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武宣已经死了,次子又是个不争气的。只有婉儿你肚子里的孩子,才能堪当大任啊!”
一通忽悠加大饼,宋婉儿激动的情绪才渐渐缓和了下来。
祝成海见状,又想欺身而上,她连忙拦住:“他还在呢。”
“放心吧,我今日刻意没有安排人替他挡酒,他至少喝了七八壶陈酿。一时片刻醒不过来。”
宋婉儿还是不答应:“您还是快走吧,万一被人瞧见了怎么办。”
祝成海重重叹气:“哎,好吧!那我改日再来,你好生歇着。”
临走前,他还特意嘱咐:“这小子跟他娘一样又笨又傻。你弄些血上去,等他第二天醒来,自然不知道今晚的事。”
宋婉儿心事重重的送走了他,可刚关上门,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道格外阴冷的声音:“我不在的这几个月,你倒是过得很滋润!”
她扭头一看,只见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全开了,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
那眉眼,那语气……
“不……不可能!”宋婉儿脸色惨白一片,“你已经死了!”
祝武宣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将她逼近了角落里:“你这般笃定我死了,该不会这件事就是你做的吧?”
宋婉儿眼神闪躲:“我亲眼看见你的尸身下葬,你为什么会死而复生?”
“呵。”祝武宣看向她的小腹,“我倒是小瞧了你。两年前爬上了我的床,我一离京又迫不及待的爬上了我爹的床!”
他说着,眼中饱含蔑视的望向烂醉如泥的祝武霖,“我爹也满足不了你了,你又嫁给了我弟弟?”
“宋婉儿,你真是好样的。我们祝家三个男人都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得亏我是诈死,不然还真不知道你竟给我戴了两顶帽子!”
宋婉儿被吓到了,可男人捏住她的手腕,温度有些温热,不像是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死人。
她摇头:“表哥,我不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我破了身子,又怀了你的孩子,倘若不嫁给旁人,我又能如何呢?是表哥你违背承诺在先……”
祝武宣睚眦欲裂的抓住她手腕:“他碰你了?”
“谁?”宋婉儿有些茫然。
祝武宣松开了她的手:“我离京已经半年了,你说呢?”
“什么?!”
祝武宣负手而立,神色冰冷:“他碰了你,也算死得活该了。我祝武宣的女人他也配?!”
宋婉儿眼中闪过惊惧:“那埋在祝家祖坟里的是?”
“是一个,跟我相貌一模一样的替身。”祝武宣显然并不想多说这个替身,“听说家中给我娶了一房妻?”
宋婉儿揉着手腕,微微颔首。
祝武宣眼底闪过一丝戾色:“我倒要看看,这江南第一美人是不是浪得虚名。”
“别。”宋婉儿慌忙拉住他的袖子,“她不比我,如果她知道你没死,恐怕会坏了你的事。”
她知道他好色,从前在荆园中纳了不少妾室,但那些女人始终出身低微,没法与她抗衡。
可贺兰芝不一样。
贺兰芝生得肤白如玉,楚腰纤细却胸口高高隆起,是个男人见了都把持不住。
她害怕,如果祝武宣看上了贺兰芝……
祝武宣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可以重见天日了。”
“到时候……”
“你不再是丞相府任人欺负的表小姐。”
月光下,宋婉儿总感觉自己离什么事情越来越近了。
祝武宣在她额头留下深深一吻:“我会封你为贵妃……”
“表哥,莫非你想……”
“嘘。”祝武宣压低了声音,“半年不曾见你了,好婉儿,让我好好亲近你。”
第79章 捉奸在床
入夜,荆园内。
贺兰芝放下狼毫笔,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将其放进信封中。
今天看见贺兰晨已经平安,她知道,不能任由贺兰晨留在京城了。
所以她写了书信,让叶恒护送贺兰晨去江南她舅舅家。等几个月后,京城的局势稳定下来,她或许也会回江南。
“月姑。”
月姑推开了房门:“少夫人,您有何吩咐?”
