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什么?”陆玄之唇齿轻启,目光冷冽,脚下的动作更是用力,恨不得踩碎他的骨头。
柳风倍感不适,却挣脱不开,他的后背已经传来疼痛,过不了多时真的会被陆玄之踩断。
“夫人…夫人,柳风对您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您定是对属下有所误解。”
柳风匆忙的解释,可他意图清晰,而且被陆玄之逮个正着,如此解释显得苍白无力。
仿佛寒冬枯枝,无红蕊点装。萧条无据,无春可逢。
“是吗?”陆玄之瞪大眼,口吻宛如清风,平而静,而听见的人如同被掀起的惊涛骇浪吞没那般,心头只有一阵阵恐惧。
柳风被他拎起来,伸在床下的手,硬深深的断了筋脉,只闻咔嚓一声,柳风好似落地的锦帕被他胡乱的拾起来。
陆玄之朝着他的脑袋狠狠的一掌劈下,一口热血喷洒而出,柳风径直倒下。
陆玄之卷袖将手负于身后,眸中不曾有一丝一毫的起伏,只是冷冷道:“日后,若是再乱翻东西,就不是断手这么简单。”
第二十六章 有这么多人盯着你呢
柳风趴在地上哪怕是身疲力尽也依旧要爬起来,跪在陆玄之面前,双目胀痛,口中还有血腥味,无力的垂着头看见地上自己的血渍,用衣服一点点擦干净。
双目赤红,陆玄之刚才那一下差点要了他的命,好在陆玄之并未下死手,只是散了些他的内力。
断臂促使他全身也跟着疼得颤栗,他拭去嘴角的血:“夫人教训得是,日后唯夫人马首是瞻。”
柳风叩首,唇齿间满是冷意,整个人颤栗,竟有些分不清梦境现实。
陆玄之守着齐萧衍一夜,双目酸涩,小憩片刻若不是来得快,只怕是那东西被柳风拿走了。
看着跪地的柳风,当真不是自己的人,不能当做心腹使唤。
柳风传来几声咳嗽,陆玄之眯着一双眸,虽然很想将他就地处决,但此事也并非要殃及性命。
“那就记住你今日所说,倘若再犯,我定废了你。”陆玄之深吸口气,好像是卸下了心中的大石。
柳风点头,陆玄之转身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白玉精致的药瓶,砸向柳风。
“这是上好的接骨药,回去好生养着。”陆玄之挥挥手,想将他打发走。
药瓶砸在胸口,伙同断臂一同开始疼,柳风咬紧牙根皱紧眉头握住药瓶后还不忘磕头谢恩。
随后扶着墙举步艰难的离开,不多时这屋里的血腥味散了不少,看着地上那一团显眼的血污,陆玄之只觉得头疼。
得想办法找几个心腹到自己跟前,柳风不能再用了。
陆玄之沉思,坐在太师椅上,观摩着院中的风过花谢,芬芳入室,朝着陆玄之送来阵阵清香,也试图舒展开他紧拎的双眉。
修养七日,齐萧衍便能下地走路,而齐萧衍被打的事在京城里也是传得沸沸扬扬,有不少人拍手叫欢,也有人说齐萧衍不识好歹。
浮光如金碧落河,菡萏垂立叶残落。
珠帘低垂迎风摇,茶香四溢花落满塘。
齐萧衍屁股下垫着软垫,陆玄之给他满上一杯茶,静观院中嫣红。
“夫人,我听闻坊间有人说我不知好歹,听到倒还觉得羞愧。”齐萧衍轻言摇头,还真装出一副羞愧难当的样子。
“你都能做出宠妾灭妻的事,还有什么事能让你羞愧的。”陆玄之眸光似雪,眉宇间尽是数落之色,一听此话齐萧衍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在陆玄之这当真是毫无胜算啊!
“玄之!”齐萧衍突然唤他的名,陆玄之歪头看着他,满面春风,眸光若星,当真是如玉君子。
“这些天照顾我,你辛苦了,你若是想去哪,我们一同前去吧。”
齐萧衍深深的看着他,一脸虔诚且深沉的看着他,陆玄之双眸下垂,好似在思量。
“十五日的禁足已完,你难道不上朝吗?”陆玄之迎风,微眯着一双眸反问道。
齐萧衍一时间被噎住,握拳抵唇轻咳一声:“可以给陛下告假。”齐萧衍满脸期待的看着他,陆玄之握着琉璃杯要在心里掂量掂量。
“你还是别乱走得好,毕竟现在陛下,郡主,以及朝中文臣都看着你呢,倘若你不去上朝,那些文臣又指不定会上谏些什么。”
陆玄之担心的还是这个,毕竟人言可畏,流言伤人。尽管恶贯满盈也罪不至死,倘若真动了龙须那可不是死罪这么简单了。
齐萧衍有些丧气的垂下头,看着陆玄之眸光里带着隐忍与渴望,很轻很慢,也不敢太放肆。
陆玄之就像手里的一块玉,越是想要把玩却发现他凌气逼人,若敬而远之,观望,却觉得他清素而不俗。
看着他耷拉着脑袋,眉间提不起喜色,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让人去净酥阁给你买酥糕去了。”
听到这话,齐萧衍双眉上挑,眸中透出光彩来,他从小就爱桂花酥糕,净酥阁家的是他心头最爱。
这也是陆玄之从齐夫人那里知道的,见齐萧衍像一条大黄狗那样兴奋,陆玄之也嘴角带笑带着几分无奈。
皇宫里,万里无云,飞鸟无影。
在宫中一处别院中,怪石匍塘,青松旱拔。
争奇斗艳无不精彩,画眉啼叫,才子惊唱,真似江南一景。
凉亭中,周延钰同周颜兮对立而坐,棋盘对峙让周延钰踌躇不定,一子成败不可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