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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恐怖灵异 > 诡寝惊魂 > 第730节
  看没人吭声,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不就这么点破事儿么,直说就是了,非要试探顾言干什么?怎么着,他表了态你们就能统一意见了?”
  “倒不是这个意思。”
  柳长生竟然没跟申公对呛,说话还挺心平气和:“你刚刚那句话说的很对,我是打算把这个位子传给顾言,所以这个决定让他来做是应该的。”
  “不对吧?不对。”
  申公扶着我的肩膀起身:“我感觉你们怀的好像不是这么个心思,因为你柳长生了解顾言,甭管你们做出的决定他赞不赞同,看在往日的情分,还有柳青青跟佟若卿的份上,这小子都会帮你们。
  所以我猜你们现在整这么一出,根本就不是在询问顾言的态度,而是当着我的面演给我看的,我会不会出手帮忙,这才是你们真正在意的,对不?”
  我觉得申公的逻辑特别对。
  但他这种不给人留面子、直接撕破脸的行为我特别不赞同。
  于是我继续装傻充愣:“申公序,你别太把自已当回事儿了嗷,你算哪根葱啊,人家段天前辈还用的着你帮忙?”
  “还我算哪根葱,我是你爹我算哪根葱?”
  他这一句话怼的我一口气儿差点没喘上来。
  当时我就翻着白眼儿把头转一遍去了,然后申公序就继续搁那喷吐沫星子:“大家认识这么长时间了,相处的时候多点真诚,少一些套路。
  我不是那种不念感情的人,别看我跟柳长生这个老王八蛋不对付,但就算不看顾言的面子,凭我跟你认识这么久的份儿上,只要你开口我就一定会帮。”
  “呦,没想到我在你申公序这儿有这么大面子。”
  柳长生冷笑一声,端起酒杯:“就凭你这句话,我敬你。”
  “别着急敬,先听我把话说完。”
  申公伸出一根手指往下压了压:“我可以帮你,甭管是冥府打上门来,还是昆仑的小比崽子们过来找麻烦,不用你说,我都会出手把他们蛋黄给打出来。
  但冥府的事儿,尤其是你,段天,你的事儿我是真的一丁点都不想掺和。”
  申公把目光慢慢移到段天脸上。
  他那眼神让我有些捉摸不透,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段天,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一样。
  可段天的反应就比较云淡风轻了,他只是轻笑一声:“我明白你的心思,申公序,你心里还是放不下万年前两族之间的仇怨。
  这没关系,先前我就和长生说过,凭我跟你的交情,你帮我是人情,我日后定会想办法还你,不帮我也是本分,我也绝不会在心里记恨你。”
  “那都是你自已的想法,与我无关。”
  申公摇着头,看向柳长生:“总之这就是我的态度,如果是你们柳家自已的事儿,那没什么好说的,我一定尽心尽力。
  但如果想让我跟你们一起帮段天去对抗冥府,那对不起了,我无能为力,至于顾言怎么想那是他的自由,我不是他亲爹,管不了,也没有资格去管。”
  其实我不太明白申公为啥要把话说的这么绝。
  因为无论事情如何发展,冥府都是一个不可能绕过去的敌人,帮段天拿回自已的身份只是顺便,我不明白他拒绝的原因是什么。
  但我知道申公不会在这种正儿八经的事儿上瞎胡闹,这样做一定有他自已的道理,所以我也就没乱吭声,先顺着他的意思来了。
  “行吧,我清楚你的态度了。”
  柳长生轻叹一声,坐回位子上:“但是申公序,我还是要提醒你,眼下已经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了,我们之间哪怕做不到通力合作,但抱有二心是绝对不可取的。”
  “这点你放心,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你有你的做法,我也有我自已的方法,我不会干涉你们的行动,必要的时候让我出手帮忙也不是不行,但你们也别来妨碍我,大家各干各的就完事儿了。”
  申公直到这时候才把筷子撂下:“话说完了,我也吃好了,走啊顾言,陪我去山上转转。”
  我冲他眨巴两下眼睛:“那不行,你想转自已去转吧,长辈们还没吃完饭呢,我这个当晚辈的先离席不太好。”
  “你快别几把搁这儿演了,平时咋没见你这么孝顺呢?”
  他拎着我衣领就把我薅了起来:“别墨迹,我这次上山买了好几万的花,走,陪我放礼花去。”
  “卧槽你这么大岁数的人放鸡毛礼花啊?”
  “我他吗就爱放,你咋这么多逼话呢?”
  他拎着我,就像拎个小鸡崽似的往外走,路过青青跟佟若卿身边的时候还招呼了她俩一声:“走啊胡亦舒,带着你两个妹妹,咱们放礼花去。”
  第1272章 神神叨叨
  站在空旷的半山腰,我盯着面前堆的跟小山似的烟花,半天没吭出声来。
  申公倒是挺忙叨,把那些烟花一个个取下来,排开摆好。
  忙活几分钟之后他喊了我一嗓子:“愣着干鸡毛?过来搭把手啊。”
  “搭把手倒是行,问题你买这么多烟花干什么?”
  我砸吧几下嘴儿,然后走上去,把堆在最上面的一箱子烟花搬到他身边:“这特么得多少钱啊?”
  “六七万吧好像,反正菜市场门口卖鞭炮那几家都让我给包圆了。”
  申公一边搬一边叹气:“多放点花行,毕竟这很有可能是咱们过的最后一个春节了,好好珍惜吧。”
  “大过年的能别说这些丧气话么?”
  “呦,你还迷信这个呢?”
  他可能是懒得搬了,直接朝那堆烟花瞄了眼。
  接着那一箱箱烟花全部飘了起来,随着他的心意依次排好。
  等摆完造型之后申公点了根烟,深吸一口:“算了,当着她仨面儿不聊这个,看烟花吧,你放还是我放啊?”
