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疑不定地回头看向小琴酒，小琴酒微微点了点头，肯定了小白棨的猜想——这就是当年受害者的遗体之一。
小白棨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翻，很快，他找到了一把生锈的锯子。
上边的锈迹呈现暗红色，小白棨直觉不对劲，他上手一摸，还凑近闻了闻，锈迹之下是陈年的血迹，很显然，这把锯子应该就是一年前肢解受害者的作案工具之一。
那个死者到底经历过什么啊？小白棨心中感到一片寒凉，他顿时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继续查下去。
这时，他想起来小琴酒曾说过，这间屋子里还有一个暗格，足以藏下一个小孩子，他立即询问小琴酒那个暗格的具体方位。
小琴酒抬手指了个方向，继续靠在一边冷眼看着小白棨的举动。
今晚的事，估计又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402那些死去的孩子们……小琴酒心中冷笑一声，垂着双眼，没做任何评价。
自始至终，他都很清楚凶手到底是谁，可他却无法说出来，因为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没有人愿意相信一个警方钦定的罪犯，哪怕他说的都是实话。
哦，也不对，眼下就有一个小瞎子，辨不清好坏，还在努力证明自己的清白。小琴酒看着小白棨终于找到暗格，费力将其打开，随后小白棨朝小琴酒招招手。
小琴酒缓缓走了过去。
暗格里的空间并不算大，但正如小琴酒所言，藏个孩子绰绰有余，小白棨一头钻进暗格里，很快，他发现了什么东西。
“这是……？”
小白棨看着手里的白色发丝，那个长度显然不会是自己的。
他转过头看向小琴酒，小琴酒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看着他手里拿着的发丝，小琴酒表情丝毫未变。
“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小琴酒冷冷地说道。
小白棨点点头：“想不到你还有脱发的毛病。”
“……”
小琴酒被这个回答噎住，正常人不应该询问他为什么会在暗格里面留下痕迹，从而怀疑他一年前到底在这里做什么吗？
小白棨并不在意地将手里发现的证据扔到一边，随后继续探索这个暗格，然而很可惜，里面并没有进一步的线索。
可小琴酒说这里才是一年前真正的案发现场……小白棨苦着脸思索，他发现和真实的破案比起来，电视上演的真是太容易了。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看向小琴酒：“一年前你也是这么高吗？”
突然问这个做什么？小琴酒不解，但还是回答道：“不，要矮一些。”
小白棨比划了一下身高，随后自己整个人钻进暗格里面，伸手将暗格的小门给关上。
暗格并不是完全封死的，小门上留了两个透气孔，通过这两个小孔，正好能够看见外面的一部分情况。
巧的是，透过这两个小孔，刚好能够观察到房间的杂物堆。
小白棨立即推门出来，他感觉自己隐约抓住了当年案件的一些重点，他翻看杂物堆的底部，在里面发现了更多白骨，以及一些带着陈年血迹的东西，甚至还有一些破碎的布料。
布料切口光滑平整，看起来像是被某种利器切开的，然而整个杂物堆里唯一称得上凶器的就是一把锯子，它显然做不到。
小白棨问向小琴酒：“你说一年前你被发现人在现场，手里还拿着一把刀……那把刀是什么样子的？”
小琴酒有些抵触回忆这些东西，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准确来说，我是自己出现在警察认为的现场，也就是外面的厕所，至于那把刀……”
他顿了顿，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比水果刀要大一些，锋利一些，只有一端开刃。”
根据小琴酒的描述，小白棨皱了皱眉，如果小琴酒说的属实，那么这把刀的大小一个孩子使用起来还是有些吃力，反倒是一个成年人用起来刚刚好。
证据似乎越来越接近他的猜想了。
小白棨沉默了半晌，忽然他出声，没头没尾的问道：“你知道刚才那个发出笑声的人是谁吗？”
“知道。”
小琴酒果断回答。
“是院长叔叔对吧？”
小白棨声音有些低落，虽然刚才他极度恐惧，但出色的听力让他很快分辨出来，那个声音虽然听起来像戴了一层面具，有些变形，但那的确就是第一天帮自己填写信息的院长叔叔。
“是。”
小琴酒惜字如金。
这下子，案件就很明了了，当年的院长不知出于什么缘故杀死了孤儿院的一名志愿者，并将其分尸，甚至最后想办法骗过了警察，让警察将罪名扣在小琴酒身上。
第494章 回忆·分歧
然而小琴酒还没到能够判刑的法定年龄，因此这个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对，还有一个问题。”
小白棨想起了什么，提醒道：“在院长杀人之前，还发生了食堂投毒案，当时的嫌疑人正是下一案的受害者。”
“她不是嫌疑人。”
小琴酒难得直接打断小白棨的话。
“好吧，她不是。”
小白棨立即改口：“如果说这一切都是院长的阴谋，那么投毒案会不会也是他干的好事？”
小琴酒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