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一看,果然看到了喂兔子的苜蓿草。
“围场外的深山禁林,才是真正意义的野外,那边非常凶险。”
这时,突然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几个宫人慌慌张张的围了过去。
“不好了,公主被蛇咬伤了!”
秦晚隐约听到这一句,立刻拉着姜北屿策马过去了。
两人过去的时候,看见姜南歌被宫人扶着坐在树下,脸色发青煞白,前面不远处的几米,一条一米多长的蛇在地上,已经被砍成了两截,
而她旁边,齐云轩已经把她的裤脚挽了上去,正在一口一口的帮她吸着她的毒血。
她的伤口在小腿处,两个深深的血点,齐云轩吸一口,吐一口,最终晕了过去。
好在太医提着药箱及时赶来了。
场面十分混乱。
有人试图去查看地上的断蛇,秦晚喊了声:“别动。”
她拿了根长棍子试探的放在那个断蛇的蛇头边,已经砍成两截死掉的蛇,突然再次闪电般的暴起,死死咬住了那根棍子。
“这是七步蛇。”太医认了出来。
七步蛇,顾名思义,被咬走七步就能倒下,说明蛇具有超强毒性。
他从药箱中拿出药粉,倒在姜南歌的小腿上,姜南歌的眸光也开始渐渐涣散。
太医说:“好在,公主在被咬后,毒血被大量及时的吸出,中的毒不算太深……不过这一个,可就麻烦了。”
两人都被宫人用担架抬走了,为了方便太医解毒照顾,两人安排在两个相邻的帐篷里。就隔了十米。
蒙可汗得知了此事,立刻送来了最好的抗蛇毒药。
他就是这里的人,出门见到蛇的次数比见到天上太阳的次数还要多,好在备的药也是齐全的。
两人服下了药依然昏迷不醒。
秦晚觉得事有蹊跷。
“皇上既然说了,这个围场是人工管制的,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烈性毒蛇?”
姜北屿说:“围场的人的确会每日巡视,撒一些避蛇的粉,但难免还会有蛇从禁林里溜出来。毕竟,围场能围住动物,但蛇这种无孔不入的生物确实很难防,每年都有人在秋狩的时候被蛇咬伤的。”
既然姜北屿都这样说了,她便没再说什么。
她去帐篷里看了看姜南歌,她仍昏迷着,长长的睫毛垂敛下来,看上去很乖。
伸手触了触她的额头,还有点烫。
毒已经解了,但古代的药比不得现代的见效快,只能等她的烧慢慢退下去。
秦晚从她的帐子里出来的时候,看见齐妃刚好从另一个帐子里出来。
里面躺着的正是齐妃的兄长,齐云轩。
为了过来探望姜南歌,她过来时,恢复了冷妃的装扮。
齐妃见了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刚要离去,秦晚开口:“聊聊?”
齐妃有些意外,但还是跟她走了过去。
两人走到湖边,秦晚开口:“我见到初桃了。”
提到这个名字,齐妃的脸色很明显的一僵。
然后说:“是,我也见到了。她来找过我,跪下说她错了,求我带她走。”
“去年,她被逐出宫,打得只剩一口气,被扔到荒地里,原本想把她喂狼,让她自生自灭,后来,她竟被一个蒙族的农妇救了,带回去养伤,养了三个月,伤好后被迫嫁给了这个农妇的儿子。
她说这个农妇的儿子是个酒蒙子,平日里对她非打即骂,家里又穷,她跪下来,肯求我把她送出去。我拒绝了。我跟她的主仆情分已经尽了。我不会再帮她。”
秦晚说:“所以说,去年的那件事情,的确是她干的?”
齐妃抿着唇,不说话,目光注视着远方,忽然盯着一处地方,眼神有点惊恐。
“你看那是什么?”
秦晚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太远了,有点看不清,定睛一看,是一具浮尸,
尸体打捞上来了,正是初桃。
秦晚感觉到震惊,而齐妃也一脸惊愕的样子,用帕子捂住嘴,猛地倒退了两步。
一个已经被逐出宫人的死,掀不起什么波澜,但这件事情却愈加扑朔迷离。
齐妃在现场看到初桃尸体的那一刹不像是装的,如果真是装的,那么奥斯卡影后都要为她让步,因为她那一瞬的表情太复杂了,出来惊恐,意外,还有惋惜难过。
毕竟初桃是从小在她身边,跟她在丞相府里长大,又陪她嫁到宫里的丫鬟了,说主仆之间情份尽了,那都是气话。
由于初桃在去年已经被逐出宫了,宫里没人管这事,秦晚让冷影查看了一下,初桃的死因是被人用钝物重击了后脑,死后抛尸。
与溺水的冷清清不同,她是死后被抛尸,肺部有空气,所以很快就浮了上来。
“你怀疑凶手是齐云轩?”
晚上的时候,秦晚又恢复了小太监的装束,站在姜北屿身侧。
她把这两日看到的事,告诉了姜北屿,姜北屿也在若有所思。
“可是,他杀了她做什么呢?”
秦晚说:“一个,是相府里年纪轻轻,意气风发的少爷,一个,是曾经在相府长大,年轻貌美的小丫鬟。”
姜北屿笑着说:“你的意思,是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证据呢?”
秦晚说:“没有什么,又为何私下去见他?如今,这个齐云轩可是一心想做驸马。自然要清除掉过去的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