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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一愣,不好意思道:“抱歉,桔梗已经卖完了,店里只剩下最后几只,不然我用其他的给你配一束出来?”
  陆知野眼神落到收银台里的桌面,那里还留着三只桔梗,绿色的,清翠,漂亮,生机勃勃。
  “不用了,包那三只就好。”
  几分钟后,车身一阵晃动,外边的清风拂进来,掺杂着熟悉的香气。
  他还没来得及睁眼,掌心里就被塞了一点东西。
  窸窸窣窣的响。
  “?”
  池岁年睁开眼睛,入目就是三只绿桔梗。
  用褐色的花纸包着,每一株上都系着漂亮的卡片。
  池岁年抬眼,“你做什么?”
  “送你的。”陆知野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池岁年抿着唇角。
  “袁安送你花,我不高兴,所以把那束花送人了,这是赔给你的。”
  池岁年捏了捏桔梗软软的花瓣,小声道:“丑死了。”
  陆知野轻笑,“将就一下?”
  池岁年就闭上眼不说话了,花也没扔。
  陆知野转回头继续开车,唇角的笑意一直没能收起来。
  车里一片寂静,池岁年躺了会儿,悄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三朵绿莹莹的花。
  说来奇怪,陆知野这束花简单粗暴,麻绳系成的一捆,但他就是觉得比刚才精包装的好看。
  几秒后,拿手指头轻轻戳了戳,接着不满地撇嘴。
  ……哪有人送花只送三朵的?
  小气鬼,抠门怪。
  还说什么已经开始追他了,果然都是屁话,狗都不信。
  虽然没受重伤,但池岁年还是准备在家里养几天,正好趁着时间查查车祸的真相。
  丁旭星昨晚才放过话,几个小时后他就遭遇了车祸,虽然完全有迹可循,但他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让秦绥天查肇事车辆的时候,还吓了他一跳,“你出车祸了?严不严重,现在在哪家医院,我这就过来。”
  “不用。”池岁年道:“我没事,擦破点皮。”
  秦绥天都已经跑出了办公室,听说他好好的,又迈步慢慢回了屋,办公室一众人看着他来回跑,一脸懵逼。
  “谁干的,有怀疑对象吗?”秦绥天关上门办公室门,问。
  “没有,但昨晚丁旭星当面威胁过我,就从他先开始查吧。”池岁年道。
  “从他开始?”秦绥天惊讶,“你觉得还有人要害你?”
  池岁年冷冷道:“池凯东。”
  “他刚回来,没这能耐吧。”
  池岁年道:“他身边不还有个傻逼,这些年,池铭耀应该听他述了不少苦,你没看昨天在公司,他这么护着池凯东吗。”
  秦绥天回忆了一下昨天的见面,发现确实是这样。
  “你观察够细的。”
  “也不是我观察仔细。”池岁年懒懒道:“我是太了解这俩人了。”
  一个是自私自利的伪君子,一个是人面兽心的死禽兽,这俩凑一起,绝对憋不出什么好屁。
  “会是他吗?”秦绥天不敢想象,“你毕竟是他的亲儿子。”
  池岁年冷嗤:“我们的亲缘关系十年前就死绝了,他才不会在乎我的死活,只想要我手里的股份。”
  当年爷爷奶奶把池家所有家底都转到他名下,池铭耀还拿到了几套房子和基金,留有一丝薄产,但池凯东却连一根毛都没捞着。
  听说宣布遗嘱后,池凯东打越洋电话回来闹过几次,但都被爷爷奶奶驳回去了,冷着脸做完公证,遗嘱生效,池凯东彻底没了希望。
  父母的全副身家都给了儿子,自己什么也没有,说不怨恨是假的,池岁年怀疑他这么多年一直不回来,就是在积蓄力量,随时准备报复自己。
  “好,我先照着线索查下去,有结果了立刻告诉你。”
  “嗯。”
  快饭点了,池岁年在房间躺了会,等陈姨来敲门,才慢吞吞地起来。
  到餐厅一看,没人,“陆知野不在?”
  “先生有事去公司了,说晚点回来,晚饭不在家吃。”陈姨笑眯眯地端上一碗补汤,“你刚受伤,医生说你体质弱,难恢复,这锅汤可要好好喝,补气血的,对身体好着呢。”
  陈姨揭开盖子,馨香的味道扑鼻而来,乳白色的汤汁熬得又浓又香,让人食指大动。
  很合他胃口,池岁年难得多喝了两碗。
  ······
  同一时间,晋城郊外的棚户区里,陆知野下了车。
  这一片是待拆区,因为拆迁款迟迟协商不下来,拆迁工作就一直压着,这片地方街道杂乱,到处是碎石,一到晚上,基本没人往这边来了。
  陆知野身后跟着名健硕的身影,如果池岁年在场,肯定要翻个白眼。
  他记仇,一直记着这人在医院里叫他夫人这件破事。
  “哪栋楼?”陆知野开口。
  陈海辨认一下了方向,指着一条湿漉漉的小道,“在这边。”
  顺着小道走到尽头,陆知野看到了一扇破旧的铁门,陈海上前敲了敲,动作算不上温和。
  没一会儿,院子里灯泡亮起,“谁啊?”
  铁皮门轻轻敞开一个缝,里面的人探出半个脑袋,警惕地打量:“你们找谁?”
  这是个染了黄毛的年轻人,下巴上纹了一只黑漆漆的蝎子,眼睛细长,穿着一身红色的运动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