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冷影说:“属下发现,鲁布家位于那个湖泊的下游,根据水流的方向,假如,鲁布杀完人抛尸,尸体不可能游到那个地方。除非是,鲁布走到上游抛尸,可是,谁又可能背着尸体,走那么远的路,特地跑到上游去抛尸呢?”
秦晚若有所思:“没错。就算是,鲁布其实是在上游杀的人,尸都抛了,又怎会再把杀人凶器再带回家里?所以,这很明显就是栽赃。”
下午,她再次去了姜南歌被蛇咬伤的地方。
那条毒蛇已经被清理,但周围都是草丛,这两天也没有下雨。
如果,这不是一场意外,毒蛇是被引来的,难免会在草叶,土壤上留下痕迹,比如,药粉,脚印什么的,然而,却什么都没有。
她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其实,那一日出事后,姜北屿就找人在这里暗中查探过了,如果真的找到了什么,他不会让齐云轩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今日他们照例进山打猎,秦晚没跟去,但是“冷妃”去了,还是一人独自。
这是一个绝好的,给对方下手的机会。
然而,等到夕阳下山之后,她安然无恙的回来了,还带回了许多猎物。
齐云轩也醒了过来。
太医说,躺了两天,醒来要走动走动,姜南歌陪着齐云轩,沿着湖边散步。
两人穿着一红一白,齐云轩穿着一身白衣狩猎服,姜南歌穿着一身红色的骑马装。
夕阳洒落在湖水上,波光粼粼,湖水周围,是绵绵的莎草,一根根细细长长,绿油油的,在风中摇曳着。
“你当时,为什么要救我?”姜南歌转头看了他一眼。
齐云轩低头,轻轻笑了一下,似少年般青涩:“当时,我没有想那么多,就知道公主有危险,也顾不上别的。”
“哦。”
姜南歌看着自己白色的鹿皮小靴子,走路时,那些草叶会从靴子上轻轻划过。
过了一会儿,齐云轩忽然说:“对不起。”
姜南歌很奇怪:“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齐云轩说:“之前,公主一直都不愿意见我,想必,是很讨厌我,我却对公主做了那么冒昧的事,我真是该死啊!”
说着,大嘴巴就要往自己脸上抽。
姜南歌连忙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着急的解释:“我没有讨厌你!没有讨厌你!真的没有!”
齐云轩这才璀然一笑:“真的吗?”
在他灼灼目光的注视下,姜南歌羞怯的点了点头:“嗯。”
接下来,那只被她攥着的手,被他反握住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公主讨厌我,你都不知道,那些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
是夜,秦晚身披夜行衣,去了监牢。
鲁布就关押在里面。
经过毒打逼供,他身上到处都是棍棒留下的伤痕,灰头土脸的坐在监牢的一角。
直到秦晚停留在他的牢房门口,他才缓缓抬起头。
眼前的确是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三四十岁了,身上穿着打着布丁的粗布衣,头发很凌乱,脸上有虬须,像初桃这样柔弱娇美的小丫鬟,配这粗犷野蛮的蒙族汉子,她定会是觉得委屈了。
“鲁布。”
秦晚喊出了他的名字。
“你是谁?”
秦晚笑了笑,看着他:“我是,能够救你出去的人,只要你实话实说。”
鲁布说:“你休想要骗我招供!我没有杀那个娘们!鬼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秦晚说:“我也想相信你,可是,邻居都说,她出事前曾与你发生过激烈的争吵。这个,你怎么解释呢?”
鲁布说:“我没杀她,不过就抽了她几个巴掌!这婆娘之前是宫里的宫女,即便是被逐出了宫也不安分,听说宫里人又来秋狩了,巴巴的从家里跑出去,想要找她之前那个相好的!”
“相好的?”
鲁布说:“她之前有个相好的,跟我之前就被人破了身子,直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听她说,好像是之前府上的少爷,有好几个丫鬟都跟了他。”
秦晚眉心微微一皱:“好,我知道了。再最后问你一句,那件官府搜查出来的凶器,你碰过吗?”
鲁布摇头,说:“没有。”
秦晚离开了监牢。
回到营帐,秦晚把从鲁布这听到的,告诉了姜北屿。
“你现在怀疑,鲁布说的那个少爷,就是齐云轩?他不但睡过了初桃,还睡过了丞相府上的其他丫鬟?”
秦晚说:“把怀疑去了。所以,你同意南歌跟他相处,我觉得非常危险!”
姜北屿继续推导:“所以,你觉得,是齐云轩把初桃杀了,嫁祸给了鲁布,他为什么要杀初桃呢?因为他想做驸马,害怕他和初桃之间的事被人知悉,可他应该杀了所有与他沾染过的丫鬟啊。所以,初桃之死,一定另有什么。”
秦晚说:“衙门直接判了鲁布杀人罪,十五日之后行刑。可是那件杀人凶器,鲁布连碰都没有碰过,
只要能拿到那件凶器,用现代的科技,我有办法证明鲁布无罪,还能查到真正的凶手,只可惜,现在画不在身边,回不去。”
姜北屿狡黠一笑:“谁说回不去?如果说,那幅画,朕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