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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御泉湾别墅院内。
  谢霁淮单手解开安全带,俯身从车内出去,全程一句话没说。
  姜听雨心里发寒,磨蹭着不愿出去。
  她双手攥紧了身上的安全带,眼睛怯弱地盯着车外的男人,惊怕得不知所措。
  谢霁淮走到副驾驶前,没开车门,而是敲了敲车窗。
  “你是自己下来,还是我抱你下来?”
  姜听雨从他眼里看到了仅剩的耐心,明白他不会再给她拖延的机会,便深吸了口气,认命地去解安全带。
  下了车,姜听雨跟在男人身后,半步也不敢落,乖得像只小猫咪。
  玄关门开,冯阿姨听见响动从厨房走出来,手上的水渍还未擦干就见先生脸色阴沉,眼眸暗涌,当即吓得停住脚步,硬着头皮打招呼:“先生,太太,你们回来了。”
  谢霁淮眉心轻折,淡淡道:“阿姨,麻烦你收拾一下,现在就回去。”
  冯阿姨愣了愣:“现在吗?”
  “现在。”
  谢霁淮言简意赅道。
  冯阿姨总觉得气氛不对,先生看起来似乎是在生气,而太太却在害怕。
  冯阿姨还欲说什么,被谢霁淮打断:“有问题吗?”
  冯阿姨闭上了嘴,缓缓摇头。
  “先生,我这就走。”
  冯阿姨动作很快,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出了别墅。
  偌大的别墅内,只剩他们两人,周围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而越安静的地方越是能放大人心里的恐惧。
  姜听雨还不清楚谢霁淮要怎么对她,她只知道今晚是肯定逃不掉了。
  作者有话说:
  谢总: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好好算账!
  眠眠:呜呜呜……
  第60章 60
  ◎做错了事该罚◎
  谢霁淮睨了她眼, 转身往二楼走,留下简短冷淡的两个字:“跟上。”
  姜听雨长睫轻颤,手指不安地绞着衣摆, 低垂下脑袋跟在他身后。
  到了二楼走廊尽头, 姜听雨在卧室门口停下,脚上似绑了千金, 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谢霁淮见她不肯动,耐心消耗殆尽,遒劲的手指扣住女孩的细腰,用了力将她抱了起来, 径直往床榻走。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姜听雨惊呼了声,双手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 生怕自己摔下去。
  卧室门口到床榻的距离不过几步路, 谢霁淮步伐本就迈得宽,又刻意加快了速度,姜听雨还未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被压在了床榻上。
  眼睫微掀, 就对上男人漆黑得如同没有一丝月光的深夜, 里头涌现无数暗流, 在她身上湍急而过,将她困在中心, 动弹不得。
  姜听雨呼吸都快要停滞了,心也在砰砰乱跳。
  谢霁淮俊美的脸就在她眼前,灼热的呼吸贴着她的面颊拂过,激得女孩身体止不住颤栗。
  “谢、谢霁淮……”
  姜听雨语调尽失, 连喊他的名字都说得极为困难, 颤动的气息微弱而又低哑, 昭示她此刻有多害怕。
  谢霁淮单手攥着她的手腕往上摁,他的掌心宽大,一只手便轻松得擒住女孩的双手,像是枷锁般束缚住了她。另一只手依旧贴着女孩的后腰,掌心温度源源不断炙烫女孩娇嫩的肌肤。
  “叫错了,该罚。”
  湿热气息一再压近女孩耳侧,而后,他张开薄唇,咬住了她的耳垂。
  姜听雨呜咽了声,被这股酥酥麻麻的疼痒弄得颤栗不止,“别、别咬。”
  谢霁淮松了唇齿,热息若有似无蹭过她的面颊,压低了声音:“该叫我什么?”
  姜听雨水眸氤氲着雾气,哭哑着嗓音:“老公,老公……”
  她动了动被男人强势摁在头顶的双手,却不起丝毫作用。
  “老公,能不能先松开我,你攥得好疼。”姜听雨软着声音求饶。
  谢霁淮用的是巧劲,没人比他更清楚他有没有弄疼她。
  小姑娘不过是在装乖罢了。
  谢霁淮垂着眼,凛冽的目光幽幽扫过女孩湿漉漉的眸子,手指松了力道。
  姜听雨怯生生地望着他,呼吸都不敢用力,像一只弱小无助的小白兔,祈盼他能给她一点怜悯。
  谢霁淮掌心微微撑了下床榻,翻身坐起,将女孩也抱到了腿上。
  小姑娘纤瘦如纸,抱在怀里一点重量没有,轻飘飘的。
  他幽幽巡视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掐住她的下颚,轻轻抬起,让她和自己对视,眼底含着淡笑,声音却沉重地砸入女孩耳里:
  “现在不疼了,可以好好算账了么。”
  姜听雨脸上瞬间失了血色,贝齿咬着粉唇,故意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单纯地问道:“算、算什么呀?”
