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予太惊讶了。
先不说席淮和温止,陆尚行是个什么脾气谁都知道,可连陆尚行都学会了隐忍,只因为不想让他尴尬。
他们都在迁就自己。
那一瞬间,时予感觉自己像个罪人。
姜沉星还在跟前看着自己,等待回答。
时予暗暗叹息,点头说了声好。
以前跟沐飞沉看那两期修罗场时他总是不理解,为什么那个女生明明不喜欢这个人却还要答应。
现在他明白了。
此事跟喜不喜欢无关。
于理,恋综里不能拒绝别人的邀请,姜沉星会这么快出手肯定吃准了这点。
于情,自从上次跟姜沉星去e大之后,姜沉星就没再打扰他,这其中的原由两人心里都清楚。而现在姜沉星重新邀请需要花费多大的勇气,别人或许不知道,但他很清楚,他实在无法拒绝姜沉星的勇气。
听到时予亲口说好,姜沉星莞尔一笑,那一笑惊艳了所有人。
国民男神的称号不是空口无凭的,姜沉星本就长得如同天神下凡,这一笑简直要夺走他们的魂。
时予被他这笑晃了眼,转身就往楼上去。
上楼时他还偷偷摸摸看了一眼其他三个红方,毕竟心动小屋里修罗场的不止他一人,姜沉星和三个红方也是处处修罗场。
可是他竟然没在其他红方脸上看到该有的神色,都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好似这个结果理所应当。
时予心里咯噔一下。
为什么?
为什么他们是这种反应?
回屋后他坐了一会儿,霍思淼也回到房间。
霍思淼一回房就去找睡衣,并且问了他一句。
“你要先洗吗?”
“不了。”时予说,“你先洗吧。”
“好,那我进去了。”霍思淼说完就抱着睡衣进去。
屋外。
几人各回各房,各自洗漱休息。
席淮回去便直接走近浴室,几秒后浴室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
陆尚行在自己床头坐着,盯着床头的吉他发呆。
深红色的吉他张扬艳丽,是这个房间最吸睛亮眼的物件。
可若没有吉他手展现它的魅力,再张杨艳丽,它也只是名为吉他的装饰物。
陆尚行伸手摸了摸五根琴弦,又随意拨动了一下,突然发现席淮没拿睡衣进去。
早在席淮手腕受伤时他就见过席淮果体,所以他拿起睡衣便毫不客气地推开浴室门走进去。
“喂,你睡衣都没拿。”
里头的花洒哗啦啦往下喷水,透明的细线水柱打湿灯光下的男人。
席淮双手撑墙,花洒正对着他的头顶往下冲,打湿他柔顺浓密的头发,也打湿了他身上的衣服。
那双丧丧的桃花眼在水花和灯光下戾气十足,陆尚行一进来,席淮瞬间眸光一转,那股戾气直冲陆尚行飞去。
陆尚行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哇了一声直道。
“你干什么,衣服都不脱。”
但很快,陆尚行就明白了席淮为什么这样。
因为时予的回答同时让三个男人心里一沉。
他嗤笑一声,把睡衣挂在衣钩上。
“原来你的淡定都是装的,果然是影帝。”
席淮眼神一冷,冷冷道。
“出去。”
陆尚行顿了一下,随后戚了一声,走出浴室。
才出浴室,房门那头传来叩叩两声,他又过去开门。
“谁啊。”
开了门,余岭就在外头站着,一脸贼兮兮地冲他招手。
“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哈?”
陆尚行心情不好,一点儿都不想跟人弯弯绕绕。
“有话在这说不行?”
余岭看出他心情烦躁,啧了一声,探头看了一眼屋内,见屋里没人才说。
“我想跟你组队,我想帮你拿第一。”
陆尚行顿了一下,随后不解道。
“为什么是帮我拿第一,难道你不想拿?”
余岭没想到陆尚行的重点在这,更没想到向来单细胞的陆尚行会这么敏锐,马上解释道。
“你傻,帮你拿第一那自然我也是第一,不管我们谁是第一都是双赢,你就说干不干吧。”
“行啊。”
唯一想组队的人已经跟别人组队,那跟谁组都没区别,陆尚行随意道。
“别拖我后腿。”
余岭笑了笑,短发的他笑起来像融化冰山的那一抹暖阳。
“你别拖我后腿才对。”
另一边。
温止坐在起居大厅门外的台阶上,厚实的手掌握着打火机,另一只手则架着点燃的烟。
指尖烟雾缭绕,而他鼻子和口中也吐出白色烟雾。
一根又一根,接连不断。
原本想着时予这样的人,单靠冲劲和优秀的外在条件是无法攻略的。
没人比他更了解时予,也没人能比他更清楚要怎么和时予相处,所以他不着急。
可现实总是一次又一次超乎想象,变得愈发不可控制。
连从小冷淡的沉星也变得激进,时予可真是有魅力啊,有魅力到让他生气。
这可怎么办?
他快要忍不住了。
忍不住想要把时予关起来,忍不住把其他人赶走,忍不住独占时予不让任何人看不让任何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