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道:“阿萍在北城一事,并非是陆泽告诉我的……”
祁语宁问道:“那你怎么知晓的?”
秦峰苦涩一笑道:“是灵灵见着我书房之中的阿萍姑娘的画像,说那是她舅母。”
祁语宁手中的茶盏应声落地,茶杯落在玉石地板上,瞬间四分五裂,“秦侍郎,你要的引荐信我明日让陆泽给你带去,我这会儿还有事,就不留你了。”
祁语宁说罢后,匆匆回了房中。
进了房里只见到灵灵,没见到陆泽。
祁语宁便又了偏院里,她推门而入就见着水汽氤氲,宽肩白背映入她的眼帘,陡然间见到陆泽未穿衣裳沐浴,祁语宁连连背对着陆泽。
陆泽听到声音,回头见到祁语宁,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道:“郡主,什么事情?”
祁语宁问道:“你没有告诉过秦峰阿萍之事?”
陆泽道:“本是那日寿宴上要说的,后来出了秦俞莉之事,倒也一直耽搁了,这两日我们都没有见到,还没来得及告诉他阿萍在北城祁王府之事。”
祁语宁道:“秦峰跟我说,灵灵见到他书房之中那张阿萍的画像,叫画像上的阿萍为舅母!”
陆泽也是倍感震惊,顾不得再继续沐浴,匆匆换上了衣裳随着祁语宁回了房中。
灵灵正与惊蛰玩着翻花绳的游戏,她见着陆泽与祁语宁而来,也不玩翻花绳了,要祁语宁抱她。
祁语宁将灵灵抱起道:“灵灵,你在秦伯伯的房中见过舅母吗?”
灵灵似乎已是忘了好几日前发生过的事情,“舅母?灵灵好久没有见过舅母了,灵灵都想要和舅母一起玩,舅母可温柔了呢!”
祁语宁轻轻一笑:“灵灵还知道温柔呢?娘亲不温柔吗?”
灵灵道:“娘亲也温柔,但是舅母更温柔。”
陆泽还记得曾经画过的画像,到了书案跟前将阿萍的画像又画了一遍,趁着祁语宁与灵灵说话时,不过两刻钟就画好了。
陆泽将画像拿到了灵灵跟前问道:“灵灵,这是谁?”
灵灵本在祁语宁怀中玩着华容道,听到陆泽所问,抬眸道:“舅母呀!爹爹,你怎么连舅母都不认识了呢!”
祁语宁抱着灵灵看向了陆泽,陆泽也看着祁语宁,两人的眼眸之中满是震惊至极!
祁语宁再问了一遍,“灵灵,你确定这就是舅母?”
灵灵一笑道:“就是舅母哦!灵灵喜欢舅母,灵灵好久没有见到舅母了!
娘亲亲,我们去北城找舅母与表哥玩,好不好嘛!立春姨姨说过不了多久就要过年了,我们去北城过年好不好?舅舅说北城过年好好玩的!”
祁语宁不甘心地又问一遍:“灵灵,你说别人都叫舅母什么?”
灵灵噘嘴道:“别人都叫舅母殿下的呀,但是娘亲叫舅母为嫂嫂的,爹爹叫舅母……”
灵灵小手挠了挠脑袋。
陆泽看着灵灵道:“爹爹叫你舅母叫什么?”
灵灵歪着脑袋咯咯一笑,“爹爹你忘记了你该叫舅母什么吗?爹爹和姑姑都叫她为姨母的呀!”
陆泽指着宣纸上的画像,“灵灵,她是爹爹与姑姑的姨母?”
灵灵点点头道:“爹爹和姑姑就是叫她为姨母的哦!”
祁语宁道:“灵灵,你怎么不早说舅母叫做姨母呢?”
灵灵道:“姨母只有爹爹姑姑叔叔这么叫得呀,殿下是所有人叫得,不过舅母是只有灵灵一个人能叫的哦!”
灵灵说罢后,打了一个小哈欠,“爹爹娘亲,灵灵困了。”
陆泽握住灵灵的小肩膀,“灵灵,你仔细看看,画上的人真的是你舅母吗?”
灵灵道:“真的是舅母呀!灵灵不要猜人,灵灵困了。”
灵灵说罢就自个儿爬上了床睡去了。
徒留下了祁语宁与陆泽,两个人吃惊地望着对方。
祁语宁咳嗽了一声开口道;“灵灵说她是你的姨母呢,你的姨母成了我的嫂子,论辈分,你得叫我哥一声姨父,所以你是不是也得叫我一声小姨?”
陆泽道:“郡主,如今可不是论称谓的时候,而是这位祁王的妾侍,怎会成为我的姨母的?你可知阿萍姑娘的年纪?”
祁语宁道:“隐约记得是二十出头的模样,好像是二十一岁。”
“不是二十二或者二十三?”
祁语宁道:“这我得问问我兄长。”
陆泽看着祁语宁道:“我想趁着过年休沐的日子,与你同去一趟北城,去见见这位萍姑娘。”
大盛过年的休假是最长的,大理寺衙门能从小年夜腊月二十三一直休假到正月十八,大理寺在腊月初八之后,就不大处置各地的案件,也可多请休几日,去一趟北城倒也不难。
祁语宁这会儿倒也顾不得北城的冬日极冷了,此事事关重大,确实得去一趟北城。
若萍姑娘真的是殿下,她可不能让祁宇安再将人家为妾,否则祖父能从棺材里跳起来骂祁宇安不忠。
陆泽又道:“此事郡主不要在信件之中提及。”
祁语宁点头道:“我自然不会在信件之中提及此事。”
陆泽看着画中的女子,与他确实眉眼较为相似,当真会是他的姨母吗?
祁语宁道:“你能不能腊八之后就请休?既然都要冒着寒冷去北城了,我也想与我哥哥能一起过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