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云点头,自然没有强求,给了它一枚帝流浆让它先行离开。
接下来是长蛇,它的模样看的余冬槿心里直发慌,它高兴的开口:“我我我,我可以不?两位大人,我愿意下山在两位大人身旁做侍奉的童子。”说着它还有点虚,就怕山神娘娘觉得它原型可怖,不要它。
实际上,它们蛇类本来就有下山和人讨封的传统,加上它也无所谓童子不童子的,它看的透,知道这年头已经不是以前古时啦,妖怪不好混,化形艰难,所以还是及时找个靠山比较靠谱。
余冬槿听着,这位也是男声,听起来也是个中学小孩。
遥云看了眼余冬槿,余冬槿点头,原型怎么样无所谓,看多了也就习惯了,再说了下了山,这长蛇就得化成人形,无故是不可以用原型的。
遥云便也发给了长蛇一枚帝流浆,并让它上前来。
众灵物加上余冬槿顿时激动,知道遥云这是要就地点化长蛇了,眼睛都瞪的老大,去瞧这以往从来没有瞧过的一幕。
所谓点化,其实很简单。
长蛇咽了帝流浆,游到了遥云面前,垂下了蛇头。
遥云抬手,指尖亮起一抹清浅又惹眼的红光,点在了长蛇的额前。
随即,余冬槿便见那抹红光扩大,化成了一片云雾将长蛇包裹了起来,接着,雾中蛇影一闪消失不见,随后红雾散去,一名瞧着约莫十四五岁,身穿蛇皮同色黑色短打的少年便出现在大家面前。
少年最初是闭着眼的,过了几息,他试探性的将眼睛睁开。
余冬槿便见最初几秒,他的眼眶里明显还是一双竖起瞳仁的蛇瞳,然后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眼睛才渐渐恢复正常,才真正变成了普通凡人的模样。
余冬槿看的稀奇,最后仔细一看发现这化形后的长蛇的模样长的还挺好,面貌周正,完全没有他蛇形时他身上的那股子诡谲之气,反而透着几分正气,让人瞧着就觉着他肯定是个好人。
这……还挺好的,余冬槿看的不由点头,这样的面貌,正适合在人间行走。
化了形,长蛇才敢来余冬槿跟前拜见,与他介绍自己:“小妖常芜,见过大人。”
余冬槿连忙也和他介绍自己:“你好,我叫余冬槿,以后下了山,就不要称呼我为大人了,叫我冬槿哥就行。”
常芜迟疑了下,但想到下了山他就要真真正正做个“人”了,他们家山神大人与山神娘娘在山下也是以普通凡人的面貌生活的,便点了点头,道:“是!常芜记下了。”
接着,赤狐想了片刻,还是放弃了下山,它在山里还有牵挂,有孩子要养,暂时无法褪去自身的野性。
遥云给了它一枚帝流浆,也让它走了。
而锦鸡纠结半晌,还是舍去了这山里自由的生活,它想下山看看。
她化形成了一名身穿褐色衣裙的少女,外表看起来与长蛇差不多大,生的也很端正,一双丹凤眼长的尤其好,漂亮极了。
锦鸡名为彩芽,余冬槿觉得她的名字也很好听。
最后剩下不肯走的人参娃娃,看他们接连化形,不由抽抽搭搭的掉起眼泪来。
众灵物和它关系好,锦鸡将它抱在怀里,用一副好嗓子柔声安慰,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让山神大人抱着你下山,下山后还要反过来照顾你吧?”
人参娃娃也知道那肯定不成,但它伤心啊,它太伤心啦!它多想下山看看呀。
它因为灵体特殊,声音也稚嫩,这听在余冬槿耳朵里,就觉得很是不忍心,他跟着人参娃娃愁眉苦脸起来,拉拉遥云的袖口,问:“真的不能想想办法么?”
遥云摇头,“灵体是无法改变的,我这般本来就是揠苗助长,以它如今的修为,化了形受灵体限制,就真的是个四肢柔弱的婴孩了,咱们总不能真的抱着他下山吧。”
余冬槿听着,叹了口气,这确实不行。
人参娃娃哭了一会儿,认了命,蔫头耷脑的收了帝流浆把自己种回去了。
然后遥云看锦鸡与长蛇的长相,就开始发愁。
余冬槿不懂,“怎么了?长的好还不好么?”
遥云:“这样就不好混进牙行了。”
余冬槿一想,也明白了。
可不是么,长的太好看了,那些牙人们肯定不会轻易把人卖了,他们指望着这个赚钱呢。
长蛇是男的还好,锦鸡这样的美貌少女就更难办了,像这样的女孩子,牙人们肯定会想把她买入大户人家里,价格能卖的更高。
长蛇与锦鸡闻言,想了想,长蛇有了主意,“大人,这个简单。”
他说:“我们装病装残就是!”
余冬槿一拍手:“不错!”
锦鸡发散思维,“我还可以装成傻子,实在不行把脸划了就是。”她又不是普通人,又不怕这点面上的伤,到时候被大人们买回去,就说傻病好了,伤养好了就是。
尽管知道他们是妖怪不是普通人,但余冬槿听见她这般轻易开口就说要把脸划了,还是忍不住一阵龇牙咧嘴,这姑娘真狠啊。
事情就这么定了,他们这就出发想办法混入牙行。
就地和两位灵物分别,告别了看完热闹的小灵物们,遥云背起装着果子的竹筐,问余冬槿:“还想摘羊奶果么?”
余冬槿自然是想摘的,问:“附近有么?”太远就算了,时候不早,他们也该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