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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流西看向成夫人,一脸无辜地问:“你们不知道吗?”
  成夫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盯着白夫人他们,问道:“大师,我们该知道什么?”
  “他都有孩子了。”秦流西瞥着白宇,道:“怎么,你们不知道这个事?”
  “放屁,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儿根正苗红的大好儿郎,洁身自好,怎么可能未成亲先有孩子?你这神棍在和胡说八道,小心我抓你去报官!”白夫人气得身子直抖,指着秦流西大骂:“你污我儿的名声,我白家跟你没完!”
  成夫人的眼睛却是眯了起来,白夫人这副表情,倒有些心虚,故而才声厉内荏了。
  秦流西冷眼看着她那根手指,道:“我没有胡说,你的确已经抱孙子了,他子女宫丰润泛红,左男右女,左边子女宫十分丰盈,他得的是男孩,孩子还是新生。”
  “就凭你这么个小年纪,真把自己当得道大师看了,随口说两句,就跟真的一样了,真是可笑……”
  秦流西截住她的话,不耐地道:“那你杀的人,是不是真的,你心里也有数吧?”
  白夫人脸色一变。
  白宇也愣住了,看向白夫人。
  秦流西继续道:“你如果还想我再说几句,我也可以,白送你一卦。”
  她的眼睛盯着白夫人,后者愣是被惊得后退两步,吞了吞口水,对成夫人道:“成夫人真是好本事,实在看不上我儿明说就是了,何必请所谓大师来做这一场戏,羞辱我们?大丈夫何患无妻,宇儿,我们走。”
  “站住!”成夫人怒喝一声,瞪着白夫人道:“走得这么急,是心虚了,还是急着去处置你那孙子呢?”
  成夫人气极了,她也不是傻的,白夫人这么说,何尝不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也是在倒打一耙。
  所以,秦流西只怕是说中了,这看似风度翩翩器宇轩昂的俊才,其实已经在外有‘妻’有子了。
  好,真是好得很!
  白家欺人太甚!
  第1009章 躁郁之症
  成夫人直言说白夫人的孙子一事,就跟把她心虚的皮给强势撕下来一样,引得白夫人满脸愤懑。
  “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成夫人却跟亲眼所见一样,简直荒谬。夫人如此武断,可见你们家的姑娘教养也不过如此,就是没有今日这事,我们也不敢高攀了。”白夫人强作镇定地回了一句,再不管成夫人阻拦,就往门口去。
  成夫人还想拦,佟妙儿道:“大舅母,还是先看看五娘才好。”
  白夫人一行急急地出了门。
  成夫人虽然心有不甘,想和白夫人再掰扯一二,但也知道事有急缓轻重,便忍了这道气。
  秦流西说道:“夫人大可遣人往西城去,有个种着百年芙蓉树的院子,就有收获。所谓捉贼要拿赃,抓不到人,哪怕说破嘴,也确实只是子虚乌有的事,为防他们狗急跳墙,先行败坏姑娘的名声,夫人尽早请大家先看戏吧。”
  成夫人神色一凛,立即向身边的心腹仆妇点了个头。
  秦流西把针收回,又在几处穴位扎了下,唱了一首祝由歌,成玉沁的表情才慢慢恢复清明。
  “我怎么了?”
  成夫人搂着她好一阵心肝肉疼,轻轻地捶了几下,嗔怒地道:“你这孩子还敢问?你忽然就发了狂,吓死娘了。你和那白公子到底说什么了,出去还好好的,回来怎么就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成玉沁神色一变,垂下头,捏着衣角,含胸缩背的,有些肥硕的身子在微微颤抖着。
  佟妙儿道:“好五娘,你不要怕,我们都在呢。你看,这是不求大师,就是她救了我,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她会帮你的。”
  成玉沁腾地抬头,看向秦流西,干巴巴地道:“大师能帮我变瘦,帮我变美吗?”
  秦流西眉梢一挑,道:“那姓白的拿你的身材长相说事了?”
  成玉沁面露伤感,说道:“我这样肥硕,哪个男子会真心喜爱我呢,他说了女子以体态匀称纤瘦为美,他还说我这个身材,不该穿这样颜色的衣物,显得我更壮,他还说……”
  “王八蛋,他说的都是屁话,你胖又怎么了?你又不是吃白家的大米长的,他凭什么对你指指点点的?白家真是好家教,亏我以为他是个好的,原来不过是个肤浅的假文人,呸!”成夫人心疼不已。
  成玉沁泪流满脸,道:“可是娘,也不是只有他这么说,敏儿表妹也说了,我太胖了,再好看的衣裳穿着都像穿了大氅似的,还显得我胸脯大,看起来会轻浮,戴圆的首饰更显得我脸圆。”
  成夫人气得身子直颤,怒道:“她胡说八道的,心里脏的人看什么都脏,你怎么就不和娘说呢?怪不得你的新衣赏和首饰我瞧着都在她那儿,敢情是她在你这骗过去修了一个尺寸?”
  成玉沁苦笑:“反正我穿着也不好看,他们都说我胖,要我把屋子的椅子都做大一点,否则就坐不住了。好不容易敏儿表妹制止我少吃点,瘦上一圈了,可吃上两天,又胖回去,又重新开始断食,娘,我受不了了。”
  成夫人搂着她,也跟着哭:“好孩子,不是你的错,吃得是福,他们是妒忌你吃东西香。你越是顺着他们的话,他们就越发的蹬鼻子上脸了。”
  佟妙儿有些头痛,哪有这样安慰人的?
