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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狼笑了笑,“盼君安之。他叫安之,也叫无咎。”
  “你怎么会知道?!”居狼不仅知道安之在现实世界的名字,连他儿时的名字都知道,这恐怕是比听到“沈渊”两字,更让他惊怕!
  居狼是玩家,那么现实世界也定有他的存在,而安之对他全然不了解,他却对安之了如指掌。
  这,只能说明居狼可能是个偷窥狂!变态!
  简风子没觉着安之反应过激,笑道:“原来你们也才刚认识彼此,还不知道对方姓名啊。”
  安之默默挪动身体,离居狼远了些。他在提防、警惕居狼。
  居狼道:“不要多想。”
  安之摇头,“你知道我这么多情况,而我却对你一无所知,怎么可能不会多想!”
  “我若真是个混蛋,你我相识这么久了,我不可能让你到现在还安然无事。凭你,从一开始我就有很多机会可以下手,把你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所有的情况摸个底朝天。”居狼有话直说,坦然地为自己辩解。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摸个底朝天?
  安之总觉得居狼这话听着奇怪,脸颊便不自觉地红了。
  在简风子听来,居狼的话却似雾里看花,听得不明不白。他插嘴说:“坏人?……是缠住我的那只女鬼?还是那晚被我一刀杀死的那只?”
  怒不及局外人,安之冷静下来,随口说道:“没什么。”
  简风子笑笑,说:“魂魄死后化为烟雾,消散天地,如果没有那就不得了了。人死成魂,魂死成神,说明他有资格去挑战鬼域之主,如果赢了,他便是鬼域新主。那只魂魄我们看得明明白白,它已经被我杀死,化为一团烟雾。安之你放心,居狼绝不是那只恶灵。”
  说着对居狼翻个白眼,“不过他无缘无故对我大打出手。我看他肯定没表面看上去凌然,肚子不知道憋着多少坏呢!哼!”
  安之所说与简风子理解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他心知肚明,却不方便说明,便回了简风子一句:“小风,你真的很可爱。”
  “那是。我可是昂琉出名的美少年。”简风子被夸,毫不自谦,高兴到叉腰。
  简风子的表现可爱到了安之,他忍不住笑了笑。
  简风子又继续说:“原本人鬼各不相干,魂魄本来在鬼域待得好好的,如今人间这般混沌不堪,人鬼不分,都怪那沈渊。”
  笑容僵在脸上,安之微微折眉,问:“他又……怎么了?”
  简风子缓缓开口:“他们说,沈渊死后典山念及手足情深,没舍得将他的尸首埋进暗不见天日的地下,保存在尚池城望思台的净潭之下,年年祭祀。
  “此后二十三年无事发生,在第二十四年九离季春祭典之上,听说沈渊恶灵入世,控制汪徊鹤引雷自罚而死,并让当时的恒耀之主何梦访将他的肉身救出净潭,不过奇怪的是,他重回人间后没有向典山实施报复,反倒沉寂好久,直到那年临近除夕,突然有人入皇都,向典山报告发现他的踪迹。”
  说到此处,简风子停住口,嗤笑一声,道:“还好那之后典山及时捉住他又安置进净潭里!他真是滥杀无辜,害人不浅,灵玩不灵!死到临头还告诉鬼域那帮恶鬼,羽渊之上便是人间,这不明摆着告诉他们逃出鬼域的方法嘛!”
  “所以现在的人间有很多像那晚那样的恶鬼,没事儿就晚上出来游荡人间。”简风子叹口气,“典山不该对沈渊心存侥幸,还为他修个什么望思台。望思归来之台。九离之主豁达仁慈,望思台祭祀持续千年,直到现在都没停住呢——”
  安之听得出简风子字里行间对沈渊的鄙视,对典山的敬仰。
  只是净潭里不是他的尸身,典山没有善待过他,那些厉鬼会逃出羽渊也不是他告诉的。
  安之苦笑两声,“不以私欲乱闻言。死者是开不了口的,有苦衷也解释不了。”
  简风子讥讽地说:“呵呵呵,他能有什么苦衷?”
  居狼抢过话头,“正因为有了沈渊,你简家才有今天的一切,别人可以冷嘲热讽他,独独简家不能!”
  “放屁!”简风子不允许外人贬低简家,破口大骂:“简直是放臭屁!我简家怎能与魔神相提并论!要说,也是他沈渊托了简家的福,怎么能说简家是依托他才到今天的地位!只有我们简家之人才能为他驱散煞气!!”
  居狼幽幽地冷笑两声,“呵呵,千年已过,简家将他的煞气全部发散了吗?”
  简风子理屈,低下声说:“我又看不出来,怎么知道有没有?净潭祭祀还未停歇,那就是没有……”
  居狼愠怒,“连看都看不出,谈何驱除!”
  “你什么意思!?”简风子怒了,“几次三番为魔神辩解,你难道……”
  “吵吵什么吵吵!”安之听简风子语气不对,恐让他看出自己身份,便跳起来喊道:“死者已以,你俩活人为一死人吵架有什么意义?”
  “无咎……”
  “别叫我!”安之打断居狼说话。
  听完简风子所言,他难免心里不会难受,却不方便表现出来,一团气堵在嗓子,哽得痛得很。
  他揉了揉喉咙才道:“没想到你居狼平常说话少,现在还能跟人吵架呢……世人皆道他十恶不赦,你一人言微,改变不了……你很喜欢跟人唱反调吗?真是个反骨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