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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恕师弟愚钝,竟然现在才明白师兄的意思。”
  “阿弥陀佛。”惠清大师的声音十分慈和。“师弟,你明白就好。”
  “我佛慈悲,不曾想,老衲有朝一日,也会因为执念害人。”
  “大师的执念是为善。”我开口道。“善为因,亦为果,佛则会原谅大师的。”
  “施主果然有大智慧。”惠清大师再度跟我颔首道。“希望舍利能帮助施主。”
  我再度还礼。
  惠清大师随后双手合十,消散在了空中,只留下他的声音。
  “大殿中的姑娘,多谢你为老衲连夜祈祷,愿你前途顺利。”
  “师弟,将我安葬在后山,让我静静地守着寺庙吧,寺庙不必烧毁,留给那些风雨中的过客。”
  语毕,地上惠清大师的尸体忽然化作白骨。
  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惠清大师不愧是得道高僧,确实不一般。
  随后,慧根大师亲自主持,把惠清大师的尸骨安葬在了后山。
  原本的位置,则是填平。
  我们离开广纳寺的时候,慧根大师亲自送我们到车边。
  本来我说到这里就可以了,请他回去,但慧根大师站着没动。
  沈婆婆立刻说道:“阿观,我们在车上等你。”
  说完,她就拉上了柳嫣儿先上车。
  我明白过来,问:“慧根大师,有什么指教?”
  “施主死中得生,如今又游离在外,不得归所。”慧根开口道。“他日必有劫难,这个,请施主带着。”
  “若有灾劫难以化解,可以请人带此物到新的广纳寺找老衲,老衲一定鼎力相助。”
  说着,他递过来一条佛珠手串。
  我接过手串,双手合十:“多谢慧根大师。”
  “去吧,施主,我佛保佑。”他双手合十,点头道。
  “再见。”我说完,转身上车。
  都走出了很远,回头,还能看见没有走的慧根大师。
  他还在冲我们招手。
  我从车窗探头出去,招手示意他离开,慧根这才回去。
  沈婆婆直接开车把我们送到了吉首市,取了早就定好的机票给我们,这才嘱咐我们一路保重。
  “会的。”我回答道。“对了,沈婆婆,需要我们跟师叔带什么吗?”
  “带什么?”沈婆婆一脸疑惑。
  我笑道:“当然是您亲切的问候了,虽然跟您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您提起师叔的时候,那种神色,很说明问题了。”
  “小兔崽子,皮痒了是不是!”沈婆婆举起手来,作势要打我。
  我急忙躲开:“好了好了,沈婆婆,我不皮就是了,那您保重。”
  “嗯!”沈婆婆点了一下脑袋。“对了,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怎么知道惠清大师舍不得的,是广纳寺?”
  “因为您布下的法阵。”我回答道。“当时我绕到后门,惠清大师触发了法阵,燃起火来。”
  “他担心烧毁大殿,所以马上就跳到了外面,但实际上那火焰,虽然也有伤害,可他没放在眼里的。”
  “原来是这样。”沈婆婆点了点头。“看来是我们肤浅了,还以为惠清大师在意的是修为,是临门一脚的遗憾。”
  我道:“惠清大师那种级别的,修为早已经不重要,否则他这次尸变,应该大开杀戒才是。”
  “但他不舍得伤害自已的徒孙们,至于伤害那些外来者,我想,我们忽略了一个事情,那就是那些外来者都接近过舍利。”
  “你怎么知道?”沈婆婆皱紧了眉头。
  我笑着回答道:“您别忘了,慧根大师虽然没说,但他却把事后要给的舍利先给了我们,并且说舍利在,惠清大师就会来。”
  “这还不够说明问题吗?我们都误会了,现在看来,惠清大师一定是担心舍利落在恶人手里。”
  沈婆婆满意地点点头:“好小子,够聪明,看来,我不需要担心什么了。”
  “你去吧,有啥事儿解决不了的,再给我打电话。”
  “好,沈婆婆,那我们就走了,有空来看您。”我回答道。
  沈婆婆只是笑着冲我们挥挥手。
  我带着柳嫣儿转身进入了机场,她一直没说话。
  上了飞机后,才转头看向窗外。
  我忍不住问:“干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咱们不是帮到了惠清大师吗?”
