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晴接过他递来的勺子,低眸扫过这饭菜后,又忍不住好奇打量着他。
“席廉哥,你今天是不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呀?”
邹晴发现,他今天穿了一整套特别得体的西装,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
席廉听言,浅笑着说:“邹晴,等下,带我去见见你妈妈。”
“我妈妈?”
邹晴猛地诧异住。
她根本没想让席廉去见张梅,毕竟这一切对她而言都是假的。
“席廉哥,怎么突然想去见我妈妈呀?”她轻抿着唇线问。
昨晚送任炎炎,炎炎同席廉聊了很多关于她的事,还有她妈妈。
“邹晴,我们都定好了订婚日期,相反却迟迟未见你的妈妈,我觉得很过意不去。
毕竟,我这作为准女婿的,总得见见公婆,好让她,放心的把你交给我。”
席廉设想周到,眸眶里全是真诚。
邹晴却畏惧这样的真诚。
她不想预见未来,不可收拾的局面。
她开始开始抗拒,躲闪其词,“席廉哥,我这还穿着病服呢?我不想被妈妈看到现在的自己,她会担心的。”
席廉早有预想,给她带了新衣服。
邹晴磨磨蹭蹭的,从早上拖到下午三点才同席廉一起出了病房。
席廉倒好,性子很足地等着她,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就一直安抚她。
“你做个女儿的,怎么比我这准女婿还紧张?”
邹晴不敢看他,低低地垂过眉眼,听着他自然说准女婿三个字,心里别扭又苦涩。
脚步沉重地跟在他一旁,走着走着就在一楼出口撞见席铮。
席铮穿着一件黑色的短款夹克,倾长的身姿俊立挺拔,吸引了不少来往人的目光。
同他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
他俊容微低,嘴里像在说着什么安慰的话,中年妇女一边擦泪,偶尔点头。
接着一医生从病房门口出来与他们做接应,中年妇女率先进屋,席铮侧过眼对上迎面走在走廊上的席廉同邹晴。
他眸色淡淡,投来的视线定格在席廉笔直的腿上。
“想一同上去打招呼吗?”席廉问邹晴。
她拢了拢手,没说什么。
席廉知道,她对自己这个弟弟,一直很畏惧。
而席铮没看她,只是同席廉又对视了一眼后进了病房。
一路,邹晴听席廉说,张志被移出重症病房,转到vip的病房里去。
这次车祸真的很严重,邹晴暗暗庆幸,当时席铮没有在车里。
到了普通病的住院部,张梅这个点半靠在床头边做手工。
瞧见病房门前出现女儿的身影,喜出望外地赶紧将手工挪到一边,用被子盖好。
可邹晴已经看到了,只是没说。
“小艾,这个时候怎么来了?”
张梅脸色一天比一天倦怠,只是面对女儿时,总会强撑出一副状态还好的样子。
“妈,你又不好好休息了。”邹晴佯装生气追问。
“妈闲着没事做。”
张梅笑笑带过,视线停在同女儿一起出现在病房内的帅气男士,“这位是?”
“伯母,您好!我是席廉。”
席廉舒雅温声,同张梅介绍着自己拉着邹晴一同上前。
跟在外面的助理听见老板做介绍的声音,顺带提了许多见面礼从外面进来。
极少有过礼待的张梅有点慌,看着这满桌子的礼品连忙问女儿,“小艾,这?”
邹晴抿了抿嘴,走到床边坐下,“妈,这位就是席先生。”
她的声音细细的,听起来好像很害羞。
“就是你婶婶给你介绍的席先生?”张梅满意地望着眼前这一表人才的准女婿,甚是欢喜,“好,好!席先生果然一表人才!”
席廉阔步站到床边,刚好一束午后的暖阳打了进来,照在他温润如辉的眼眸上。
张梅觉得,他会是女儿未来的依靠。
一个下午,席廉不厌其烦地回答着张梅的各种问题,邹晴在一边听着,有点插不上话。
张梅听得欣慰,眼眸含泪。
邹晴却心里鼓噪。
傍晚,席廉命人送了很多营养餐来,邹晴同张梅在病房里吃。
席廉没陪,只是偷偷小声提醒邹晴,“晚上还要回病房挂多几瓶营养液,明天再观察一天”。
邹晴乖顺点头,席廉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张梅喝着手里的鲍鱼粥,浑浊的眼眸里生出希望。
待到席廉离开,张梅拉着女儿的手说:“这个席先生疼你,就跟你爸爸当年疼我一样,看了就让人心生欢喜。”
“妈...”
邹晴无奈地叫了声妈后,又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如果某天张梅知道,这一切都是邹家逼出来的把戏,会如何?
“看看,又害臊了。”
张梅打趣着自己这个脸皮薄的女儿。
邹晴沉了沉眸子,没有说话,安静地吃饭。
晚上,邹晴陪到张梅九点入睡才离开病房。
在回vip住院楼的门口,看见独自站在花坛边的若美琳。
很巧,邹晴迎面抬头就看见她也在看着自己。
邹晴在原地站了两秒后,朝她走去,“你好!”
邹晴虽有过同她在席家见面的经验,可还不知该怎么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