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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也是说给另一位女性的。主要是两个人之间,那位女性虽然表现得也很害怕,但她的状态看上去比西海晴斗还要更稳定一点——在萩原研二眼里,他这幅模样与惊吓过度到呆滞没什么区别。
  年轻的女性强忍住心里的害怕,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西海晴斗回过神,扭头看了他一眼,向他的位置靠了靠,小声用气音问他:“你是警察么?”
  他的声音极小,又是靠近在萩原研二身侧近处说的话,不仅那个年轻女性没有听到,就连萩原研二也差点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什么?”他望向西海晴斗的眼神中有些愕然——他是怎么猜到的?
  西海晴斗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又问他:“那等一下那个后进来的就交给你了?他们没有其他同伙。”
  而后又扭头对着年轻女性稍稍提高了音量:“待会离我远点。”
  虽然说是“问”萩原研二,但他的语气却更像是在说肯定句。
  这句话……他想做什么?萩原研二忽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等一下,你要做什么?等等,冷静点,你不要冲动……”
  他这才发现这家伙的眼神完全不像是他猜测的木然害怕……那个眼神根本就是单纯的“平静”而已。
  收银台边的水尾兄弟的抢劫进度已经接近了尾声,听到动静,水尾健拿着枪朝他们比划了一下,恶声恶气地:“喂,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呢?”
  “你们身上都有带钱吧?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也都给我掏出来!”
  他给了身边的水尾彰一个眼神,两个人带着收银员一起走了过来。
  “咳、咳咳……救、救命……”
  西海晴斗忽然脸色一变,脸上的表情变得痛苦而扭曲,身体向下佝偻起,手抓住胸前的衣服,大口大口地一边喘气一边咳嗽,俨然一幅急症发作的模样。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症状给吓了一跳。
  在他身侧的年轻女性吓得一下子往旁边挪了一步,下意识闭上眼睛惊恐道:“啊!要死人了!”
  “怎、怎么回事?!”
  水尾彰手足无措地转头看向水尾健:“阿健,他不会是要死了吧?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这是、他这是自己发病了吧?!又不是我们害的!说不定是装的!”
  水尾健慌张地大声掩盖自己的胆怯给自己壮胆——说到底“抢劫”和“杀人”的罪名和处罚可不一样,他们只想着抢劫可没想过真的要杀人啊。
  接收到西海晴斗的眼神,萩原研二“慌张”地半站起身与他拉开距离,向水尾兄弟的位置挪了几步:“他、他好像是真的发病了!啊,这样下去不会真的会死人吧?!”
  ——他是疯了么?
  萩原研二忍不住在心里想,明明他甚至完全不认识那个人,为什么要听他的话配合他的动作行动?居然还相信了他的话,真是见鬼。
  一边想着,他又诚实地往收银员旁边又挪了半步。
  西海晴斗仍在继续“表演”,水尾兄弟走到他前方几米,萩原研二“害怕”地拉住走过来的收银员。水尾健犹豫着推了推水尾彰:“你去看一眼?”
  倒霉,早知道他一开始就不拿枪对着这个看上去风一吹就倒的家伙了。像这样看上去病病歪歪的男人果然是真的有病!
  水尾彰苦着脸握着枪向前试探性地靠近西海晴斗,蹲下身体查看——他不会真的会死吧?不会算在他们身上吧?
  ——这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西海晴斗抬起头,握紧胸前大衣的手迅速松开,一只手紧握住水尾彰向他伸过来的持枪的手的手腕,另一只手对着他的脸直接狠狠揍过去一拳!
  ——这就是最合适的时机了。
  萩原研二看到西海晴斗抬头的那一刹那,脑海中划过这样的思绪,眼疾手快地将收银员朝着后方一拉,而后借着推力向前突进快速靠近水尾健,近身格斗出手,一拳打在了他拿枪的右手小臂上!
  “砰!”“啊——!”
  就在萩原研二与水尾健打斗,一声枪响猝不及防突然响起,与其同时响起的还有水尾彰爆发出的突然惨叫。
  “哥!”水尾健惊得再顾不得萩原研二,动作停顿下来,赶忙扭过头看向水尾彰的方向。
  糟糕,有意外发生了!他果然不应该脑子一热听那个陌生男人的话这么贸然鲁莽行动!心中懊恼,萩原研二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能分心的时候,咬牙抓住时机将水尾健的枪一脚踢向远处,又趁着他防守空旷再次给了他一拳。
  直到迅速将水尾健压倒制服在地,萩原研二这次有空抬眼看向西海晴斗和水尾彰——
  只见身穿黑色大衣、身材瘦削的白发男人笑眯眯地将犯人踩在脚下,犯人的手枪掉落在他身侧的地上,犯人倒在地上握住手臂痛苦呻吟,血液源源从他的手臂滴落在地面上,流淌出一小片血泊。
  “这是怎么回事?”萩原研二愕然,将提起的心稍稍放了回去。
  “啊,警官,这可不关我的事,是他刚刚手滑自己开的枪,大概是枪不小心走火了吧。”
  西海晴斗双手插进口袋里,将地上的枪踢开,而后伸脚无聊地在水尾彰身上又随意踢了踢,一脸无辜地回答。
  水尾彰的脸上渗出冷汗,几乎痛到快失去意识。要是他能说话,高低要开口大声痛骂西海晴斗几句——明明是他刚才抓着他的手和手里的枪,故意对着他的手臂射击的!是个鬼的“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