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闻的眼神一片阴霾。
容迟正着急忙慌的往衬衫污渍上涂牙膏--网络搜索的办法,牙膏可以去除污渍。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反正死马当活马医吧。
突然,卧室门被“哐”的一声推开。
容迟大惊失色,赶忙站起来,把抓着衣服的手藏到了身后。
糟糕,刚才跑太急忘记锁门了。
虞闻裸着上身,眼神晦暗的站在门口。
仿佛下一妙就会扑上来把他吃掉。
容迟瞪大眼睛,心头狂跳,咽了咽口水,不知该作何反应。
白衬衫刚被清水浸泡过,还湿哒哒地滴着水,水珠落在容迟的裤子上,很快就浸湿一片,凉飕飕的。
可是他不敢动弹。
虞闻阴着脸朝他走近一步,伸出手沉声道:“好玩吗?给我。”
容迟摇摇头,心虚的后退一步。
他一运动,裤子湿掉的位置凉意更甚,他冻得一个机灵,还“嘶”了一声。
这声“嘶”传到虞闻耳朵里,就变成了不情不愿......
不愿意把衣服还给他,还没玩够?
虞闻的耐心消失殆尽,他几步跨到容迟面前,一把扯过衬衫。
他猜测不是被剪成布条做成拖把了,就是被剪成碎片做成抹布了。
容迟瑟瑟发抖地缩在墙角,左右看看,想找个趁手的武器拿在手里,万一待会大反派想打他,好歹也能防御一下。
还没等他找到武器,冷不丁听到--
【帮我洗衣服?为什么?】
虞闻拎着白衬衫站在那里,一脸疑惑。
白衬衫完好无损,甚至前几天溅在下摆的一滴蓝莓汁形成的痕迹都不见了......
容迟怔了怔,很快回神。
对啊,自己就是在帮大反派洗衣服嘛!还是手洗。
有什么好心虚的?简直莫名其妙。
白衬衫还在往下滴水,滴答滴答的。
容迟瞟了一眼,凑近虞闻,眨眨眼睛道:“闻哥,这件衬衫上有一块污渍,真难洗啊!”
虞闻嘴角一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扫他一眼,拎着衬衫领子把衣服甩了甩。
容迟略带尴尬地挠挠脸颊,垂下目光不再说话。
不经意间,视线落在虞闻的胸肌上,然后腹肌、人鱼线、一直往下。
身材真好,是在健身房练出来的么?
“好看吗?”虞闻不悦地偏过头,声音阴森。
容迟竖起大拇指,跟舔狗似的:“闻哥,你身材真好!完美!”
不知道为何,看着容迟亮晶晶的眼神,红扑扑的脸颊,又想起上午林枫说的那些话......
虞闻面无表情地盯着容迟,漆黑的眼眸沉沉的,意味不明。
【难道真的像林枫说的那样?这小子......】
容迟瞬间来了兴趣,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虞闻,等待下文。
那个叫林枫的说啥了?
【用这种眼神看我,无耻】
虞闻忽然把湿哒哒的衬衫往身上一裹,板着脸,转身走了。
容迟一脸吃惊,这是什么型号的大反派啊。
狠起来连滴水的衣服都往身上套?
......
一个多小时后,晾晒在阳台的衣服干了。
容迟用取衣杆把衣服取下来,叠好放进衣帽间。
他的衣服和虞闻的衣服挨在一起,自己的衣服挂了整整三排,花花绿绿各种品牌,各种款式都有。
可虞闻的衣服连一排衣架都没有挂满。
也太寒酸了。
容迟陷入了沉思......
他正犯愁和大反派建立深厚友谊的进度,以及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现在不就有了吗?可以给大反派多买几件白衬衫啊!他不是最喜欢白衬衫。
这叫投其所好。
而且过几天虞闻要参加季青山的生日宴,总要穿的气派一点才行,有益于得到季青山的青睐,赶紧把他认回去。
酝酿了半小时,容迟打算先给大反派发一条微信,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商场,一起去的话可以边逛边聊。
很多好朋友都喜欢一起逛商场,应该是促进感情的一种方式。
几分钟后,大反派给他发过来,两人之间的第一条微信--
[离我远点]
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然而容迟却非常高兴,差点来个后空翻,虽然大反派的语气很差,连个标点符号都不想给他打,但至少给他回信息了啊。
这么看努力还是很有回报的。
卧室里的虞闻正靠在床头,眯着眼睛,把玩着一张烫金请柬。
这是刚才在楼梯的拐角处,一个穿黑西装、戴墨镜的青年递给他的--季青山生日宴的请柬。
他当时思考了片刻,最后还是接下了。
看来季青山终于想到他了,在他亲生的小儿子病逝以后。
想起来还有他这么个私生子。
如果真的赴宴,算不算屈服呢,算不算对自己和母亲当年苦难的背叛呢?
不算吧,季家的一切本来就有母亲的一半。
如果可以的话,把全部的财产都抢过来又如何,自己和母亲的遭遇他们本来就应该品尝一下,加倍的品尝。
客厅传来关门声,虞闻回神,想到刚才的短信。
容迟竟然约他去逛街?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莫非真的想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