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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感觉生命力在急剧流失,仿佛在生死门前走过一遭。
  郑进跪在地上。
  “殿下,微臣……不敢妄言。”
  “我恕你无罪,但说无妨。”
  闻言,郑进迟疑了一下,之后道:“翎王殿下此次大伤元气,确实对于身体影响很大,若是再发作几次,恐怕……”
  苏柳儿拧眉:“恐怕如何?”
  “恐怕……不足三年。”
  “荒唐!”
  仁景帝怒喝一声:“珩儿年纪轻轻,怎么就不到三年了?一派胡言!”
  郑进惶恐叩首。
  “皇上恕罪!”
  苏柳儿忽然想到什么。
  “你给珩儿的药,是不是吃多了,也有影响?”
  “这个……确实有,皇后娘娘,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这本身就是毒药,对翎王殿下的身体,自然有影响。”
  “这么久了,就没有想到别的法子能缓解珩儿的症状吗?”
  “微臣无能,暂且没有别的办法!”
  闻言,仁景帝烦躁的挥手。
  “下去下去!每次听到你说这话朕就心烦!”
  他厉声道:“关于翎王的事,整个太医院,都将嘴给我闭紧了,若是有半点消息泄露出去了,第一个拿你是问!”
  “微臣知道,微臣一定守口如瓶!”
  郑进惶恐退了下去。
  苏柳儿拧着眉握着慕容珩的手,迟疑道:“珩儿,郑进给你的药……你还在吃?”
  “嗯。”
  “母后觉得……要不别吃了,那药伤身体,再吃下去,你……”
  “若是不吃,儿臣可能会失去理智,陷入癫狂,母后愿意看到我这般?”
  慕容珩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出来。
  “这是儿臣自己的选择,母后不必多言。”
  说罢,他微微合上眼。
  “儿臣有些倦了。”
  仁景帝锁着眉头,轻叹一口气。
  “皇后,跟朕一起离开吧,让珩儿多休息休息。”
  苏柳儿只得起身,与他一起走了。
  慕容珩独自在殿中,沉默了下来。
  不到三年……
  原本还以为,至少可以三年无忧。
  却这么快么。
  那他娶沈若惜,当真是对的吗?
  ……
  之后的几日,慕容珩没再来将军府。
  只是派人来告知沈若惜,近日比较忙,便不常来了。
  沈若惜觉得有些疑惑。
  旁敲侧击的问起沈天荣。
  沈天荣蹙眉。
  “翎王殿下的事,我哪能打听得到呢?不过他不来将军府,我看应该是因为你二哥近日比较忙,常在翰林院吧。”
  沈若惜不解。
  “关二哥什么事?”
  沈天荣叹气一声。
  “有些事,我不好说得太明,你自己领会。”
  说罢,一边摇头,一边负手离开了。
  在沈天荣这问不到什么,沈若惜干脆自己去翎王府。
  却被告知翎王已经回了东宫。
  沈若惜连着去了几次。
  却一次都没碰到人。
  第四天碰壁之后,沈若惜上了马车,脸色垮了下来。
  随即看向冷霜。
  冷霜被她莫名看得有点心虚。
  她摸着鼻子。
  “小姐,您别看我啊……我这些时日一直在您身边,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我理解。”
  闻言,冷霜松了口气。
  沈若惜:“男人嘛,得到了就不珍惜,习惯了。”
  冷霜艰难开口:“小姐,主子不是那样的人……”
  沈若惜轻笑:“开玩笑的。”
  她神色微敛:“翎王是出了什么事吧?”
  冷霜不语。
  其实虽然她不在慕容珩身边,暗卫间却一直是互通情报的。
  慕容珩的身体,确实出了大问题。
  沈若惜缓声道。
  “若是你能将消息带到东宫,你替我带句话给翎王。”
  “什么话?”
  “我沈若惜若是认定一个人,此生必定都会不离不弃,若是他信我,便让他见我,若是不信我……”
  冷霜有点紧张:“怎么样?”
  “我就跟他拼了。”
  冷霜:……
  “明白了,小姐。”
  马车缓缓驶离翎王府。
  等沈若惜离开后,一个身影从暗处出来,看着远离的马车,若有所思。
  随即很快便转头消失了。
  井六一路小跑到了慕容羽的书房,神色匆匆。
  “四殿下,看到了,确实是沈若惜!”
  闻言,慕容羽神色一僵。
  随即面上露出一抹怒色。
  “果然是她!?”
  近日他听到有传言,说沈若惜与翎王似是走得有点近。
  想起上次在宫里,她与慕容珩共处一室的事,他越发怀疑,便让井六派人盯着。
  不想竟然是真的。
  井六道:“沈若惜已经连着几日来找翎王了,看样子是真有情况。”
  “她一个和离不久的女子,立刻急不可耐的去勾搭慕容珩,要不要脸!”
  井六小心翼翼的说道。
  “殿下,您要是后悔了舍不得沈若惜,要不……您去找她说说?”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舍不得她?”
  “那……那您现在是在干什么呢?”
  闻言,慕容羽一愣,随即厉声道。
  “她好歹曾经是我的正妻,如今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我的名声岂不是被她连累!”
  慕容羽心头萦绕着一股道不明的愤怒。
  他一伸手,狠狠的将手边的杯盏给摔了出去。
  “贱人!当初就不该这么轻易放她和离,原来她一切都是算计好的!”
  他心烦意乱。
  “滚,都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