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兰你再不开门我们就撞门了。”
院外的邢村长不耐烦的踹了一脚大门,周云兰连忙爬起来扒拉了几下自个儿乱糟糟的头发,深吸了几口气强行镇定下来,院门被连着踹了好几脚,周云兰冷冷的看向地上躺着的张小团,该死的破烂货,要不是他瞎叫嚷,自个儿才不会下狠手,都怪他不安分老实。
张小团脸色青年白胸口没了起伏,周云兰心惊却也镇定了下来,都怪他自个儿找死,她欲将张小团的尸体拖进柴房藏起来,踹门声却越发急促。
周云兰也顾不上藏尸了,可千万不能让人看到张小团的尸体,她强装镇定的大声道:“踹什么踹?老娘好好在家睡觉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踹我家院门?青天白日的想要打劫不成?”
门外的邢村长被她倒打一耙气的都快吐血了,脸色比煤炭还要黑,他身旁的邢章低声咒骂了一句,“外头是村长,周云兰你别再废话了,快开门,再不开就真撞门了。”
真当外面的人都是聋子不成?那么大的呼救声谁听到见啊?
院子里却突然安静了下来,越是安静,院外的人越是焦急,别是她家住的那小哥儿真出什么事了。
周云兰只好先去应付外头的人,“来了来了。”她打开一条门缝钻了出来立马又把大门牢牢的关上,她挡在院门前,“不过是家里小吵小闹的,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还把村长给喊来了?”
“村长你看这都是我家的家事,不过是吵吵几句嘴你怎么还上门来了?难不成以后哪家俩口子拌个嘴打个孩子你还要上门去管啊?”
“哼”邢村长冷冷的瞥了她一眼,“你家这是小吵小闹?一上午这么大动静就算隔壁村都能听的见,刚刚的呼救声是不是借住在你家的小哥儿发出来了?他人呢?”
周云兰背上冒起了冷汗,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他、他跟我拌了几句嘴,没站稳摔了一跤,这会儿回屋歇着去了。”她不敢跟邢村长对视,眼神左撇右撇的,头上冒着冷汗一脸心虚的样子。
邢村长见过的人多了去,一眼就看穿周云兰在心虚说谎,可这到底是别人的家事,他就是村长也不好去管,邢村长只能警告周云兰:“最好是你说的这样。”
邢村长的眼神跟支利箭一样,周云兰心慌的很,掐着自个儿手心的软肉才勉勉强强扯着嘴角开口:“没事,没事,都散了吧!”
见院子里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了,站在门外的村民们没热闹可瞧都准备转身离开,周云兰鬼鬼祟祟的推开一点门缝正要侧身进门。
院子里忽然传来微弱的呼救声,“救...命,救...命,周...杀..人...”
村民们还在嘀嘀咕咕,不仔细听还真听不见那微弱的声音,周云兰心里有鬼,刚打开门缝就听到了张小团的声音,她赶紧又把门给关上。
还有一人也听见了,那便是邢村长,他年轻时也算的上打猎的一把好手,现在年纪大了,身手不必从前,却也是耳聪目明,他顿住步子,转身就看到周云兰哆哆嗦嗦的紧紧抓住门叩。
“周云兰。”
邢村长大喝一声,吓的周云兰魂魄都要升天了,她白着脸没敢出声,要是放在往常,这会儿周云兰早就闹起来了,周云兰这会儿正心虚自己杀了人,哪里敢闹?
“阿爹,我、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呼救。”邢章此话一出,要离开的村民都止住了步子,屏住呼吸伸长了耳朵去听,还真听到了细微的呼救声。
周云兰脸色更加惨白,“没有,什么声音都没有,你们听错了,都快走,堵在别人家院子门口算什么事啊!”她紧拽住门叩发出尖锐的声音,心里越虚,声音越大。
“让我进去看看。”邢村长皱着眉头冷冷的看向她。
周云兰铁了心死活不开门,不管张小团死没死,都不能开门,周云兰开始撒泼咒骂,村民们一脸的厌恶。
邢村长可不惯着他,让邢章直接闯进去,他也不是非得管周云兰的事,就怕那小哥儿真有个三长两短出了他这村长也脱不了责任。
“救命,啊!”
院子里的张小团只是被捂晕了过去,在周云兰出门后就清醒了过来,只是腹痛难忍,缓了还一会儿才能发出声音,这会儿腹部更是疼痛,张小团用尽全身力气发出凄厉的呼救,他不想死。
“是那小哥儿的声音,周云兰别是把人打坏了?”
“那小哥儿有身孕,怕不是要一尸两命了。”
“有身孕?”
“我上回亲眼瞧见的,肚皮都隆起了。”
好一番僵持,两个汉子才堪堪制住周云兰,周云兰不停的咒骂着,邢村长等人推开院门就看见躺在血泊中的小哥儿面无血色。
刚刚那声呼救已经用尽了张小团所剩无几的体力,他强撑着不敢失去意识,直到院门被推开有人进来了,他眼里出现一丝光亮而后便陷入了黑暗。
第一百三十九章
邢村长喊了两个壮夫郎把地上的小哥儿给抬进了屋里, 赶紧让人去请了刘大夫,周云兰看人没死也不心虚了,拦着抬人的两个夫郎不许人进门, “他一身脏乱,别给我弄脏了屋里。”
在场的人都被她的话给气笑了, “柱子家的你给我按住周云兰, 一会儿再来收拾她, 邢文人呢?”邢村长指挥了一个三十多岁黑壮的妇人。
那妇人身量不比汉子差, “好勒!”应了声上前揪住周云兰的衣领,轻轻松松就把她给拎开了,给拎只小鸡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