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坐直身子:“噢,为什么?”
宴姒扯了扯唇:“我比较相信科学。”
“……”
“我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
对方看上去有一瞬间的怔愣,半响才又笑道:“宴小姐真会说笑。”
宴姒喝了口咖啡,没有反驳她的话,爱信不信,本来也就是胡吹乱侃。
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中午,她提起包包:“时间不早了,跟你聊天很愉快,下次再聊,失陪。”
女人的走姿很潇洒,背影格外窈窕。
李如意搅动着咖啡,脸上的笑容收起,恢复成原本的淡漠薄情。
“难不成猜错了?”
她低声呢喃,脸上难得浮现出一抹困惑与不解。
……
又是一个阴天。
宴姒拿着从外面买回来的东西,随手放在桌上,整个人有些泄气的摔进沙发。
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给她腾空间,还是其他什么,宴姒明显能感觉到叶姝清在躲她。
每次回家家里都空荡荡的,格外安静。
目光无神的看了会儿天花板,寂静的空间突然传来响动。
几天未见的诡缓缓从次卧飘出,站在沙发旁,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宴姒一惊,坐直身体:“你……”
她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竟是又沉默了下去。
几天不见,一人一诡又生疏了不少,很难想象几天前她们曾有过肌肤之亲。
气氛有些僵硬,宴姒垂放在腿上的手握了握,连呼吸都沉了几分。
太难受了太难受了太难受了!
她在心里狂喊,她想做点什么打破这个让人尴尬的氛围,她想撕碎那张无声将她包裹住的隔膜,她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一遍又一遍的打磨要出口的话,可那些明明在心里练习过千百次的话,怎么都吐不出口。
她想轻松的面对这只诡。
她不想那么陌生,那么疏离。
明明她们站的那么近,却又无言相对,这样的感觉,真的糟糕透了。
宴姒没去深想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感觉,或者说她拒绝去想那个可能性,她隐隐有种感觉,如果她继续深入探究下去,那个结果不会是她想看到的。
可隐隐的不安和近来躁动的心又似乎在提醒她,有些事情已成定局,她再如何抗拒都已无用。
叶姝清看着宴姒痛苦的神情,颤了颤,赶忙飘远了些。
“抱歉。”她呢喃。
宴姒被叶姝清的声音惊回了神,整个人大汗淋漓,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什么比赛。
紧接着,胸口后知后觉传来阵阵疼痛,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抬眼看向远处的诡。
叶姝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低低的道:“之前你说你有办法让我脱离你。”
胸口越来越疼,宴姒却在疼痛下越来越清醒:“嗯。”
她故作漫不经心:“你要吗?”
叶姝清垂着眼,整张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就连唯一鲜艳的唇,也掉了色,就像一朵凋谢的鲜花,死气沉沉:“嗯,我想要。”
宴姒勾了勾唇:“好,我给你。”
她们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叶姝清又回了次卧。
诡走了,宴姒泄力般仰躺在沙发上,蜷缩着身形,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她抬手抹了把眼,入手一片晶莹。
啧……
居然那么疼吗?
……
大雨磅礴,雨水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格外嘈杂。
“喂,发什么呆啊?”郝晴打了个响指。
宴姒如梦初醒般转回头:“嗯?”
“还嗯呢,牛排都要冷了。”郝晴示意道。
“哦。”
宴姒收回放在杯子上的手,拿起刀叉,开始切割牛排。
这是一家颇有情调的西餐厅,位于商场中心。
悠扬轻缓的钢琴曲悦耳动听,牛排煎得恰到好处,宴姒吃了几口,点了点头,“不错。”
郝晴歪头看她,“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宴姒:“为什么这么问。”
郝晴:“唔,就是感觉,你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宴姒扯唇:“想什么呢,姐姐心情好得很,待会儿去唱歌,我请客。”
郝晴一脸狐疑,不过也没再说什么。
吃到一半,郝晴看了下手机,顿时叹了口气,一脸愁容。
宴姒瞥她:“好好的叹什么气啊。”
郝晴举起手机:“小丽说今晚有事,不能陪我了。”
宴姒:“……就这,至于吗?”
郝晴:“至于啊,你知道的,我晚上睡觉一定要人陪着,不然睡不着。”
宴姒翻了翻记忆,好像确实如此。
见郝晴满眼低落,不由说了几句宽慰她的话。
郝晴不知道有没有被宽慰到,但她低头玩了会儿手机后,瞧着又恢复原状了。
“嘿嘿,小丽不能来,但是我问小花了,她说她可以来。”郝晴满眼得意。
宴姒:“悠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