  “我只是在想,到了南远市,你真的不会逼我对付柳家人吗?”柳嫣儿问。
  我笑着回答:“你在说废话!我宁观一言九鼎!但关于邪术什么的,我依旧会问你。”
  “好!那我现在也郑重地答应你,只要你不食言,需要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我都会回答你。”柳嫣儿看着我说道。
  我皱了皱眉,问:“怎么感觉你现在才下定了决心?”
  “因为我不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柳嫣儿道。“但这次广纳寺之行,我觉得你是好人,所以我愿意帮你。”
  我笑了笑,没再说啥。
  两个小时后,我们在南远市机场降落,我直接打车带她去天水居。
  但到了那里才发现,保安亭空空如也,大门紧闭,上头都是蜘蛛网,里面到处是落叶,看起来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你确定是这儿?”柳嫣儿看着我问。
  我皱紧了眉头道:“不可能啊,我打个电话问问。”
  说着,我赶紧拿手机打给刘金水。
  接通后,我问他天水居怎么变成了这样,他先是问我什么时候来的。
  接着回答道:“天水居,卖了,我现在可轻松了,你在那儿?别走开,我来接你。”
  第七十章 你近日有丧!
  我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柳嫣儿问我:“什么情况?”
  我怔怔地回答道:“他说,把天水居给卖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儿,等人来了再说。”
  柳嫣儿也没再多问。
  半个小时后,一辆出租车停在我们跟前,刘金水探头出来说道:“阿观,上车!”
  我满怀疑惑地带柳嫣儿上车,因为是在出租车上,我暂时啥都没说。
  等到了府东路,进了刘金水现在的家,我才忍不住开口:“师叔,你咋回事儿啊?天水居怎么给卖了?”
  “大别墅现在变成了两层小独栋?”
  刘金水笑着说道:“那个啊,就当时我借的了。”
  “借的?”我忍不住问。
  刘金水笑着回答:“没错,借的,问未来的自已借的,你也别问为什么了,等能够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说。”
  我整个人都傻了。
  问未来的自已借?这不是不可以,但问题是,他透支了自已晚年的富裕。
  以后就别想赚什么大钱了。
  而且我感觉他绝对还有事儿瞒着我。
  可能是意识到我的眼神不对,他笑着开口:“别这么严肃嘛,师侄,我虽然以后都没有什么大财了。”
  “但这样挺好的,我问心无愧。”
  我一脸严肃地问他:“师叔,您必须告诉我,到底是是为什么,别跟我讲等时机成熟,这跟时机没关系。”
  “行吧。”刘金水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这也是我欠别人的,我刚下山那会儿,意气风发,到处帮助别人。”
  “也因此树敌无数,然后有个商人救了我,可事后我摆卦一算,这才知道,坏了,我那次死里逃生是命中注定。”
  “本来我也不会死,就多吃点苦头罢了,但是那个人却阴错阳差改变了我的命数。”
  “对应的,他自已的命数就会改变,晚年,我会变得很富裕,而他则会贫穷落魄!”
  “所以,我贷款了老年的富裕,又消掉财富,等于一切都没变,我也不会富裕,而他的命数,也会回到正轨。”
  “不论他是无心还是有意,都帮了我,不管我会不会死,这份恩情,我得报答,有因必有果。”
  我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刘金水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师侄,以后你就明白了,因果这种东西,可不是说你不信就没有的。”
  “也不是师叔我长佛门气焰,灭道教威风,这东西啊,它确实存在。”
  “无论如何,你问心无愧,总是好的。”
  我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师叔这么说,我也尊重师叔。”
  “不对啊。”柳嫣儿忽然开口。“大师,您卖了那别墅,有不少钱才是啊。”
  我笑道:“师叔刚才说的是消财,不是换财,所以,卖的钱,肯定被他用做善事了。”
  “没错。”刘金水笑道。“我狠狠地挥霍了一把,警局投资一百万,修路修桥投资几百万,哈哈!挺好的,能帮助那些需要的人。”
  柳嫣儿顿时竖起了大拇指:“大师豁达,一点不比惠清大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