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摇摇晃晃、拳打脚踢比划了一番他娘是怎么打猪的,把做了一夜噩梦的黛玉都逗笑了,吴熳也露了笑意。
三人用过早饭,去给长辈请过安,便又回了院子里。
吴熳让黛玉先带了慕哥儿玩儿,等她从那边屋里寻了几件胤礽常穿的旧衣来,方叫黛玉领了慕哥儿进内间来。
她打算借慕哥儿的眼睛,瞧瞧胤礽的衣物上可有紫气残留,若有,可让婆母与黛玉带在身边,暂且作防身之用。
只她将那些衣裳一一放到慕哥儿眼前,再定睛瞧,慕哥儿的眼中之物并无异样。
吴熳不解,是没有?还是她本来就看不见紫气,遂也瞧不见慕哥儿眼中映照的?
因想了想,又见黛玉在一旁困惑望着她,她又想到一种可能,只叫黛玉来试试。
只她什么都没说,就见黛玉看过慕哥儿的眼睛后,惊讶地用团扇在衣物上头轻扇,她便知是有的,真是她瞧不见,吴熳无奈,她与胤礽的紫气确实无缘。
而黛玉乃绛珠仙草转世,能看到常人不能见之物,也是正常的。
吴熳因笑了笑,只问她,“哪两件上的气息更浓些?”
黛玉闻言,又仔细观察慕哥儿的眼睛后,指了两件出来。
只见她嫂子拿了两块锦袱出来,将两件衣裳分别严实包了,递给她一个,叮嘱道,“眼下情况紧急,也没别的法子。这衣服上有你大哥哥的气运,可使妖鬼不侵,你只暂且令贴身伺候的丫鬟带在身上,时时不离你,待你大哥哥回来也就不妨事了,你又叫人给我送回来就是。”
黛玉闻言眨了眨眼,她素习聪慧,她听嫂子这意思是大哥哥回来能对付那些妖邪?还是……大哥哥身上的气运能庇佑全府,所以,衣物就用不上了?
兄嫂身上似有许多秘密,就连小小的慕哥儿也是,黛玉暗自感慨。
吴熳看她明明好奇,却又守着底线不深究,只无言笑笑,好感益深,又问她,“还怕不怕?若是怕,就再住几日也无妨。”毕竟,今日去信,她哥哥也要等半月左右才能赶回来。
黛玉闻言,面露羞怯,厚着脸皮又住了两日,待夜里不再惊醒,方带着那个包袱,回了自个儿院子。
转眼,遇五通这等惊心动魄之事已过去好几日,三通销声匿迹,再无消息,府中上下由担惊受怕逐渐安定下来。
只府上遭难又杀了二通的消息,终是传了出去。
毕竟那日家中箭矢飞射,刀兵声响,又有那五通为显其能,多次立于空中,早叫人瞧了去。
因而家中来了许多人及帖子,多是公公和胤礽的朋友着人来询安危,吴熳一一回了。
只其中有两个与别个不同。
一是扬州府衙同知府上,拜帖是专给她的,这位同知大人称她“县主”,又自言他父亲是忠顺王府幕僚,想携夫人来探望她,瞧瞧是否安好。
吴熳看过后便推了,她家便是不想参与这些争斗才来的扬州,实没必要主动沾惹这些人。
另一者是扬州本地富商,拜帖缘由竟是想买五通畜肉?
此人也不知从何处听来的消息,说五通肉质鲜美,吃了之后可百病不侵、长命百岁,因请府上割爱,卖些与他。
吴熳看完直冷了眼,她对吃一切能化作人的生物都很厌恶,直接令人回:尸体均已烧成灰了,便不再理会。
又说官府出动,贾林两家亦派人在外打听,但都未追到三通踪迹,受害人家倒是寻到不少。
那胭脂铺掌柜家也无动静,蹲守之人只来回道,“原那五通也是间隔四五日才来一回,若有意外…时间更长,因而也不知是没到时日,还是当日伤了,遂来不了……”
吴熳听了,除了等,也无可奈何。
只直等到十几日后,胤礽风尘仆仆赶回家,仍未得消息。
胤礽归家,先告了父母,便直直往院里来,冷声令丫鬟们都出屋去,方沉脸拉着妻子进内间,剥了她的衣服查看伤势,却见母亲信上所言妻子受伤的位置,肌肤光洁白皙,没有一丝儿痕迹。
胤礽眼神暗沉,摩挲着那处,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只忍着心中戾气,同妻子这般僵持着。
许久,妻子一下一下摩挲他的后背,胤礽才缓过神,低声问她究竟是怎一回事?
吴熳只推开他,“你先洗洗再说吧。”一身味儿,呛得她难受。
胤礽闻言,故意凑近她,在她脸上狠嘬了一口,个没良心的,可知他是为了谁,才不眠不休往回赶,弄成这副胡子拉碴、满身汗味的模样!
待沐洗出来,妻子主动给他绞头发,胤礽方问起此事。
吴熳细细说了,又将那金色鳞片取了来,给他瞧。
胤礽只冷下眼,沉声道,“若真是金鱼麟片,那还巧了,我此行去江州,还真遇上与一金鱼有关之事。”
第一百三十五回
又说胤礽赶至江州, 听得明群禀报,这一月多来,江州知府梅玉昌迫于巡抚重压, 方才提办了几个薛家远支姻亲,其余一概不敢妄动。
究其缘由, 乃这梅玉昌才到任时,亦不信“蛙神”之说, 因审了一桩薛家子逼良为妾, 又将那良家女子虐待致死的案子,当日夜里便做了个噩梦:一只身子比房高的巨蛙,挤破了他家卧房门框, 进入室内将他夫妻二人卷起嚼着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