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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个月,是暮云重的生辰。就在昨日,陈良还小声说了一句。可能是陈良害怕被人察觉,他又将话给咽了下去。
  净夜皱着眉,转过头问萧濯:“生辰?我什么时候生辰?”
  萧濯道:“冬月十一,是玉亲王的生辰。想必皇上也会想办法让你办个生辰宴的。”
  净夜的生辰,竟与暮云重一样。
  怪不得,暮云重会从净夜的身体内苏醒过来。
  净夜和暮云重的母亲,又是一母双生。两个人同月同日所出,只是不同年,不知这命格,是否也有交集。
  从前逍遥会内也有管祭祀天象的,这看星象,净夜还尚且觉得可信,命格鬼神一说,净夜从前从来不信。
  这世间万物,总有超脱常理的。
  净夜伸出手,轻抚着萧濯的眉眼,他自私地想,此番生辰,是否可以当做是萧濯给暮云重庆生?
  暮云重这个名字,他已经很久不叫了。
  萧濯睁开眼,抓住了净夜的手道:“怎么了?没想好要同我讨什么?”
  净夜勾唇笑了:“确实没想好,王爷整个人都是我的了,我还能要什么呢?王爷若真想送我什么,那便要惜命,好好活着,才是我最想要的。”
  萧濯笑了:“有了你,我自然会好好活,也不舍得死。你不妨再想想。”
  净夜窝在萧濯怀中道:“王爷送什么给我,我都开心。只要是王爷送的,便好。”
  之后又过了两日,净夜被召入宫,正好小皇帝也提起了此事。
  “下个月便是兄长生辰,兄长开府时,事情太多,并未办开府宴。此番生辰宴,必不能少了。朕已经吩咐小全子,全程操办你的生辰宴。只可惜,兄长府中缺一个主事的,若有当家主母,此事自可为兄长好好操劳。”
  净夜垂首笑道:“臣也没过过生辰,也不知生辰该如何过。李管家办事妥帖,他来操办就好。”
  小皇帝听闻此言,倒是叹了一声:“兄长这许多年,在隐水寺受苦了。”
  净夜摇头笑道:“不知苦不苦,那便是不苦。”
  小皇帝道:“朕还叮嘱了在京中的长公主,亲自为你张罗生辰宴。兄长放心,此番生辰宴,有朕和长公主助你,必不能让旁人低看了你。兄长为朕办了这许多事,桩桩件件都办得极好。朕还想着,让你多与京中官眷熟识,以后做事也方便一些。”
  净夜佯作不懂,只垂眸道:“臣谢主隆恩,一切看皇上的意思即可。”
  如今在京中的长公主,只有一位,且与蒙古亲王成了亲,如今常留京中。
  净夜之前,只在宫宴上见过,只行过礼,未曾打过招呼。
  从前这群人,都嫌弃他在萧濯身下侍奉,又不敢轻易得罪他,自然都躲得远远的。
  如今这长公主许是得了皇上授意,倒是一口一个弟弟,叫得十分亲热。
  这长公主在玉王府留了近三个时辰,她先是让李管家带她熟悉玉亲王府的情况,之后又同净夜叙话。
  她讲了许多少时与净夜的事,她还说净夜出生的时候,偷偷去摸过净夜的小脸。
  净夜只能亲切地附和着,附和了一天,脸都快僵了。
  待送走了长公主,净夜才松了口气,让陈良赶紧备茶点过来,他简单喝一口,赶紧入房内休息休息。
  最近这段日子,皇上若不召见,净夜便独自在房中练功。
  他这个年纪,慢慢从内功练起,着实太慢。
  好在,从前逍遥会的宝库中,有不少武林秘籍。
  净夜如今练的,都是些轻功和保命之法。
  再者,虽说内功不在,可他从前的招式还在。若真到了危机之时,他还得靠自己保命。
  虽说如今,他有皇上和萧濯的人保护着,但无论什么时候,靠别人都是无用的。
  可现下府里要操办生辰宴一事,净夜没那么多闲暇功夫练功,也不方便练功被人察觉,索性便停了下来。
  萧濯也不是日日都会来玉王府,有时候他忙到太晚,也不会来打扰净夜,大多数时候,萧濯都会着人来同净夜说一声,说不必等他。
  时候久了,净夜不会等,萧濯想什么时候来,就由着他去,反正萧濯也经常出入净夜的寝房,又不是找不到路。
  就比如这几日,净夜就没见到萧濯的人影。
  他每日睡醒了都能见到长公主,长公主或许是觉得内宅无聊,好不容易有了事做,便天天都坐在玉王府里喝茶,拽着净夜与她说话,她没尽兴,净夜便不许走。
  聊的内容也跳脱,从天南海北,聊到京中秘事,最可怕的是,长公主连官眷家的后宅秘事都同净夜说。
  她拽着净夜道:“二弟你知道吗,兵部侍郎李堂的夫人,与礼部侍郎陈敬的夫人勾搭在一起了。”
  起初净夜还只是随意地点头应应,可听明白事后,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长公主,道:“您说谁和谁?”
  长公主攥着净夜的手腕道:“我就同二弟你说了,你可莫要出去宣扬。那李堂的夫人小名叫糖丸,少时与陈敬的夫人是闺中密友,说来,糖丸还是咱们未出五服的亲戚呢。她其实不喜欢李堂,也知道李堂在外另有外室,后来京中管眷常有走动,再加上陈敬也不老实,两个人因着少时情谊,就走到一起了。本来这等隐秘事我也不知晓,偏那日我府中设宴,邀请了她们两位,这两个就在客房,勾搭上了。哎呦喂,吓得我连忙帮她们关好了门,都不敢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