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当年赌上自己的名声,嫁给了黄涛,怎会养出来黄费这样的儿子呢?
又怎会眼睁睁看着黄瑞他成为黄涛的接班人?
祁语宁与陆泽一路聊着,便回了安排给沈家的客院里头。
祁语宁倒是为难起来今夜的去处,按理来说理该跟着宁雯的丫鬟住在给丫鬟准备的小偏房里,可是小偏房之中怕是蚊蝇不少,且她也不习惯与陌生的丫鬟同睡一房。
但她也总不能与陆泽同住一个屋子。
陆泽见着祁语宁不与他一起进房门便问道:“你不进来?”
祁语宁道:“虽说如今沈三夫人不是我的四婶了,可到底也是我的长辈,我们可不算成亲了,在她眼皮子底下……”
陆泽轻笑了一声,牵着祁语宁的手入内道:“这黄家之中危险重重的,且你也说了,她如今已不是你的四婶了。”
祁语宁叹了一口气,“不知你还记得我四叔吗?”
陆泽道:“记得。”
祁语宁入了里屋坐下,倒了一杯茶道:“当年我还很小,但四婶刚刚进门时我已是稍稍有些懂事了的,总能看到四婶与四叔两人恩爱的模样。
若是四叔还在的话,如今四婶与四叔也会是儿女双全了,造化弄人……”
陆泽手搭在了祁语宁的肩膀上道:“你四叔在天之灵,看到妻子如今过得极好,有人替他疼爱妻子,儿女双全,也该欣慰和放心的。”
祁语宁看着陆泽的手道:“若是你战死沙场,我嫁给别人生儿育女,你当真会欣慰吗?”
陆泽低眸道:“人总是得往前活着的,若我有朝一日战死沙场,我不希望你一辈子孤苦,若能找到一个能伴你余生之人也好,灵灵长大也总归是要一个父亲的。”
祁语宁皱眉问道:“那若是我走了呢?你也会另寻一个妻子来给灵灵做娘亲?”
陆泽低头见着祁语宁神情不悦,便道:“你若不愿,我便不会寻。”
祁语宁气得深呼吸一口,硬生生得憋着一股气,什么叫做她若不愿,他就不会另寻妻子?
她当真是瞎了眼了,她那句世间男儿皆薄幸还真的没有说错半个字!
祁语宁起身要走。
陆泽皱眉道:“你怎么好好的突然生气了呢?沈三夫人她当时守了三年寡也不过二十而已,我知晓你觉得你四叔可怜,可是你也不能让你四婶一辈子都留在你们祁家……”
祁语宁气恼道:“根本就不是因为四婶的事,我从未想过要将四婶留在祁家为四叔守寡一辈子,寡妇另嫁乃是常事,祁家军也都是支持寡妇另嫁的,四婶能找到好人家我也替她开心,我只是气你!”
陆泽不明白道:“我方才所说又哪里不对了?”
祁语宁道:“你打心眼里就是觉得我走了之后,你可以另寻一个女子来给灵灵做娘亲,你不寻并非是因为你只爱我一人,而是因为我不愿?
若是我愿意,你还真就另寻别的女子成亲了?那我问你,你到时候死后,是与你第二个妻子同穴,还是与我同穴?”
祁语宁呸了一声道:“我定不会比你早死。”
陆泽无奈叹了一口气,将祁语宁搂在怀中道:“方才说的不过都是假设,假设而已你还惹得自个儿这般生气,又何必了呢?”
祁语宁道:“纵使假设也套出了你的心里话,好在你我还没成亲,放开我!”
陆泽望着怀中的祁语宁紧搂着她而不放手,“语宁,我不会再找别的女人的,你不愿我不会找,你愿意我也不会找,而且你不也说了,你定不会比我早死的。”
祁语宁还是气恼得很。
陆泽轻轻地亲了一口祁语宁的额头道:“我是怕你陷入你四叔四婶的事里头伤心,才那般劝你的。于我而言,此生挚爱只有祁语宁一人,今生之妻也只有祁语宁一人,若你真走到我前头了,我就会出家。”
祁语宁在陆泽的怀中会心一笑,明知他不过是哄自己的,不过这哄得她也开心。
“哥,哥哥哥!”
陆昀的声音在外边传来,“哥,这黄家到处白幡,好吓人,我今夜能与你一起睡吗?”
屋内的祁语宁抬眸看着陆泽,皱眉道:“你们可真是兄弟情深啊,那小秃驴,这么大了还与你一起睡?”
陆泽道:“他三岁以后就不与我一同睡了,不必理他,他发一会儿疯之后,就会自己走了。”
“哥哥哥!”
陆昀敲了好一会儿门之后,都不见里边的人打开门,一个人又不敢睡,便到处在黄家之中闲逛着。
陆昀摸了摸脑袋,走到了一处湖边叹气,扔着石子。
“快,将她扔下去。”
“娘,如今沈三爷夫妇就住在黄家,把她扔下去,要是……”
秦挽道:“如今可顾不得这么多了,那个沈家带来的和尚太过于蹊跷,只要这个荡妇死了也算是自尽认罪伏法了,她那儿子自然也就活不了。”
“可惜了,我还没有玩过她呢!”
陆昀听着黄费那恶心的声音传来,接而听到了一阵咚得入水声。
等岸边的人群都散尽后,陆昀忙不迭地跳入了湖中。
虽是夏日夜里,可这湖水也冷得很。
趁着今夜月光还算好,陆昀游了没多久,就找到了一具软软的躯体,陆昀连抱起了躯体带着她浮出了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