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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什么事情请尽快处理,我今天的工作还没有完成。”
  检察官满脑袋冷汗,他的心理压力在脑后堆积成乌云。
  “弗莱格小姐,”他小心翼翼道,“请配合检方工作?”
  为什么要用问句,拜托,你可是检察官,可不可以有点气势?
  丽莎的眼睛藏在镜片后,艾玛丽丝留意到她正暗暗观察自己。
  “我不认为监控画面是板上钉钉的证据,”丽莎慢条斯理道,“在场所有工作人员应该都经历过类似的案子,监控画面不是百分百可信的。”
  她指的是凯莉案,艾玛丽丝在有监控指证的情况下为达米安辩护成功。那场案子的检察官、律师和法官恰好和今天的庭审是同一群人。
  丽莎在出庭前研究过他们经手的案子。她不愧是企鹅人的随行助理。
  丹尼检察官的心虚情有可原,丽莎是企鹅人身边工作时长最久的秘书,她的工作范围深入到优秀市民见不得人的黑暗面。
  熟悉哥谭的人知道这有多恐怖。
  企鹅人时常会扮演为爱发疯的角色。
  他总是遇上“天使”,吸引他的全部恋慕。他会如同一个真正陷入热恋的人,抛下自己的犯罪事业,专心致志维护自己的爱情,为此不惜洗白上岸。
  但这份爱持续不了多久。那些女人最后的结局不是被卖进拍卖场,就是凄惨死去。
  企鹅人会站在拍卖场的笼子前感叹几句,悲伤地离开,然后遇到下一位令人心动的“天使”。
  丽莎·弗莱格的聪明之处在于,她只扮演忠心的下属角色,从不指染其他部分。
  艾玛丽丝笑眯眯道:“经过上次的案件,我们吸取了教训,如今哥谭拥有变形能力的超能力者都好好在疯人院蹲着呢。”
  “请吧,弗莱格小姐。”艾玛丽丝问,“能解释一下手链、手帕和手/枪这三者的来历吗?”
  “我是在街上捡到的,”丽莎说,“我在下班路上,看到街边有一个包袱。它很碍眼,所以我把它扔掉了。”
  她面色坦然:“我捡到了垃圾,把垃圾扔进垃圾桶里,有什么不对吗?”
  “你是在街边捡到包裹的,哪条街上?”艾玛丽丝问。
  “就在那条街上。”丽莎说。
  艾玛丽丝对比地形图的位置。
  她提出疑问:“我们的上一位证人肖万为了及时在垃圾箱里翻到超市扔掉的过期食品,一直守在那处路口,他的证词里可没有看到你捡包袱的部分。”
  “他可能没有看见。”
  “异议!”
  艾玛丽丝指向地形图上商场的位置:“商场就在十字路头,垃圾箱在商场旁边。肖万先生的位置正好能看到路口的每一处。”
  “他既没有看到你,也没有看到包袱。”
  丽莎的嘴唇抿了抿,随即恢复平整:“我是在另一条街上捡到包袱的。”
  艾玛丽丝双手拍桌:“哪条街上?什么时候?街上没有其他垃圾桶吗?你要特意跑到超市附近扔东西?”
  她的态度完全变了,问题一个接一个,不给丽莎思考的时间。
  如果丽莎随口编出一个位置,警方就能通过沿途的监控对比她的行程。如果她不是在街上捡到的包袱,她就没有理由把它扔掉。
  而丽莎的眼睛飞快一抬,她忽然改口:“我是在我家收到的,有人给我寄了一份包裹。”
  “包裹里有枪和染血的手帕,我害怕有人栽赃我,特意开车去了很远的地方扔掉它。”她镇定道,“职业原因,我时常遇到类似的威胁。”
  艾玛丽丝继续问:“你收到它时,它是什么状态?”
  丽莎思考了一会儿:“一个盒
  子,里面装着手链、枪和手帕。”
  艾玛丽丝毫不客气道:“你在捏造一个不存在的快递员。谁寄给你的包裹,谁给你送的包裹,你都无法回答。”
  “我们可以怀疑——东西本来就在你手里,你把它扔到米勒湾是为了栽赃别人。”
  “这些都是你的揣测。”丽莎从容道,“在场中,我不是没有不在场证明的那个人。”
  她冲艾玛丽丝温温柔柔一笑:“出庭前,我了解了一些小道消息,那位可怜的女士死在……9月27日。那天我在加班,我的老板奥斯瓦尔德先生可以为我作证。”
  “聪明的做法,”杰森小声说,“扯到了企鹅人,这事儿就没得谈了,他可以收买一百个证人证明自己拥有不在场证明。”
  艾玛丽丝不耐地咬住腮帮内侧,她还是决定试试:“一面之词可算不上作证。”
  “奥斯瓦尔德先生是一位忙碌的生意人,他没空处理这种小事。”丽莎说。
  她的微笑中满溢出高高在上的傲慢:“但为了员工的清白,他愿意打一通电话和你们沟通。”
  在场所有人,包括旁听区的记者都露出迷茫的神色。
  杰森咋舌:“他真把自己当成企鹅之王了?”
  法官面露难色:“这——”
  “我想听听科波特的证词!”艾玛丽丝说。
  她坚定、坚决地重复了一遍:“我想听听奥斯瓦尔德·科波特的证言。”
  证人台上摆着一部手机。
  所有人的目光都炯炯有神地集中在手机上,好像他们一夜之间全部变成了氪星遗孤,可以用眼睛在手机上烧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