,愤愤道:“我的感情很珍贵,内心也比较脆弱,你再这样的态度,会失去我的我给你说。”
  篷布被风鼓动,发出啪啪声响,褚涯没有再说话,只抬头系绳,沈蜷蜷酝酿好的情绪被驱散,也不再铺垫,只潦草地道:“反正吧,我就想说,想说……”
  我喜欢你,明明很简单的几个字,在他舌头上转了一圈,却又卡在了嘴边。
  沈蜷蜷抿了抿唇,抬头看向褚涯,看见他两只手按在洞顶篷布上,却也低头看着他。
  褚涯和他对视两秒后,又转头继续系绳,但沈蜷蜷捕捉到他那瞬间的眼神,立即又有了些勇气。
  “我就那个了,你应该知道吧?可能日久生情,或者感情变质了吧。”沈蜷蜷故作镇定,声音却有些发抖,“反正就是那样的,咳,就是喜欢嘛,另一种喜欢,不是兄弟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