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晓云不太好意思承认自己就是在拜财神,只能编瞎话说:“就是像这种比较厉害的人物,我觉得还是提前认清楚比较好,免得万一我遇到了,唐突了。”
沐承葵嘀咕:“魔修怎么会来我们丹凤岛,你真是想多了。”
丹凤岛全员都是用灵气修炼,魔修受伤了自有他们那边的医修治疗,怎么也轮不到他们丹凤岛。
阮晓云:“说的也是。”
洛花盈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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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的时候,阮晓云叫住了沐承葵:“额……这件事情,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公山伟。因为他家族的事情,他应该很讨厌魔修吧,我怕他知道了会想多。”像他们这样童年过得不易的人,心思都比较细腻,更加能够共情其他人的苦处。
“哦,知道了。”沐承葵站在门口,也没多想,随便应承道,依然是那样没心没肺的样子。
洛花盈摇着扇子靠着门框,悠闲道:“当年害他家里的那群人最后都是刑白澈出手干掉的,那小子要是懂事一点,稍微审时度势一些,反倒能活的松快些。
坏的从来是人,而不是立场。
毕竟,是成为魔修还是仙修,是一生下来就注定的,不是我们自己选的。”
这里,就到提到这个世界修真界的起始了。
相传,本来这个世界中也没有修真的概念,所有人不过都是普普通通的肉体凡胎,在普普通通的封建王朝下,过着普普通通的生老病死的日子。
有一日,一地突然发生了地陷,持续几日之后形成了一个散发着黑气的深不见底的天坑。
那天坑就像是连接着另一个未知的地狱,有无数诡异又嗜血的魔兽从里面涌了出来,那些黑气更是能使人力量倍增疯癫发狂,人间瞬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危急时刻,出现了两位大仙。
他们一方面解救了那些被魔气侵蚀的人,传授他们如何将这样疯狂的力量化为己用;另一方面,又带来了本不属于人间的灵气,选取资质聪颖之人传授另外的修炼之法,终于组成了一只强有力的人类大军,将肆虐的魔兽都消灭掉了,并将天坑封印住。
而后,大仙功成身退,那一年,是修真历元年。
当年并肩作战的两拨人,以魔气修炼的被称为魔修,以灵气修炼的被称为仙修,因为修炼方式完全不一样,甚至还有当年的同袍之情,本是完全相安无事的。
直到各自休养生息,繁衍子嗣,人数和实力不断壮大之后,一个突出的,且完全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慢慢显现了出来——
仙修和仙修生下的孩子是仙修,魔修和魔修生下的孩子是魔修,但是魔修和仙修生下的孩子也都是魔修。
当时阮晓云听到这里就掰手指算了算,按照她以前学的生物知识,相当于魔修的基因是个显性的,而仙修的是隐性。如果按照这样的发展,在人数一样,完全随机的情况下自由分配,那他们下一代出生的孩子将有75%都是魔修。而一代一代地这样发展下去,仙修很有可能会灭绝掉。
后面的事情也几乎完全和阮晓云预料到的一样,首先是当时人数更多一些的仙修这边采取了非常激进的种族隔离政策,更有偏激者开始在私下猎杀魔修。
这种事情一旦开头,也就预示着仇恨和歧视的滋生,反抗和敌对的扩大,并在几百年后达到了巅峰。
修真历923年,双方打了惊天动地的一战,甚至有人杀疯了眼,把天坑的封印破坏了,差点没有酿成大祸。
两边都是死伤惨重,据说阿伟的家族就是在那个衰落的。
后来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双方休战。
一百年后,无门无派无权无势的刑白澈横空出世,一柄墨竹长剑挑翻了魔修所有势力,荣登魔尊之位,并用铁血手段将魔修上下管的妥妥帖帖。
发展到今日,两边的正常通商、通婚已经是常事,可是即便是这样,不管是魔修还是仙修,也依然存在着那些对于种族有着强烈偏见愤恨之人,一见到就要下杀手。
就像洛花盈说的,坏的从来都是人心,和是仙修还是魔修没有关系。
“是的我想起来了。”沐承葵心有余悸地说,“我在书上看到过,那一年他抓了好多不服从他的人,杀了一半,还有一半直接把修为打下去两个等级。元婴直接被打成筑基,真的太狠了。”
“这么……凶吗?”正常需要修炼一两百年才能到元婴,直接就被打成筑基,这种凶残程度,比直接杀了还要残忍,连阮晓云都不仅咂舌。
“我倒是觉得挺好的,乱世用重典,杀一些不听话的,也是对其他听话之人的保护。”洛花盈用漂亮的指尖绕着落在胸前的深紫色长发,“自从刑白澈成为魔尊之后,明令禁止内斗,更加严禁魔修主动找我们这些仙修的麻烦。
你看看现在魔修上下一心,多团结,人家碧落城发展的多好。
再看看我们这边,表面上一团和气,还要自诩自己才是正道正统。其实呢,谁都不服谁,背地里阴谋诡计虚与委蛇……”
沐承葵少年不知愁滋味,茫然道:“有吗?”
洛花盈白他一眼:“你知道你姐姐这些年多大压力吗?有多少所谓的正道门派威逼利诱,想把丹凤岛收进自己口袋?你上次下山就差点被人绑走了,就你个小傻子不知道。”
沐承葵一怔:“什么?我姐怎么了?什么绑走?谁要绑我?绑我做什么?”
