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厌其烦地描摹着,从一笔一画到双横连成一条规律的线,用它画一把长及云端的梯,虔诚地仰头欣赏沈见清站至天边轻舞,一支接着一支,连续不断,到最后力气耗尽,绵软地向后倒去。
秦越握在沈见清腕上的那只手搜缓缓松开,去拉床头柜的抽屉。
里面有一副眼镜,是沈见清上次过来落下的。
和她的已经不是同一款式了,这副自带商务精英的气场,深邃内敛、张弛有度,又不失锋利的棱角,架在沈见清鼻梁的时候,她只要一个微不可察的皱眉,就立刻成了人人敬畏的……
秦越的左手仍在深处,轻而易举就能让无力转头的沈见清看向自己:“沈老师,公司的人都怎么叫你?”
沈见清一双眼红透,长发凌乱地扑散在枕边:“熟人还是沈老师,不熟的……”
沈见清话到一半蓦地咬紧唇,在秦越怀里发颤。
秦越一心二用,用牙齿咬开折在一起眼镜腿,帮她补充:“沈总。”
沈见清低斥:“你别这么叫我。”
软绵绵的语气没有一点威慑力,反而因为嗓音潮湿干哑,别是一番味道。
秦越望着这样的沈见清,切身体会到了她以前刻意让自己戴上眼镜的原因——反差。
今天,她也想看一看。
秦越转过眼镜帮沈见清戴。
她今天想看一看人前庄重严肃的沈总,人后怎么哭得我见犹怜,连声恳求。
沈见清察觉到秦越的意图,转头躲避。
可她忘了自己最不经事的软肋还在秦越指尖握着,她微微一动,一声满是哭腔的“阿越”脱口而出,眼镜被架上鼻梁。
秦越指尖滚烫,一瞬不瞬地俯视这一幕极具反差的画面。
美得胜过一切。
秦越的手重新握回沈见清腕上,摩挲着她细瘦的腕骨:“沈老师,我改主意了,我不想再主动了,我想让你亲口引导我。”
秦越眼睫翕张,俯身亲吻沈见清紧咬的唇:“沈老师,今天我只听你的话。是只。所以,想让我做什么,你要一个字一个字,清清楚楚地告诉我。”
第124章 番外
沈见清又一次领教了某人的狡猾, 而且是异常深刻地领教,什么“沈老师,今天我只听你的话”, 根本就是她想方设法使坏的借口——她不说, 好,她真不动;她说“0”, 她也是一点料都不加,看起来特别听话, 可等到她说“1”, 好家伙!她立刻就能飙到100!跟行至最高点,骤然俯冲的过山车一样, 她哭是喊, 喊也是喊,嗓子都要废掉了。
眼睛还涩、胀, 难受死了。
沈见清“记恨”着某人的恶劣行径,尝试好几次才勉强睁开眼睛。
房间里的窗帘没有拉, 夕阳在天边燃烧过后,不吝啬地将余晖铺洒进卧室, 如梦似幻,令人心醉。
……沈见清清醒得很, 她微眯了眼,充满危险的眼神盯看着蜷缩在自己身旁的秦越。
秦越背光睡着, 被夕阳勾过的轮廓温柔婉约, 很有“美人如画”的意思,就是这睡相……小臂交错, 一放一搭,软趴趴地搁在枕头上, 下巴往里缩,脸稍向下,大半都掩在被子里,蹭得一脑袋茂密的头发像鸡窝。
沈见清很不留情地哼笑一声,心道,外表再能蛊惑人,内里不也还是属动物的?
呼吸长长静静,啧,天都没黑就睡这么死。
看来是真,玩,累,了。
沈见清一字一顿,定睛看到某人细长骨感的手指,她浑身一紧,呼吸都无意识变轻了。
嫌她冷淡是吧?
很好。
今儿她就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热情。
沈见清悄无声息地掀开被子下床,几分钟后回来,手里多了一条腰带——秦越今天勒的,她给她买的。
自打店里看过秦越勒腰带的模样,沈见清几乎每次逛街都要给她带回来一条,宽的窄的,经典的时尚的,各式各样。
今天秦越穿的宽松毛衣,很懂地配了条稍宽的,不然没有存在感。
沈见清拎在手里看了几秒,“啪”,轻轻敲在自己手心,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还在沉睡秦越,低声说:“等你这副破身体养好了,我不给你抽得趴床上求饶就不姓沈。”
放完狠话,沈见清跪坐上来,轻手轻脚地将腰带从秦越手腕下穿过,然后收紧,入扣,另一端往床头的柱子上一挂,重新钻进被子里。
秦越模模糊糊中感到自己侧躺的身体被放平tui被拨开,似乎有人置身其间。
秦越睫毛轻颤,缓慢地睁开眼睛。
沈见清单手撑在她脸侧,俯身笑看着她。
沈见清脸上的笑容很浓郁,眼波极缓,抬起另一只手拍拍秦越的脸,声音低沉缓慢,带着梅雨季的潮湿感:“不给你shui就是对你冷淡?秦师傅,你会不会太嚣张了点?”
秦越刚醒,思绪本来就不太顺畅,忽然听到沈见清这把惹人心潮的嗓音,看见她垂落的睡衣领下雪白的皮肤和bao/man的曲线,脑子里一顿,说:“我们谈恋爱才一年,两个月不见,你除了牵我的手,什么都不对我z,我以为你腻了,才想着用一点你喜欢的方式提升新鲜感。”
“就你会,就你能,就你懂我。”懂得我老命都快折你手里,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