  “放花不着急,咱还是先聊聊。”
  我伸手从他兜里把烟盒掏出来:“你最近一段时间状态不对啊。”
  “哪儿不对?”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自打那次从欧洲回来到现在你一直神叨的。”
  我回头瞄了青青跟佟若卿一眼:“你俩觉得呢?”
  可能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自已,佟若卿开始表现的有点惊讶,不过很快她晃晃脑袋:“不知道呀,我最近这段时间没怎么跟申公大哥见过面。”
  青青回答的倒是干脆:“多新鲜啊,他不一直神叨的吗?”
  “对啊,我不一直神叨的么?”
  申公嬉皮笑脸的附和:“要我说你这人废话是真多,大过年的,能不能让我消停儿放个花?”
  “没不让你放,主要咱俩有段日子没见了,有些事儿得先唠明白。”
  我抢过申公手里的烟头,对着把自已那只烟点燃:“就比如,你最近一段时间闭的是什么关?还有你刚才去鞑靼海峡接应我时候用的那个精神力分身,我记得你以前好像不会那招吧,怎么着,最近一段时间突破了?
  还有就是刚才柳长生说的关于两家联合那件事,既然都决定要对付冥府了,那为什么不顺便卖段天前辈一个顺水人情呢?
  话又说回来,哪怕你真是因为记仇不愿意帮,也不至于把话说的那么死啊,大过年的当着那么多人面落人家面子这总归不太好吧。”
  “顾言,要不我先回避一下?”
  佟若卿插了句嘴:“你们在聊我姥爷,我在旁边听着不太合适。”
  “不用,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好回避的。”
  我走过去把佟若卿拽到申公面前:“没别的意思,我就想让你说说自已的想法,咱当着若卿的面儿把话聊开了,省的以后你们之间有芥蒂。”
  申公也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他笑眯眯的看着佟若卿:“丫头我问你,我刚才没答应帮你姥爷,这事儿你以后能记恨我么?”
  佟若卿那小脑袋瓜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会啊,姥爷都说了,申公大哥帮忙是人情不帮是本分,而且我觉得你帮我们的已经够多了。
  要我说,有些事儿早就已经在冥冥中被天道注定了,无论能不能打败心魔、能不能重新掌管第七殿都是姥爷的命,没什么好抱怨的。”
  然后申公就开始埋汰我:“你看,人家二十出头的小姑娘都比你懂事儿,你这万八千年的修为都他吗修狗肚子里去了。”
  “少在这儿扯别的,你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
  我往前走了一步:“别不承认啊申公序,我知道你这个老瘪犊子肯定有事儿瞒我,而且这件事一定跟冥府有关系,要不你刚才不可能那么做。”
  我是真想把申公的真实意图给掏出来。
  但这老王八蛋对付我的招式可真是一套套的。
  他冲我嬉皮笑脸:“没不承认啊,我就是有事儿瞒你,而且瞒的还挺多,但你也别想从我这儿套话,除非我自已觉得时机成熟了,否则就算等到你死那天我也不可能把这些事儿告诉你。”
  “你听听自已说的是人话吗?”
  “那我本来就不是人啊,我为什么要说人话?”
  申公就跟抽了风似的,说完还伸手在我脑袋上摸了两下:“你呀,别总觉得这世界是围着你转的,你多鸡毛啊?凭什么你想知道的就一定能得到答案?
  你只是因为运气好,摊上了祝融青鸾这么个好姐姐,又遇上了通天那个爱管闲事儿的偏心眼师父,要不是他们保着你活到现在,眼下的事儿也根本轮不到你插手啊,有老子一个人就足够了。”
  他这话给我吹的直撇嘴:“不是,唠着唠着你怎么还吹上牛逼了呢?吹牛逼就吹牛逼,你连带着损我一通干鸡毛啊?”
  “没别的,因为老子今天高兴,一高兴就想吹几句牛逼。”
  申公从兜里摸出来个打火机:“记住啊,不该你问的事儿就别瞎打听,现在摸摸你自已胳膊,就那天从画境里出来的时候,我放在你身上那块盘古大神的……对,就这块皮。
  从今天开始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爱怎么胡闹怎么胡闹,只要别把命丢了,你哪怕拎着一桶黑狗血飞上天把凌霄宝殿泼了都行。
  但一定要给我记住一点,哪怕你媳妇丢了、裤裆下面那玩意丢了,这块皮都绝对不能丢,只要它不丢,那不管是所谓的域外天魔降临还是九幽魔神入侵,我都能保住你跟你这俩……哦不,这几个红颜知已的命。”
  不知道是申公说的媳妇丢了,还是关于红颜知已的描述刺激到青青了。
  她用那种阴阳怪气儿的调调问:“刚才是我错了,申公大哥,你现在已经不是神神叨叨的问题了,你现在这德行简直是脑子不正常,要不咱花先别放了,我领你连夜挂个急诊上精神病院看看吧。”
  “不看,没钱,钱都买花了。”
  申公弯腰,把脚下那一箱礼花点燃。
  ‘砰’的一声,礼花飞上天,两秒钟后又‘咣’的一声炸开,把兴安岭南麓半边天映的通红。
  第1273章 拜年
  零几年的时候我家这边的煤炭资源还没枯竭,那会儿矿务局就是本市最牛逼的单位,有钱,待遇好,人们都托关系、走后门、削尖脑袋往里进。
  我记得很清楚,每个正月十五矿务局都会买几十万的烟花,到了晚上就算零下二三十度全城的老百姓也都会跑过去看,一站就是俩小时,哪怕冻的大鼻涕咧些也掩盖不住那种喜悦的氛围,毕竟这是当年为数不多的娱乐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