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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魏廷山道:“刚刚是彩蝶和彩凤布的菜,太子与太子妃的被褥与炭火,是红袖与碧珠处理的。”
  慕容珩点头,随后道。
  “天这么冷,你们也辛苦了。”
  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几人都有些懵。
  碧珠大着胆子道:“太子殿下言重了,这都是奴婢们应该做的。”
  慕容珩扫了她一眼,之后突然将那只叫花鸡拿过来。
  “这是孤赏你们的,吃了。”
  几人神色微变,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魏廷山厉声道。
  “没听见殿下的话吗?还不谢恩!”
  几人立刻跪下谢过慕容珩,之后将叫花鸡接过。
  慕容珩道:“就在这吃。”
  四人拿了叫花鸡,一时都没动手,慕容珩淡淡的目光压过来,让几人冷汗涔涔,她们不傻,都意识到情况不对。
  最后是红袖率先撕下一块,塞进了嘴里。
  其他三人见状,也缓缓动手,分别撕下一小块,开始吃了起来。
  很快,一只鸡便被吃了一小半。
  沈若惜打断了几人的动作。
  “这叫花鸡都已经有些凉了,就别吃了吧。”
  虽然说鸠夜小量服用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但是终究是毒药,她们之中定有人是无辜的,没必要跟着一起承担这风险。
  慕容珩也微微颔首。
  “放下吧,出去。”
  几人赶紧将叫花鸡放下,之后神色惶恐的走了出去。
  等人退下,魏廷山才迟疑着看向慕容珩,神色谨慎。
  “太子殿下,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莫非她们几人中有蹊跷……”
  “没有,或许是孤的疑心太重了。”
  慕容珩语气淡淡,之后微微挥手。
  “你也先下去吧。”
  魏廷山缓缓退下。
  慕容珩重新关了殿门。
  沈若惜神色关切:“阿珩,看出什么了吗?”
  “没有。”
  慕容珩狭长的眸中冷意乍现。
  刚刚那一遭,他多是为了试探,但是几人的反应,都没有大的问题。
  要不她们都是无辜。
  要不,是对方的心理太过强大,将他都瞒了过去。
  沈若惜有些不解:“为何不如实告诉魏公公,让他去查查这内殿的宫人?”
  慕容珩掀起眸子。
  “因为他也有嫌疑。”
  沈若惜一愣。
  随即听见慕容珩道。
  “不止他,还有其他人。”
  他目光看向殿外:“冷夜一直守在这里,也有下毒的机会,包括你回来的时候,冷霜与桃叶一直跟着你,趁着你不注意的时候,她们也有机会下毒,还有小禹子,他常伴在我左右,除了你,东宫的人,都有嫌疑。”
  沈若惜有些心惊。
  她微微沉默了一会:“他们应该不会……”
  “没有什么不会的,宫人我换过一批又一批,然而今日对方还有机会在我的膳食中下毒,那么只能说明……此人并非寻常的宫人。”
  慕容珩声音平淡冷静,却让沈若惜的心中掀起一阵风暴。
  慕容很所指的这几人,是她目前最信任最亲近的人,她不想怀疑他们中的任何一位。
  慕容珩重新走到桌前,端起杯盏,目光微凝。
  “当然,我也只是猜测,毕竟比起他们,其他有机会接触内殿的宫人,嫌疑更大一些。”
  沈若惜沉默的拿起筷子,却没有什么胃口。
  她知晓,慕容珩这句话,是为了安慰她。
  他既然这么说了,那么心中定是有了怀疑的人选。
  “慕容羽的事情,要结案了。”
  慕容珩看出了沈若惜心绪有些不宁,便转移了她的注意。
  沈若惜微微抬眸:“案子结了?”
  “嗯,明日便会提交给父皇,我已经与几位重臣说过了,到时在朝上对此事施压,不出意外的话,慕容羽这次是不会有翻身之地了。”
  沈若惜微微颔首:“那明日,我去见见他最后一面。”
  *
  小雪下了一夜。
  等到天光亮起,整个京城,都铺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大理寺的监牢内。
  慕容羽靠在墙边裹着发霉的被子,冻得瑟瑟发抖。
  杜泉特地给他安排了一个僻静的监牢,除了宁兰雪被关在他的对面,再也没有其他的犯人。
  天亮后,看守的人过来给二人放饭。
  慕容羽看着面前丰盛过头的饭菜,心头有些疑惑。
  “今日饭菜怎么这么好?”
  他突然想到什么,眼中泛过一丝惊喜:“是不是我母妃已经找到了法子,要救我出去了?”
  狱卒扫了他一眼,之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对面的宁兰雪,饭菜亦是丰盛可口,烤鸭腿散发着阵阵香味,引得人食欲大动,然而宁兰雪却没有胃口。
  她怔了一下,随即扑向监牢的门口。
  “狱卒大哥,究竟怎么回事,难不成案子已经结了,这……这该不会是我们的断头饭吧!?”
  要被处死的犯人,前几日都会吃的比较好。
  慕容羽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原本准备端起饭菜的手,也猛然缩了回来。
  他震怒的看向宁兰雪。
  “贱人,你自己死就死,还敢诅咒我!?”
  被关在大理寺的这几日,他怒意滔天,日日唾骂宁兰雪。
  宁兰雪也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不想彻底激怒他,一直没有出言反驳。
  然而今日一听这话,她却突然扭头,怒吼一声。
  “给我闭嘴!”
  慕容羽愣了一下。
  他还从未见过宁兰雪这般泼妇的模样。
  “你,你说什么?”
  “我让你闭嘴!慕容羽,你醒醒吧,你没看见你的饭菜与我的一样么?这压根就不是你母妃的功劳,而是因为你跟我一样,都要被处死了,临死前吃顿饱饭上路!”
  “胡说八道!刺杀沈若惜的是你,与我何干!”
  “呵,是不是与你有干系,重要吗?你可别忘了,大理寺卿是慕容珩的人,他想让你死,你还有辩解的余地吗?”
  闻言,慕容羽心一沉。
  但是他很快镇定下来:“慕容珩再怎么权势滔天,最终做决定的,还是父皇,父皇深明大义,一定会查出此事与我无关,我顶多就是个私养死士的罪名,真正要被处死的人是你!”
  宁兰雪眼露讥讽。
  “此事可与我无关,令牌是你的,刺杀的人也是你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才是无辜的。”
  “贱人,你简直厚颜无耻!”
  听到她这番话,慕容羽气得大吼出声,双手紧紧握住监牢的栅栏,若不是被关着,他简直要冲出去直接掐死宁兰雪。
  除了灭顶的愤怒,还有极致的后悔。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会看上你这种毒妇!甚至为了你,与沈若惜和离……”
  想到此,慕容羽一阵钻心的痛。
  若是他当初选择了沈若惜,现在绝不是这种境况。
  他定还是高高在上的齐王,还有将军府的帮衬,还没有失去父皇的圣心……
  越想,他越是悔得厉害,对宁兰雪也是愈加的憎恶。
  “等我出去……等我出去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宁兰雪,你不得好死!”
  “你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慕容羽,你再也没有翻身之地了!”宁兰雪有些绝望的笑了几声,之后也恨恨的看着他,“我才后悔,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么个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