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的偏过脸去,敛下眸子:“臣妾的目的已经说了,皇上信不信,随意。”
他嗓音冷沉:“朕说了,朕不信。”
“那就把臣妾杀了啊,杀了臣妾,一了百了。”
男人眉目一沉,眸子里墨色愈加的翻涌:“你以为你只代表你自己吗冷清清?一旦你有问题,你的兄长,父亲,你的全部族人都要陪你去死,你知道吗?”
秦晚扬起了脸:“臣妾就是没问题,所以才不用担心,
皇上生气了,或者看臣妾不顺眼,这没什么,总不至于因为臣妾过分思念皇上而潜入了皇上的寝殿,就把臣妾的全族都杀了吧!”
“你还不老实!”
男人面容沉骇,呼地下子站了起来:“都怪朕从前太过善良,太过于对你信任纵容,才让你一次次的肆意妄为!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身为后宫妃嫔,更应当遵守宫规!
就算你没有什么,妃嫔私自潜入皇帝寝宫也是罪,来人,把冷妃押下去,禁足!没有朕的命令,谁都无法探视!”
不多时,“砰”地一声,进来两个侍卫,一左一右架起她,把她押走了。
秦晚什么话都没说,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就这样任由侍卫架起她,拖了出去。
姜北屿望着她被拖走的身影,凤眸眯起,胸膛起伏了一下。
他也不愿相信,她别有目的,希望这一切如她所言,是思念他才扮成小太监偷偷潜入他的寝殿,但是,
现在是两军交战的关键时刻,她哥又是将军,他不得不这么做!
万一她真是细作,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只能暂时将她软禁,阻断她与任何人的一切交流!
秦晚被软禁了起来。
软禁的地方还不是在她自己的寝宫,而是在长清殿的一处边边角角的小屋子里。
长清殿就是狗皇帝居住的地方,里面包含着书房,寝殿,起居室。
这个房间外有层层的侍卫把守,每日只有一个来送饭的宫人,当然也不是打开她的门,而是门上开了一个小口,她的饭就是从这个口子里送进来的。
像极了现代的班房啊!
就是不用踩缝纫机,而且饭菜不好吃。
所以她时常会用哨子召唤冷影,让他给她带点烧鸡,烤鸭,红豆糕什么的,等到晚上夜黑风高的时候,揭起她屋顶上的几片瓦,给她扔下去。
“此事,需不需要我汇报给将军,让他想办法救你?”等到夜深人静,看守的侍卫们都在打瞌睡的时候,冷影从房顶上低声对她说。
秦晚扒拉下一个肥嫩多汁的炸鸡腿,一边啃一边对他说:
“不必,我这待得还算凑合,我哥他打仗呢,别打扰他。”
这事本来就是她作的,也不说作的吧,她的确有她不得已的原由,但站在这边人的立场,谁家好人会穿上小太监的衣服半夜偷偷溜到人皇帝的寝宫里去啊?
所以这车翻了她认,软禁就软禁呗,给吃给喝的,算了。
如果为了她这点破事,让人家从千里之外的战场上杀回来,她真的会良心不安的。
“这事你千万别跟我哥说,等他打完仗回来再说吧。”
冷影“嗯”了一声,“那你想吃什么,明日属下再给您去御膳房偷。”
她想喝可乐,想吃雪糕!
这鬼天气,越来越热了。
可这个世界里,就算是御膳房也没有啊!
“明日给我偷个酱肘子来,炸鸡有点腻,吃了嘴巴干。”
她舔了舔手指,“有水果的话给我来几个,橘子就好了,不用洗,挑大的。”
冷影“嗯”了一声,就消失了。
有人来了。
姜北屿在书房批完折子,正打算入寝,在路上瞥见角落的那间屋子里,散发着黯淡的橘色光线。
三天了。
这个女人被关在里面一声不吭,他让暗无殇底下的暗卫去查过,没有查出冷家上下和来往的人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难道真的只是误会?
他站到昏昏欲睡的侍卫前,侍卫蓦地睁眼,吓得一激灵。
他沉着脸,用眼神暗示他开门。
推门进去,他隐约闻到空气中有炸鸡的香味,这个女子坐在地上,粉腮上还沾着一点炸鸡的碎屑,两只手放在身子后面,一双水汪汪的漂亮的狐狸眸用戒备的眼神看着他。
“身后藏着什么?”他说。
“没什么。”
她把眸子转开来,不看他。
而他负手而立,面沉如水,高大的身影睥睨着她,眼眸深邃:
“你要想从这里出去,就如实跟朕说话。”
她小声嘟喃着:“不出去了,这里也挺好的,冬暖夏凉……”
“什么?”
“臣妾说,臣妾说什么你都不信,不出去了。臣妾从来没有害过皇上,也从来没有做任何出卖姜国,对姜国不利的事,无愧于心。
既然皇上认为,臣妾偷偷潜入皇上寝殿有违宫规,该罚,那罚便罚了。”
男人徐徐俯下了身子,伸手随意捻掉了她粉腮上的小渣渣:“真的没有骗朕?”
“没有。”
“那你身后的东西是什么?”
出其不意,他长臂一伸,伸到了秦晚的身后。
摸到一个缝到了一半,缝得歪歪扭扭的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