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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艰难地整理好了心情,决定回去找五条悟的麻烦。反正自家同期是不会有错的,那错的还能是谁,只能是五条悟了呗。
  五条悟:?
  五条悟三人带学生大摇大摆地闯进来的时候,诸伏景光摒弃了所有的羞耻心正演到高潮,他们好歹还记得阿库提亚的嘱托,自动把声音放轻了。
  只见诸伏景光半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与平时相比稍显凉薄的笑,低着头看也不看面前的人,说:“想杀就杀吧,反正你们不就是想看这个吗?无论杀多少次我也能把人救回来。”
  隐在暗处的人群立刻爆发出了窸窸窣窣的讨论声,最后像是统一了意见,老年男性的声音传了出来:“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不杀岂不是显得我们没有胆量,杀了吧。”
  有个年轻男人走上前,拔出刀,对着空气猛刺下去。
  什么幻觉也看不到的高专众人:?
  只有能通过留言分辨幻觉没喝药所以虚实两方都能看见的五条悟左脸写了有意思,右脸写了我爱看、多来点。
  夏油杰走到专心录像的阿库提亚身边,按住他的肩膀,说:“叫我们来看戏却啥也不给看也太过分了吧。”
  阿库提亚回头看他一眼,心想我可没叫你们来看戏,是五条悟叫的。不过他大多数时候很好说话,打了个响指。
  夏油杰再抬头的时候屋内的场景果然大不一样了。
  刚才那虚空一刀原本应该是准备划在大动脉上,血迹飞溅得很远,似乎是为了增加演出效果,有那么一两滴血还非常应景的溅到了诸伏景光的侧脸上,将他暧昧不定的表情衬出几分妖艳的感觉。
  这段时间已经在高专各个角落见惯的、吃零食的时候通常没什么表情的小脸都会生动起来的黑发小孩一动不动的躺在地板上,伤口处仍有血液不断渗出,逐渐在他身下形成一滩血泊。
  夏油杰心里咯噔一下,虽然很清楚这是幻觉,但这场面任谁第一眼看上去恐怕都会下意识的认为那小孩已经死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虽然脸上全是茫然但看见自己平时总在投喂的小孩疑似死亡之后下意识的抄家伙的学生们,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虽说原本带学生们来就是为了让他们看看自己上头都是些什么人渣,但这剂药好像下的太猛了一点。要不是五条悟拦得快,他们恐怕真的要直接动手了。
  这不服来干的逻辑放在力量至上的咒术界是没问题,但解决方案是不是有点太原始了......?
  夏油杰当了将近十年咒术师,又当了好几年高专老师,这还是他头一次思考高专的学生是不是脱离社会太久了思考方式与一般人已经脱节了的问题。这段时间高专接收了不少普通人,或者说曾经的普通人,他也算是了解了不少人的内情。
  过去他觉得咒术师和普通人就是不一样,将两者隔开了就隔开了,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既然两者同为有血有肉、会为了同样的事情或哭或笑的人类,他就应该阻止自己的学生继续将自己从一般人之中分离出来。
  他两三步窜回去安抚学生,但心里已经决定回去之后跟生活重心仍然放在普通日常只是偶尔在人手实在不够的时候回来出几个任务当个兼职咒术师的靠谱学弟们商量一下这件事。
  其实高专的学生什么场面没见过,哪怕是真的同伴在眼前牺牲也不一定就见得少了。更何况五条悟在最开始就告诉过他们里面被布置了幻术,这会看夏油杰从旁边溜回来就知道肯定是他做了什么,愣了一下之后也就整理好了心情,压根不需要几个老师多操心。
  这次跟面对黑衣组织时又不一样,之前还需要实打实的搞点破坏所以用上了羽衣人偶,这次只是骗骗坐在位置上指点江山的老头老太太,用个幻阵就足够了,不用出的魔力阿库提亚是一分也不想多出。
  他朝五条悟招了招手,问他:“这些人等会是你直接带走还是我联系警察?”
  五条悟原本在兴冲冲的看戏,听他这么说就更乐了,直接大手一挥:“叫警察吧,我们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碰见这种打击违法犯罪的事见义勇为以下也就算了,怎么能把人带走呢。”
  家入硝子斜了戏瘾上来的五条悟一眼,意思意思往学生那边走了两步,示意自己跟这人没有关系。
  阿库提亚倒是没什么反应,反正五条悟抽风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是做了个手势问他等会上不上镜演一段。
  学生们可能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不过在场的成年人都很清楚这件事只能由五条悟来结束。对这些腐朽的老家伙们来说即使进了监狱恐怕也只是丢个脸的事,他们以及他们身后的家族这么多年所积累的财富和人脉可不是说着玩的,想从监狱里出来大概也是轻而易举。
  但是五条悟来做这件事就不一样了,他们不敢,因为他们知道五条悟是真的会杀死他们。即使是为了保命,他们也会选择留在监狱里。
  有时候阿库提亚想到这些人也觉得挺好笑的,明明能给他们依然腐朽的身体最后一击的事物不计其数,他们却偏偏害怕这个与他们流着相同血液、由他们一手捧出来的“神子”。
  不是同为特级咒术师骨子里却更为偏执的夏油杰或者做事自由散漫随心所欲的九十九由基,而是从前万物不入眼后来逐渐在好友的带领下学会了责任找到了属于自己准绳的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