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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伊达航到的时候就看到了亚久,凭他对亚久的了解也知道他不可能什么都没做,于是小声问道:“里面什么情况?”
  “因为怕破坏现场,我还没进去。不过从外面来看的话,感觉不像是人杀的,倒像是什么野兽。”
  “野兽?”
  “对。如果是野兽的话,应该是大型的野兽,因为案发现场在死者处于二楼的卧室,采光很好,周围没有什么遮挡物,小型野兽不可能翻过院墙进入死者的卧室。不过说到底,死者身后的那道撕裂伤也不可能是小型野兽造成的就是了。”
  “如果真的在东京市区发现大型野兽可不是闹着玩的,”伊达航看着低头沉思的亚久:“不过,你说了如果对吧。那么你认为可能性更大的是什么情况?”
  他实在是太了解亚久了,不如说这几个同期有一个算一个,他都很了解。因为他是他们的班长,而这几个臭小子都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会闯下大祸的类型,虽说他也没少参与这些事情就是了。
  亚久通常不会用“如果”这种词,直觉向来准确的巫师就是有那种将突发奇想的念头或者猜测理直气壮地当作事实说出来并且理直气壮地要求别人照做的能力,而事实证明,他通常是对的。
  而现在亚久选择了“如果”这种说法,证明他在按照人类社会的规则、或者一般人的常识来思考、来推测,得出了一个还算可信的结论,但她自己并不赞同这个结论。
  果然,亚久半分犹豫都没有,就小声告诉他:“我觉得是‘那边的’人、或者其他的什么做的。”
  在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因为要隐瞒非自然能力相关的事,亚久总会用模糊的词汇进行代指,即使被他人听见了也好糊弄过去。
  伊达航和亚久也是老相识了,自然一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不禁皱起了眉头。
  东京每天会发生那么多犯罪行为,其中自然也有这种类型的。非自然力量致人死亡通常是没有办法顺利结案的,只会被当成悬案不了了之,因为拿不出证据。
  某种意义上非自然力量相关的案子甚至比犯罪组织相关或者黑手党相关的案子还要难办。后两者至少是一般人类用着所有人都能理解的方法进行犯罪,用刀、用枪、用毒,但是人做出的事就一定会留有痕迹,不怕报复一直追查的话,是能确实掌握线索的。
  但非自然力量相关的案子,哪怕是目击了犯罪现场,也没有办法将犯人抓捕归案。因为犯人作案的手段在民众的眼里、在法律程序中是不存在的。
  “可以问问你这么想的理由吗?”
  “直觉。硬要说的话,可能因为这次没有三个嫌疑人等着我们来选?”
  大多数时候亚久都对自己得出的结论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不过所谓的直觉也是潜意识中将信息组合起来得出的结论,伊达航对此接受良好。不过亚久的后半句话就让他有点无语了,他一手刀劈到亚久的脑袋上,说:“这种时候不那么具有幽默感也可以的。”
  两人进入了受害者针崎则彦的房间,鉴识科的同事们正在案发现场勤劳的搜集线索。
  伊达航算是知道亚久得出的常识性结论为什么会是野兽出没了。
  死者头朝房间唯一的门脚朝窗户趴在墨绿色的地毯上,明明身穿浴袍,但从裸露的后背上那道巨大的伤口来看,“犯人”明显是将浴袍连同死者的身体一起撕裂了,从伤口的缝隙甚至能看见内部的白骨和内脏。而死者身上其它的部位也没有找到抵抗的痕迹,大约是因为背部的伤口一击致命。
  这确实不是一般人类能做到的事。
  正在这时,亚久扯了扯伊达航的袖子,指了指他挂在胸前口袋里的眼镜示意他带上。
  伊达航听话戴上了。他倒吸一口冷气。
  虽然不至于整个房间大变样,但兴许是受害者才死不久,尸体还带着些许“活气”让戴上眼镜的伊达航能观察到,深色地毯上原本不明显的血迹和四溅的碎肉痕迹顿时明显了起来。
  也就是说,死者在突然的袭击下死亡后,犯下这桩案子的“什么”仍然没有停止暴行,而是继续撕扯死者的尸体,才会导致死者的血肉四溅。
  伊达航和亚久退到到一边,他拉住身边的鉴识科同事,指了指地上的地毯,让他们把它一起带走。
  他现在完全相信亚久的推论了,比起有什么大型的凶恶猛兽闯进民居将屋主人残忍地杀死,还在没被其他人发现的情况下溜走了,很明显是案子和非自然力量相关的可能性更大。
  伊达航叹了口气:“那这就不是警察能管的事了。”
  毕竟连敌人的正体都不知道,伊达航看了一眼果然开始将结论偏向野兽出没的同事们,又看了一眼亚久,认命地说到:“那我们来抓这次的‘犯人’吧,虽然暂时还不知道抓到之后要怎么办,但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了,万一还有下一个受害者就糟糕了。”
  “嗯嗯。咒灵或者诅咒师就交给高专,驱魂之类的就直接抓住,要是魔兽什么的就直接用魔法轰掉吧,虽然我还没有在人类世界看到过魔兽呢。不管对方是什么,总会有办法的啦。”
  正好结束了初步搜查,目暮警官看到这对破案超快的搭档站在一旁讲悄悄话,走过来询问他们的意见。
  他先看了一眼亚久,确认他没有像平常一样直接说出犯人姓甚名谁的意思,叹了口气,问道:“这次的事件,你们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