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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很痛,但来自内的恐惧更甚,她浑身剧烈地颤抖着,瞪大的眼睛,盯着门口。
  “咔嚓!”
  门外传来锁头被打开的声音。
  其实声音很小,但是落在时念的耳朵里,仿佛擂鼓,心脏都被震颤。
  门用力被推开,老六快步走了进来,直径朝着时念走去。
  “啊!”
  他用力抓着她的头发,将她硬生生提了起来。
  头皮传来巨痛,让时念发出惨叫声。
  “我只是太饿了,想找路人要点吃的。”
  时念流着泪,哭着说道。
  “你费力将木床搬到窗户下面,又费力地爬到窗户口,只是为了要吃的?你当我是傻子是不是?”
  男人愤怒地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时念即刻被掐地涨红了脸,满脸痛苦。
  “我警告你,下次再敢打主意想逃跑,我就打断你的腿,听懂没?”
  “懂……了!”
  时念艰难地说道,脖子越来越痛,感觉都快被掐断了,因为无法呼吸,随之而来的窒息感,也让她有了死亡的恐惧。
  掐得她半死不活,老六才松开了手,但依旧觉得惩罚不够,拿出随身带的折叠刀。
  抓住她的手,死死地按住。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时念看到他拿出刀的那刻,吓得面色全无。
  老六看着她,冷冷地笑了笑,“不让你见见血,你是不会害怕的。”
  说完就及其残忍地将刀尖沿着指甲缝,狠狠插了进去,硬生生将时念右手食指的指甲盖给弄了出来。
  “啊!”
  时念疼得发出凄厉地喊叫,十指连心,那种锥心刺骨的痛,让她快昏厥过去。
  好痛!
  好痛啊!
  她痛哭出声,颤抖着身体,拼命挣扎。
  “求……求……你!”
  她哭着哀求。
  老六看着那个失去了指甲后,血淋淋的手指头,变态般地笑了起来。
  “下次再敢逃跑,你剩下九个手指头的指甲,我会一个个全部给弄掉。”
  他将沾了血的刀子,在时念眼前晃了晃,冷声警告她。
  “不会了,一定不会了!”
  时念害怕的连声保证。
  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恐惧,老六满意的笑了。
  对于这种不听话,想要逃跑的人,第一次惩罚,就一定要残忍点,让她真切地感受到痛,这样就不会再有想要逃跑的想法了。
  老六惩罚完时念后,还将那个木床给拆掉丢出了外面,完全地断了她向外界求救地希望。
  做完这些,他看了眼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女人,又警告一番后,才离开。
  时念用牙齿撕下自己半截衣袖,深吸一口气,忍着痛,将布缠在受伤的手指上,包扎止血。
  布碰到伤口时,她牙齿都快咬碎了,身上的冷汗不断往外冒,整个人浑身都湿透了,就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的般。
  终于包扎完后,她虚脱地瘫倒在地上。
  她眼睛绝望地看着那个小小的窗户,她连这扇窗户都出不去,又怎么能逃离这里,回到海城,回到陆景洐和宁宁身边……
  或许她最终会死在这里!
  海城,南虹公馆。
  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合过眼的陆景洐,终于撑不下了,躺床上睡了过去。毕竟他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铁做的。
  但刚入睡不久,他就开始做起了噩梦。
  梦里他看见时念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蜷缩着身体,低垂着头坐在墙角。让人心痛的哭泣声不断地传进耳朵里。
  他大步向前,走到她的身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嘴里不断呼唤她的名字,“念念,念念,我终于找到你了。”
  哭泣声没有停止,陆景洐心疼地捧起她的小脸,想安慰她。但是当时念的脸被抬起来后,他竟看到时念那双漂亮的黑眸不见了,变成了两个血淋淋的洞,正流着血泪。
  “景洐,我好痛,好痛啊!”
  耳边一声声凄厉的痛叫声,还有眼前的两个血洞,都让陆景洐心痛如绞。
  “念念,念念……”
  他痛到惊醒了过来,但嘴里依旧喊着时念的名字。
  梦中那撕心裂肺的痛,并没有因为醒来,而消失,反而心脏越来越痛,痛到难以呼吸。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手用力地按着自己都心口,大口地喘气。
  脑海里清晰地浮现梦中的场景,他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那是梦,不是真的,但是这样的自我安慰,却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
  内心的担忧已经达到了顶峰,这样的梦预示着什么?是不是预示着现在时念受伤了。
  他的心,此刻又痛又慌,有如在被烈火炙烤着,无时无刻都受着煎熬。
  他根本无法再入睡,拿了床头柜上放着的一包烟,将自己最后一根烟拿了出来,点燃放进嘴里,深深吸了口,试图用尼古丁来让自己稍稍冷静点。
  白色的烟雾爬上他憔悴不堪的脸,那张时刻保持清爽的脸,现在早已满脸胡渣,病态的苍白,让他看起来像是在生一场大病。
  一支烟没吸完,电话响起,他看了眼手机,是凌风打来的。
  他立即抓起,按下接听键。
  “陆哥,你让我查的那个带走大嫂的黑色面包车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