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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木言听着对方像是在告密的一样故意压低的声音, 逐渐惆怅,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三观不合, 我们都视彼此才是混乱之源。”
  果戈里笑得乐不可支,笑了好一会儿才开启下一个话题, “小青木,你在画什么?难道是什么对付陀思君的武器吗?”
  此刻两人所处的世界都在青木言的画中,如果后者想要不告诉对方自己在画什么,那是十分简单的。
  果戈里眼中青木言在对着一张空白画布又涂又抹, 无论涂了多少颜色最后都是一片纯白。
  明显在瞒着他什么。
  青木言闻言动作顿了顿,语气有些迟疑,“在练习画人, 因为这一块是我的短板,所以想要试试能不能在现在的空闲时间里补充一下。”
  “好勤奋——”果戈里像是惊讶地拉长尾音, 又很快变得失落,“但是不能给我看吗?”
  “……”青木言沉默了一会儿,以一种劝告又真诚的语气说道:“会很扭曲……”
  “没关系哦~身为顶级魔术师,我已经对各种恐怖吓人的东西都习以为常了!”果戈里欢快的嗓音如此信誓旦旦地保证。
  画布上开始逐渐浸透出色彩,大幅度的白灰配色让果戈里隐约有所猜测,“哇呜——原来画的是我吗?!我真的太……”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完全展现出的画让果戈里罕见地露出一抹茫然。
  画里的人五官堪称是各长各的,不能说相似只能说毫无关系。
  明明五官位置都对,但是却仍旧能给人一种莫名扭曲的感觉,简直要产生恐怖谷效应。
  青木言见到果戈里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又画砸了,他恼羞成怒地把人送出了画里。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果戈里站在门口看了眼天空正挂在顶端的太阳,又想起青木言画的肖像画,总觉得……自己刚刚似乎被什么东西精神攻击了,脑子里居然对那幅画印象空白一片。
  没等他重新上前去敲门,口袋里手机忽然收到一条消息震动了一下。
  果戈里若有所思地拿出手机扫了一眼上面的信息,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画室所在的方向,像是在疑惑什么,随后斗篷卷着身体离开了。
  二楼画室里青木言叹了口气,把画废的作品撕下来丢进了杂物箱,而箱子里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的画纸。
  为什么始终都画不好人呢?明明技术没有问题,审美也没有问题,是因为异能所以才出现了局限性吗?
  还是因为更深层的原因呢?
  ……
  现在横滨似乎潜入了许多其他国家的组织,按照原本发展,无论是政府还是港口mafia都该为此感到棘手才对。
  但他们却都没有动作,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冲刷着横滨的大街小巷。
  而果戈里也很久没有来找他了,其实也没有多久,只不过是一个星期罢了,但比起之前隔三差五来找他时的热情,这种情况显然是不对劲的。
  像是忽然故意疏离了一样。
  在某个时刻,青木言接到了来源于武装侦探社的电话。
  “你好,青木先生,你的委托我们接受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肃穆与沉重,像是在承诺一件十分重要又艰险的事情,“我们会尽最大的能力去帮助你,但同样我们会以武装侦探社社员安危为第一位,希望能够理解。”
  “十分感谢。”
  青木言眼眸中划过一丝笑意,正当他想再说些什么,忽然听见窗外穿来了类似于直升机螺旋桨的嗡鸣。
  他很快预料到了什么,长话短说,语气裹挟着几分急促,“请注意‘天空’和‘雾’。”
  电话那头的人好像还想问些什么,而青木言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下一秒客厅的木门发出“嘎吱”声,明明已经锁上的门被人不费吹灰之力地打开了。
  来人一席黑色西装,不合身的黑色大衣披在肩头,黑色微卷的发梢下露出一只没有光亮的鸢色眼眸,另一只却被绷带缠绕包裹,整个人裹挟着黑暗中易碎又危险的气息。
  “呀,青木君,今天没有在二楼发现我的拜访吗?”太宰治唇边勾起一抹弧度,却没有任何笑意,“因为敲了很久都没有人开门,所以只能自己打开了,如果你会为此生气的话,那我先说一声抱歉啦。”
  “因为没有必要,同时我也不会生气。”
  青木言叹了口气,连异能也没发动,他已经从对方出动了直升机,又孤身一人直接打开他家的门里明白了什么。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而走。
  太宰治步伐轻快,他身体旋转了一圈坐在沙发上,“唔……比想象中的要硬。”
  青木言看着对方像是没有目的的单纯举动,率先开口,“你跟费奥多尔达成交易了……?”
  闻言,太宰治惊异地看着站在客厅沙发旁边的少年,“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在三方局面里会出现这种情况的,不只有合作,也有出自于‘敌人的敌人’这种情况。”
  “嘛……如果你愿意对我们说真话的话,倒是可以省去不少麻烦哦。”太宰治眼眸微弯,露出笑容,带着这个年纪该有的纯真与可爱。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方身份与周身那股粘稠的黑暗,青木言只觉得这个笑容十分有压迫力与危险。
  看起来简直就像是果戈里身上的那股不稳定因素一样,上一秒笑语盈盈,下一秒就能拿出枪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