洛花盈意识到自己话多了,眼神飘忽,几步跨出门去:“懒得跟你说,我走了。”
沐承葵在后面追:“诶诶诶!你告诉我啊!”
洛花盈一边快速往前走一边恐吓他:“你别过来,再过来我亲你了。”
沐承葵满脑子都是他姐,这会儿居然也不怕了:“不行,你一定要给我说清楚!”
两个人追逐着,你追我跑插翅难逃地跑远了。
阮晓云在门口混混沌沌地看了一会儿,回头看看挂在墙上的画像。
这位魔尊大人,听起来,很了不起,很严肃,很凶的样子……
大约是,十个严闳絮那么凶?
阮晓云关上门,打了个寒颤。
啧啧啧,想想就胆寒。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就像沐承葵说的,丹凤岛也不会有魔修出现,自己这辈子,应该也不会和这位拥有五星好评长腿的魔尊大人有什么交集吧……
第20章
送走了沐承葵和洛花盈,阮晓云珍之重之地将这幅画挂到了自己床边的墙壁上。
平时正好能被放下来的纱帐遮住,需要拜拜的时候撩开纱帐就行。
夜里,梳洗完毕的阮晓云盘腿坐在床上。
她的脖子上面挂着一节深色的皮绳,将之前凤凰送给她的那根羽毛系在上面。而身上则是穿着一套现代款式的长袖棉质睡衣,和古色古香的房间非常不相称。
那羽毛能无伤抵消所有元婴等级以下的全部伤害,沐承萱曾经嘱咐过她,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拿下来,她一直贴身带着。
而睡衣则是阮晓云自己做的,根据设计图制作缝纫机对于器修洛花盈来说实在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她一连做了十几台,并送了一台给阮晓云。
大约是因为腿脚不便,所以手上的功夫十分灵活,阮晓云小时候便在孤儿院就经常做一些针线活,对这些很熟悉。一拿到缝纫机就动手给自己做了好几套现代风的睡衣。
阮晓云这个人其实挺别扭的。
说的好听一点是念旧,说的不好听一点就是喜欢胆小地呆在自己的舒适圈里面,不愿意出去。
她依然留着短发,没有打算为了彻底融入这个世界去改变自己。
如果是其他的穿越者,估计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兴冲冲地开拓新地图,各种大鹏展翅任意翱翔了。
但是阮晓云不一样,她挺愿意一直安安稳稳地待在丹凤岛,不需要认识更多的人,不需要打听这个世界更加复杂的社会关系,不需要寻找更刺激的新生活。
存钱,存丹药,安安静静的等待时间流淌。
也许有一天,沐承萱能找到让她真的彻底好起来的方法,又或者等千年过去,随着科技的发展,当人类来到那个她更加熟悉的现代社会,她去找那个外国医生做手术,就像当年和琪琪姐说好的一样。
如果运气好一点,她好希望自己还能在遇见琪琪姐。如有那么一天,她再也不想要琪琪姐来照顾她了,自己要存好多好多的钱,这一次换成自己来养她……
阮晓云想着想着,又看着那张画出了好一会儿神。
老实说,阮晓云见过的男人其实并不多,她并不知道自己去评判一个男人外貌的标准有哪些。
去年的时候,琪琪姐追选秀节目期间倒是拉着给她科普了不少什么看男人的技巧,什么又要看骨相又要看皮相,还有什么手指和鼻梁都是关键点。
太多了,她记不清,只当是玩笑话听听。
只是现在,她看着刑白澈的脸,思维有些缓慢地想,如果那些练习生里面,有哪个能长成他这样的模样,应该就算是站着一动不动,都能直接c位出道了吧。
又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子,她撑着手蹭到墙边,又仔细看了看。
发现他银色的长发是用旁边的两缕头发缠成五股辫之后,再固定在脑后,起到归束起长发的作用。
不知道为什么,想象到这样一个气质孤冷的银发美男,一清早起来,坐在镜子面前面无表情地自己给自己编头发的画面,她就觉得很幽默。
她笑起来,大着胆子在他的眉心处的九瓣红莲上点了一下。
画面里面英俊的男人鲜活起来,从仰头变为低下头,直直地看向画卷外的人。
阮晓云感觉自己的心莫名其妙地漏了一拍。
她想不清楚原因,却突然发现了另一个华点——
这个动作,像不像是在点头?
反正也没有人在,自从搬了院子,九尾和凤凰也被她赶到特定的窝里面睡觉了。
只有她一个人的时候,阮晓云那古古怪怪自娱自乐的恶趣味就升起来了。
财神嘛,不就是用来许愿的?
因为信奉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她在心里问:【魔尊大人能保佑我赚好多灵气和灵石吗?】
戳一下。
魔尊大人点头。
又问:【魔尊大人能保佑我再遇到琪琪姐吗?】
戳一下。
魔尊大人点头。
最后问:【魔尊大人能保佑我终有一天治好腿吗?】
戳一下。
魔尊大人点头。
阮晓云爽了,自己一个人乐不可支地笑倒在床上。
笑够了,她轻轻放下纱帐。
最后说了一句:“晚安,魔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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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刑·财神·魔尊大人·白澈真的在保佑她,后面几个月,慕名来找阮晓云的客户越来越多,同时丹凤岛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了。
根据沐承葵的小道消息,之前觉得丹凤岛落败了就出走的一位师兄还悄悄给沐承萱传递消息,说自己当时一时糊涂,现在想回来。
沐岛主是什么样的心狠手辣的事业型女性,果断让他有多远滚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