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每次都会坚持下去,因为他心里那个人,系统想不明白,但又庆幸他能坚持下去。
静音的手机震动了下,宋砚星打开聊天页面。
[白慈:哥们,不是说有东西要我转交给那谁吗,你人呢,不在医院又跑哪去了?]
[宋砚星:有事,东西在床头柜的第三个柜子里,谢谢。]
那头静了好一会,信息又来了。
[白慈:不会是因为他作为交换生来了这,你就跑去看他了吧……]
[白慈:那我这个工具人,您老还要使唤吗?]
宋砚星敲下一个字,目光又落回那间自习室。
[宋砚星:要。]
对方不满,连发好几个感叹号。
[宋砚星:m国的那个项目。]
这下对方安静下来了。
说来奇怪,修正剧情后,所有人关于他的记忆都模糊掉了,但白慈是个意外,他没有被模糊记忆,在他以病为理由休学后,察觉出周围人的不对劲,还发消息询问情况,还能和原书中他这个“绝症白月光”保持联络,没有受到世界限制。
据系统猜测,可能是因为白慈是个觉醒了记忆的反派,摆脱了剧情限制,便再不受约束。
宋砚星没有等到缪子书从自习室出来,他在洗手间难以抑制地咳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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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g国,但医院距离那所大学还是很远,需要跨越近半个国家。
病情得到控制的时候,宋砚星能偷跑去看他,但大多时候还是躺在那张病床上。
衣领下的抑制颈环换了又换,强度不断提高。
宋砚星跟着那个beta的脚步走过青葱的校园操场,吃过据说很好吃的网红餐厅,闻过海风湿咸的气息,然后在某天睁眼的那瞬,再也看不见光明。
他怔怔地坐在床上,罕见的有些无措,但又感到庆幸。
庆幸在陷入黑暗前,他也算是了解了他的世界。
爱是沿着另一只眼睛,去感知那个不对他敞开的世界。
察觉到不对劲的是专门负责这间病房的护士,病情加重,专家会诊不断,一直跟进罕见病研究的贺淮也终于从师父那带来好消息。
凛冬已过,春风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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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渝城。
华灯初上,熠熠生辉的宴会厅觥筹交错。
“同桌,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声?”张嘉文从身后拍拍缪子书的肩膀。
青年眉眼清秀,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装将他衬得更加鹤立鸡群。
好不容易躲在角落喘口气的缪子书应声回头,看到熟悉的面孔,露出个笑容:“我也刚回国,最近这边有个案子。”
“得了吧你,最近你师兄和我说,你总是走神,说想回国看看,这才回来的吧。”张嘉文从侍者的托盘中拿过两杯香槟,递了过去。
就这么巧,他的师兄是张嘉文的好友。
被拆穿,缪子书也只好跟着笑笑,嘴角微抿:“不知道怎么了,我总感觉忘了什么。”
“你是累到了吧,缪大律师,”张嘉文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懒洋洋问,“祝扬呢?最近没听到他消息,不会真去闭关了吧。”
缪子书:“没有,他去旅游了。”
这些年来,张嘉文学了金融接手公司,祝扬倒是几人中最出乎意料的,进娱乐圈成了大明星。
当明星的烦恼大概就是营销号层出不穷杜撰的绯闻了,这不,这个月的头条被“当红小生在机场狂怼记者,耍大牌”占据。
前天,祝扬还打电话给缪子书诉苦,要他帮忙告这些扭曲事实的记者,不过没聊几句,缪子书就忙了起来,只好匆匆挂断。
“你俩真没可能?”张嘉文忍不住八卦,“这么多年了,你忙着工作没谈恋爱,祝扬传绯闻也没传过恋情,不会是差捅破那层窗户纸吧?”
缪子书忍不住白了眼他:“你很闲?”想起高考结束那年祝扬的表白,以及自己明确的拒绝,“没可能。”
祝扬的选择,他没办法干预,但他不谈是因为空荡荡的心和那个戒指。
被衬衫遮住的脖颈带着一条银链挂起的戒指,是很简单的纯银素圈,但项链内围刻着“sm”。
缪子书下意识抬手抚过领口,这个多年前跨年夜过后出现在自己口袋里的戒指,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但他莫名的没有扔掉,而是买了条链子,将戒指串了上去,然后戴上,快十年了,再也没取下来。
听他果断的回答,张嘉文没再撮合。
“听说宋家那个儿子要回来了?好像这些年来一直在国外边治病边读书,即便这样,还能兼管公司事务,我家那小子要是能这样,我都无憾了!”
“是啊,据说病好了,宋家业务差不多全交付给他了。”
“没记错的话,是个alpha吧,真优秀啊,这要是回国了,联姻的话,门槛不得被踏平。”
“宋家的根基在渝城,总得回来的吧。”
那个名字这几年来如雷贯耳,国内如此不奇怪,待在国外的缪子书也是有所耳闻。
缪子书总会在他人谈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不由投去关注。
空缺的胸口像被填满。
听到那个名字,张嘉文没太惊讶,只是轻喟一声:“白慈好像和宋家那位走挺近的,”他有点酸,“不知道他是怎么搭上的,宋氏开扩海外的项目,他好处没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