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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杯带水。
  想想就吓人。
  客厅诡异地安静了半晌,只剩几颗心脏受到不同程度的惊吓。
  汤烬和陆横凑在一起胆战心惊,但他俩惊了一会儿,也没见池岁年发作。
  反而起身要走。
  陆知野还他妈的敢拦。
  “去哪?”陆知野拽着人衣摆问。
  池岁年一抽自己的衣服,没抽动。
  “……”
  像被502粘陆知野手上了似的。
  “给你买棺材。”池岁年磨着牙道:“你要什么颜色的?”
  汤烬心说事态发展都这样了,兄弟你这反应是不是过于柔和了。
  然而当他一转头,突然愣了。
  ——岁年耳朵怎么是红的?
  汤烬的位置很特殊,斜对面池岁年,在那两人拉拉扯扯的时候,他视线忽然顿在了池岁年脖子之后。
  在衣领若隐若现的浮动间,好像有一枚新鲜的牙印嵌在白皙细腻的皮肤上。
  牙印。
  牙印。
  牙印。
  不是狗的,不是猫的,更不是别的什么动物。
  是整整齐齐,人类的牙印。
  而纵观整个陆家,能在池岁年身上留下牙印的,只有一个陆知野。
  “卧槽!”汤烬猛地从沙发上蹦起,忘了自己脚上有伤,疼得“嘶——”一声,又蹲了下去。
  陆横被吓得半死,吼道:“你有病是不是!吓我一跳!”
  陆知野:“……”
  好好的气氛。
  全没了。
  “我去拿药。”池岁年借此机会把陆知野的爪子从身上拍掉,走之前,白踩着陆知野的脚狠狠碾了一遍。
  陆知野:“……”
  嘶。
  汤烬捂着脚哎哟哎哟,一张脸全白了。陆知野看他疼成这样,道:“我帮你叫救护车。”
  说完,也拿着电话离开。
  俩人一走,汤烬的哀叫立即停了。
  陆横:?
  汤烬猛地抓住陆横,急切道:“陆横,我们跟岁年坦白吧,别再继续下去了,再骗下去要出人命了。”
  陆横无法感同身受,只皱着眉道:“还不到时候,陆知野不会答应的。”
  “咱俩自己坦白。”汤烬义愤填道:“我就拖着我这只残腿,爬到岁年,求他原谅我。”
  陆横一言点破:“你是想借伤卖惨吧。”
  汤烬道:“你就说干不干吧?”
  陆横为难道:“不是干不干的问题……你要怎么说?难不成直接冲到岁年面前,说‘对不起,我们骗了你,但骗你不是我们的本意,都是被逼的’,这种话你听了你信?”
  “操……”汤烬烦躁地揉了揉脑袋,“难道就这么骗下去吗?”
  陆横叹息。
  这个骗局从池岁年还是植物人时就已经开始布局,陆知野为了维持骗局不出错,牵扯了太多人,他们从决定骗人的那一刻起,就失去了喊停的机会。
  汤烬也陷入沉默。
  在这个寂静的当口,不远处忽然传来青年冷淡的声音。
  “你们骗我什么了?”
  汤烬和陆横迅速歘的转头,差点扭断了脖子。
  在客厅旁的石柱边,去而复返的青年手里拿着药盒,视线平静地看了过来。
  汤烬:“……”
  陆横:“……”
  完了。
  第25章
  “你们骗我什么了?”
  客厅寂静无声。刚才还一直嚷嚷着坦白从宽的人,这会儿连个声音都吱不出来了。
  池岁年捏着药盒,视线在他俩身上扫了一圈,道:“说说。”
  这踏马谁敢说,反正汤烬是不敢,他缩了缩肩膀,把身边的陆横往前怼了两步。
  池岁年的视线便轻飘飘地落了过来。
  陆横:“……”
  日哟。
  顶着池岁年探究的目光,陆横有点难挨,心里害怕和内疚交织,分分秒秒地切割着他的心,从池岁年醒来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快把人折磨死。
  某一刻里,陆横抻着脖子想,不如全坦白了算了。哪怕被池岁年动手收拾,那也比他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强。
  陆横闭着眼睛,豁出去了,道:“我——”
  陆知野忽然从角落走出,手里还握着刚挂的电话,快速道:“医院不远,但等救护车过来还需要时间,我直接让张叔送你过去吧……”
  说完,他像是感受到了气氛的凝滞,顿了顿,道:“聊什么了?气氛这么沉。”
  仨人都不说话。
  其中两个头还埋得好似鹌鹑。
  池岁年说:“他们俩刚才跟我坦白了一个骗局。”
  汤烬和陆横双双抬头。
  卧槽?
  还能这样。
  “说是你指使的。”池岁年面无表情地看向陆知野,眼珠黑沉沉的,看不出喜怒。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池少爷越是生气,表面就会越冷静,像一座活火山,熔岩奔涌都藏在肚子里,只等一个宣泄口就会喷发而出,燎所有人一脸的泡。
  陆知野愣了一会儿,转头看汤烬和陆横:“你们都招了?”
  池岁年眼睫眯了眯。
  “算了,招了就招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陆知野笑道。
  汤烬和陆横:?
  池岁年静静地坐着,手掌却在身侧缓缓蜷缩了起来,呼吸有些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