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母亲跟沉星的母亲是姐妹,沉星是我表弟。”
“啊……”
余岭惊得说不出来。
那岂不是……
真正的兄弟夺妻,狗血三角恋?
天呐,编剧写的剧本是神预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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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去后,很快就有摄影小哥扛着摄像机小跑过来。
不过不是今天白天那个,是另一个。
此时的姜沉星脸色实在不怎么好,时予已经很久没见过他这模样了,哪怕是以前在一起时也才见过一两次而已。
那一两次都是因为两人吵到要分手。
后边的摄影小哥靠的越来越近,转着镜头,似是在对焦姜沉星的脸。
姜沉星突然停下脚步,伸出手,宽大的手掌直接握住圆润的镜头。
摄影小哥拍着拍着眼前的画面就黑了,疑惑地抬起头,就见姜沉星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气场全开。
“温止的公司能有现在的地位不是因为他姓温,而是因为他有一位姓唐的母亲。”
姜沉星冷冷淡淡地阐述事实,标准的普通话衬得他嗓音极其好听。
但好听的嗓音所散发出来的压迫感丝毫不差,甚至让人忍不住感到害怕。
“我的母亲也姓唐,他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摄影小哥被吓坏了,本能告诉他要点头,但他实在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
呜呜呜呜!
“我、我不明白。”摄影小哥说。
米白的路灯下,如天神下凡的男人微微勾唇。
“回去告诉导演,温止能腰斩这档节目,我也能,所以,最好不要惹我。”
这回摄影小哥听懂了,脸色惨白,马上扛着摄像机回去了。
时予:“……”
这是真的很生气啊……
摄影小哥才走,姜沉星就转回来看着时予,时予的寒毛立马竖起来了。
……好可怕!
别看姜沉星平时总是低头看书,又长着张人神共愤的脸,远远望去可望不可即。
可一旦靠近他,就会发现这个人其实跟大家一样,逗他他会笑,惹他会发怒,气急了比兔子咬的还狠!
姜沉星一步步靠近,时予一步步后退,紧逼的步伐压的时予心脏突突狂跳。
直到时予退无可退,后背抵在人行道旁边的路灯灯杆上。
姜沉星伸手越过时予,握住他脖子后边的灯杆。
“你还不打算告诉我么?”
没头没尾的问题听得时予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姜沉星说的是什么。
他低下头,没吱声。
空气寂静了许久,久到姜沉星气得想揪住时予的衣领狠狠摇晃。
但从小严苛的家教让他忍住了这股躁动。
姜沉星做了个深呼吸,狠狠吐出郁结在胸口的怒气。
“我能拿你怎么办,这世上也就你能气我气得要死!”
时予顿了一下,抿了抿唇,还是没抬头。
“我也想不管你,不打听你的事,不打扰你。可我要是能做到就不会过了这么多年还让红姐叫你来参加恋综。”
姜沉星微微歪头,看着时予低下去的脸。
“以前吵架哪一次不是我先低头、我先道歉,我说过你一句不好了吗?”
“你不要觉得我在逼你,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愿意。”
姜沉星的声音忽然变得柔和,却更加坚定。
“我愿意被你折磨,时予,你明白吗?”
时予猛地一顿,紧接着马上眼眶变热,雾水在顷刻间控制不住地模糊时予的视线。
“但你至少要把原因告诉我。”
姜沉星的声音充满疲惫。
“不要总是把我蒙在鼓里,什么都不说,你这样总让我感觉我根本不了解你。别推开我,别把简单的事情搞得那么复杂,行吗?”
河堤在一瞬间崩溃,呜咽声从口中泄出。
时予马上堵住嘴,零零星星的呜咽声变得又闷又小,滚烫的泪水滴在捂嘴的手背上,没多久就浸湿了手掌。
姜沉星发完怒本就心累,见时予哭成这样又心疼得要死。
伸手将人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道。
“别哭了,不是说过你哭了最难受的是我么。”
许是因为压了这么多天,心里筑起的河堤一天比一天高,因此一旦崩溃他就受不住了。
即便骗的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
时予心里清楚自己在来心动小屋第一天会那么慌乱,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姜沉星在。
一看到姜沉星,被他压抑多年的后悔、悔恨一瞬间冲击过来,冲得他想就这么淹死算了。
如果当年没有因为那该死的自尊跟姜沉星吵得要死要活的,他们不会是这种结局。
如果当年一回国他就去找姜沉星道歉,现在两人早就结婚了。
如果当年有姜沉星跟年少时一样盯着他,管束他,后来根本不会有这么多荒唐事,他也不会是这种结局。
但是他现在连说出一切的勇气都没有。
他早已不是当初的他了。
“……我说不出口。”
时予哭得声音虚弱。
“别让我说,我怕坚持不到节目录制结束。”
人在面对自己弱点的时候总是脆弱不堪,姜沉星哪里还问的下去,生怕自己只是轻轻一碰就能把这人碰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