贺兰芝将信件亲自递给了她:“你去将这封信送去驿馆,送往江南沈家。”
“是。”
月姑走了不过一会儿,贺兰芝手中正收拾笔墨纸砚,忽然听见外面有细微脚步声。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起了疑心,“月姑,是你吗?”
外面的人没有回答,只是轻推门扉。
贺兰芝差点惊叫出声,好在透过烛光看清来人是谢无痕,一颗心才终于放下。
“你怎么来了?”她将谢无痕迎进了屋子,给他斟茶。
只见他赤色袈裟上,赫然有一团暗色液体。
贺兰芝诧异的抬手一擦,竟是一片猩红:“血……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谢无痕淡淡道,“祝武宣回京了。”
短短一句话,却蕴藏了巨大的信息。
贺兰芝呼吸一滞:“这血,是他的?你刚刚是在追捕他?”
他剑眉微拧,眼眸里满是疲惫,最终还是点点头:“他已经知道了你的存在,我担心他会逃回这里。”
“你不用担心,我与他无冤无仇,他应该不会伤我的。”贺兰芝青葱玉指轻抚他眉峰,似乎是想要将他紧皱的眉头抚平,“这几日我在相府中,能吃能喝的,胃口也变大了一些。”
谢无痕眉眼舒展开来,反握紧了她的手:“你太瘦了,多吃些补补身子也是好的。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吗?一旦抓住祝武宣,祝家……”
“若是可以的话,我想回江南。”
少女巧笑倩兮,“我舅父家中还有两处脂粉铺子无人打理,我去帮忙照看。”
谢无痕眸子暗了暗,他忽然将她拥入怀中。
“怎么了?”贺兰芝腰肢被他抱住,她指尖落在他肩膀上,有些手足无措。
他头顶上的九道戒疤,如万丈深渊,将他们隔开。
“无事,只是想你罢了。”谢无痕埋头在她颈间,闷声说。
良久,他终于放手,在她唇角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我不宜久留,你好好歇息。”
看着男人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贺兰芝轻触唇角,那处仿佛还残存着他的余温。
她总感觉他似乎有话想对她说。
*
盛夏三伏天,暑气难耐,就连贺兰芝也觉得闷得慌。
她去给祝奶奶请安,刚经过楚园门前时,一个鬼鬼祟祟的中年男人身影蹿进了楚园里。
这不是她那处处留情的好公爹,祝成海么?
贺兰芝望着楚园的牌匾,唇角溢出一丝冷笑。
不消片刻,祝李氏气势汹汹的带人冲进了楚园。
小李氏和祝武霖才刚回府,他手里甚至还拎着补胎的药材,看见这般大场面都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姐姐,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小李氏很是诧异,“怎么带着这么多人来楚园?”
祝李氏没理会她。
贺兰芝压了压唇角,急忙道:“李姨娘,你回来得正好。方才有丫鬟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男人进了楚园。”
母子二人互望一眼,祝武霖惊道:“坏了,婉儿还在里面!”
他慌忙将药材塞进小李氏的怀里,才刚跑到楚园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啊!”
“出去,都出去!”
还有一道中年男人爆喝的声音。
祝成海这一声怒喝,不仅没有让这些下人散开,反而是敞开门,把里面的光景暴露无遗。
只见他身上不着寸缕,腰间以下用锦被遮挡。而宋婉儿正蜷缩在床尾,赤色鸳鸯肚兜连带子都没有系上。
好一幅香艳的画面!
“你们这是干什么?”祝武霖声音喑哑,他吞了吞口水,“爹,你怎么在我和婉儿的房间?”
祝李氏气不打一处来:“你这老不修,竟然……竟然与自己的儿媳白日宣淫!”
祝武霖一时受不了这刺激,他正要开口质问,却听贺兰芝喊道:“李姨娘,你怎么了?!”
小李氏哪里受得了这刺激,当场晕倒了。
她手中拎着的安胎药也散落了一地,贺兰芝连忙搀扶着她出去。
祝李氏怨毒的目光扫向祝成海和宋婉儿:“不知羞耻!”
“夫人!”祝成海慌忙拽住她的袖子,“夫人,这不关我的事啊!是她引诱我的!”
宋婉儿睁大了那双如水的眸子:“我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