  她现在就想将这件事糊弄过去,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谢霁淮唇角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任由眸色暗沉下去,钳着她下颌的手指微微用力,“你说呢?”
  他轻描淡写地将话抛给了她,显而易见的,不会轻巧揭过今晚的事。
  姜听雨咽了咽喉咙,只觉得嗓子里好似被塞了团火,灼烧得她开不了口。
  她垂下眼眸,不敢去看他,心里慌乱不已。
  “我、我没什么要说的。”
  “是吗?”谢霁淮慢条斯理收紧覆在女孩细腰上的手,让她不得不贴近他的身体。
  阴沉沉的眸光定在她心虚的小脸上,片刻后,他轻笑了声,低沉的嗓音透着凉薄:“不想和我说,那不如和你父母说。”
  他从口袋里拿了手机出来,作势要给姜父姜母拨去电话。
  姜听雨忙不迭按住了他的手,咬着贝齿摇头:“别告诉我爸妈。”
  小姑娘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按住了男人遒劲的手,生怕他真的把今晚的事告诉爸爸妈妈。
  父母一再强调不许她晚上去玩乐的地方,若是知晓了肯定震怒。
  谢霁淮生气也不会拿她怎么样,他们的关系起码是平等的,她好好道歉,谢霁淮也许就会原谅她。
  但父母就不同了,父母是长辈,她在他们面前只有被训斥的份,连一句反驳也不能说。
  姜听雨双手握着男人的掌心,小幅度地轻晃,软着声音撒娇:“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谢霁淮随手将手机扔到枕边,空下来的手没再掐着女孩的腰,而是压在了床榻上。
  姜听雨抿了抿唇瓣,怯生生地抬眸,清澈眸子里泛着盈盈水光,“我觉得闷在家里无聊,就和一一去会所玩了。”
  谢霁淮淡淡挑唇:“继续。”
  姜听雨心里咯噔一下,心慌地垂眸:“没有了。”
  谢霁淮半阖眼睫,冷嗤道:“没了?”
  “嗯……”
  小姑娘鸦羽般的长睫快要触到眼睑下方。
  谢霁淮指尖按住床单,扯唇低笑,然而笑意却未达冰凉的眸底,“男模是怎么回事?”
  姜听雨紧抿着唇,心里后悔不迭。
  她当时就该死命拦住一一不许她点。
  那时候她见一一心情不好,就心软没有阻拦。现在倒好,她连见都没见男模一眼,莫名地背上这口锅。
  “男模……也不是我点的呀。”女孩温软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好似游丝般细不可闻。
  谢霁淮手指再次抬起女孩的下颌,沉声道:“看着我说。”
  姜听雨又怕又怯,颤栗着重复:“我、我没有点。”
  谢霁淮:“你的意思是这件事都是程小姐的主意?”
  他就那般轻懒矜贵地低视着她,像极了君临天下的帝王,眼中的淡漠和矜傲无一不在表明他对她的不信任。
  姜听雨很想点头,但她做不出把错都推给好友的事,她的礼貌和涵养都不会允许她这样做。
  小姑娘咬着唇瓣不肯说话了,眼眶里打转许久的泪水啪嗒一声掉落了下来,砸在谢霁淮的手背上。
  谢霁淮掀眸看她,骨节分明的手指移至她的眼角,指腹缓缓揉蹭,“哭什么?”
  “我、我委屈……”小姑娘娇滴滴地抽噎。
  男模本来就不是她点的,他还非要把错怪到她的头上,被冤枉了当然委屈。
  谢霁淮胸腔里的那股闷气突突地胀,气得发笑:“你还委屈上了?该委屈的是我。”
  姜听雨止住哭声,愣愣望向他,纤长眼睫还带着晶莹的泪珠,“你哪里委屈了?”
  她搞不懂了。
  她没有欺负过他,也没有怪罪过他,他有什么可委屈的。
  谢霁淮脸色阴云密布,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姜听雨,你已经结婚了,该和其他男人保持适当的距离,今晚你在会所里点男模,这和出轨没有区别。”
  姜听雨眼睛蓦然瞪大,语调尽失:“出轨?”
  她不过就是在会所里点了几个男模陪唱而已,怎么变成出轨这么严重了,更何况这也不是她点的。
  出轨在她心里是非常非常严重的错误了,是抬不起头见人的错,贸然背上这个罪名,小姑娘吓得愣住了,都不知道该怎么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