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愣了一下,“古代版包工头?不对啊,我记得古代没有这种职业的啊!”
因为之前开奶茶店和火锅店的时候她就打探过了,在民间,工匠们大多都是分开行事的,因为这种苦力活工钱本来就少,而且不像现代人对装修需求量那么大,许多人家盖房子都是拉几个兄弟就自己盖了。
马舒舒说:“问题是,我已经和那些工匠都约好开工日期了,可如果取消那些工匠,交给那个人负责的话,这样算下来,我们能省下差不多六百多两。”
秦晚啧啧:“这种问题你还需要问我,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诚信嘛,省下这六百多两又不能发财。
那些工匠很多都要养活妻儿老小,之前他们在接到你的活的时候一定很开心,突然跟他们说不要他们了,一定会很难过的。”
马舒舒笑嘻嘻的,俏皮的说:“你说的对,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毕竟有这个事嘛,想着还是来跟你说一声。”
秦晚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笑着问:
“树屋住得怎么样?”
马舒舒拿起一颗樱桃塞在嘴里:“还行吧。”
秦晚故意揶揄:“呦呦呦,大樱桃都吃上了,皇上今日才刚赏他的,估计他自己一颗没舍得吃吧。”
马舒舒朝她眨了眨眼睛:“那天那个,翻版耶啵……”
秦晚说:“人有相似很正常吧,声音不像,怎么了?不要告诉我你看上了,想转移目标了吧。”
马舒舒“切”了一声:“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不过说实话还是有点相见恨晚的,你说,我俩要是来这第一天就见到了,可不得疯啊,能一掷三千两买一个茶楼的,也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吧。”
秦晚说:“马舒舒,我警告你,打住啊,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啊,你还吃着我哥的樱桃呢,他最爱吃樱桃了!”
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连自己都不知为什么会说出冷冽最爱吃樱桃这句话,记忆里,夕阳西下,有两个小小的身影,她哥偷偷把藏在怀里的两颗樱桃塞给她。
那时候,樱桃对于他们家还是稀罕之物,是爹娘带他们去了一个达官显贵的家里做客,他才偷偷拿的。
哥哥比她高两个头,她硬是拿了一颗给哥哥,两个人躲在石头后面,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边吃边笑。
后来,她就知道了,原来哥哥也很爱吃樱桃。
回神,马舒舒说:“行啦,我就是跟你感慨一下,我还是知道做人的道德底线在哪的,再说,我真要去找那人还能跟你说?你可别跟你哥乱说啊。”
这时,身后突然悠悠传来一句话:
“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啊?”
冷冽不知何时已经悄悄上了木屋,也不知听到了多少。
之后,秦晚就发现视频一黑,不知道被谁挂了。
后来又过了几日,客栈开始动工了,有一日,马舒舒又匆匆给她发来了鸽书。
“出大事了!工人凿墙的时候,挖出墙里一堆银票呢,一千两银子的有十几张,十几万万两呢!”
秦晚用力眨了眨眼,觉得自己起猛了,又看了眼鸽书上的字。
啥意思啊,这茶楼她们就花了三千两买下的,合着里面还藏了十几万两,一分没花倒赚钱是吗?
她不禁想起这茶楼的前主人来,这一切倒也合情合理。
他们知道姜国的钱庄是皇家暗中在管的,那么大的一笔钱,根本不敢存在钱庄里,怕引起皇上注意。
秦晚立刻出了宫。
砸墙还在继续,这装修现场就跟考古队的发掘现场一样,又挖出了一堆金元宝,几个瓷瓶,几幅字画。
马舒舒就在现场盯着呢,见秦晚来了把她偷偷拉到一边,拿出了怀里厚厚的一沓银票。
“一共十八张,十八万两。清清,你说这个怎么算?算咱们的吗?”
秦晚理直气壮:“怎么不算?”
“宅子是我们从官府拍卖会正儿八经拍来的,房契地契都在手里,还有正规的交接手续,我们花了三千两银子把茶楼买回来,里面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咱们的,自然也包括这墙里面的。”
马舒舒有些担忧的说:“我怎么记得张三老师说过,这算不当得利啊?我们真能昧下这些钱吗?怪不得那个人要跟咱们竞拍呢,是不是知道这里面的秘密?”
秦晚说:“不要白不要,先昧下再说,随机应变,最重要的是,那几个挖到钱的工人,只要他们守口如瓶,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马舒舒点了点头。
那几个工人都是穷苦人家的人,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这些钱不敢独吞,挖到就交给她了。
收工后,马舒舒带着他们去晚晚火锅店下了顿馆子,吃完火锅,又额外的,每个人多发了一百两银子。
这一百两银子大家收到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收下这一百两银子,这半辈子都能温饱不愁,但是,拿了钱就不能乱说话了。
火锅店底下挂着的那把冷将军的断剑,大家都看到了,老板娘是有冷将军罩着的人,他们根本就得罪不起。
这件事就暂且这样过去了,第二日,马舒舒继续在茶楼监工呢,就看见那一袭白衣的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装修现场灰大着呢,可那张谪仙一般的脸,配上这白衣飘飘,仿佛不染一丝浊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