  果然,这么一说,成玉沁愈发伤心起来。
  她情愿不要这个香,也不想这么肥硕,尤其是男子看过来,她就下意识地含胸缩背,生怕人家看她的胸脯。
  “你经水不调,也是因为饮食不节减重才引起的?”秦流西开口道:“我看你脉象,虚寒受损,痰湿上颈,你可是排经血时会有阻滞,经水并不多?”
  成玉沁羞红了脸。
  “是这样的没错,近半年,小姐的月信都不太好,月事带换的也不勤,不像从前。”成玉沁的贴身丫鬟云橘插嘴。
  成夫人震怒:“这样的事怎么不报上来?”
  云橘跪了下来。
  “是我不让说的,也没什么打紧的,只是不像以往多,倒省事。”成玉沁拉了拉成夫人的袖子。
  秦流西摇头道:“你才及笄的年纪,却已经经水不调,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这个不调,影响可大了。这其一,就是你的身体,容易造成宫虚失养,气血双亏,肤色不匀,长斑生痘,来月信时更会下腹沉痛,连着腰脊也疼,想必你自己也发现了。”
  成玉沁脸色微白。
  “这其二,就是精神上的症候,所谓经水不调,便是阴阳失调,会导致你躁郁并肝火升,这痰湿也重。再加上你本就因为他人的言语打击而丧失自信,忧思重,一旦受了外因刺激,就会头现眩晕,形状似厥似癫,癫也就是癫狂,骤然发生的,在外人看来,就跟恶鬼上身一样了。”
  众人都白了脸,刚才成玉沁可不就是癫狂了么?
  秦流西道:“这也算是叫躁狂致郁症,要是一直这么下去,你这病会愈发的严重,假癫也变真癫了。”
  成夫人哀哀地惊呼一声,险些栽倒下去。
  成玉沁也缩在佟妙儿怀里轻轻发抖,满脸惊恐。
  佟妙儿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道:“观主姐姐,这能治吧?”
  “既是病,自然能治的。但终归到底,你这病因的引起,其实是你对自己身材的不自信,你靠节食减重,其实不可取,甚至有危害。我看你虚寒湿重,脾胃也已然失调,仅靠节食,久而久之,你胃部会疼痛,想必你已经感到了它的一点抗议了,你的脸色就是证据。”
  成玉沁道:“我只是想瘦一点。”
  “你这也是痰湿重引起的虚胖,其实你体态虽然壮硕,但也算匀称,并非只胖一处,只要祛湿驱寒,配合饮食调理,再加以锻炼,体态会更匀称健康,说不上多瘦,但看起来,会比现在瘦,毕竟你长得挺高的。”
  成玉沁双眼放光:“你说真的?”
  “只要你肯坚持。”
  “肯的,我一定会持之以恒。”
  “那我给你开个方子,先调理你的经水不调,再给你行个针,祛湿调经。这一套针后,再给你以体针针灸,亦可帮助减重,至于饮食上,要清淡些,忌重油盐糖,锻炼的话,练一套八段锦,会比较适合你。”
  成夫人听得晕晕乎乎的,道:“那个,你不是道观的大师么?医术也这么精通的?”
  秦流西傲然一笑:“我不是大师,但是道医,什么都会一点!”
  第1010章 魏邪摊上事了
  趁着秦流西在一旁开方子,成夫人拉着佟妙儿走出去,先问了她怎么出现在茶肆,在听得解释后便又是一阵感叹。
  “这可真是赶巧了,要不是你有这个心去行善,也就不能凑巧遇见不求观主从而来这个茶肆,你们不来,五娘只怕要遭大罪了。”成夫人想起女儿癫狂的那一幕,心头就好一阵后怕,且不说这病是不是能治,当时那样的情景,白家人往外一传,沁儿就啥名声都没有了。
  鬼上身,癫症,这传出去,谁敢再和她家姑娘相看?
  佟妙儿安抚她:“这都是五娘的福报,才会遇险为安,大舅母你不用太担心,经此一遭后,她以后肯定会一生顺遂的。”
  成夫人打趣道:“听你母亲说,自你好了以后,你就信了道,自己当了道家信徒,不但在屋里供了个长生牌位日夜奉香,平日也多有行善,如今你一口一句福报,因果报应的挂在嘴边,难道真要入道不成?”
  佟妙儿羞涩地笑:“我只信一人的道。”
  成夫人挑眉,看她脸容恬静温和,让人见之觉得心喜和感觉温暖,便道:“你自己心有成数便好。是了,你看我们要给多少卦金才好?”
  “大舅母随善缘就行。”佟妙儿说道:“我自己供她的长生牌位,是信她的道,才会如此,而有大灾我也都会以观主的名义行善,略尽绵力。”
  成夫人有些不解:“为何要用她的名义去行善?这行善积德,既然你自己做的,这功德不也是落在你这里么?”
  “便是用她的名义,我该有的功德福报相信也不会少了。而她……”佟秒儿微微歪头,道:“我觉得观主姐姐比我更需要这些功德信仰。”
  这种感觉很莫名,她就觉得秦流西比自己更需要,所以她用她的名义去做行善,希望所得善报都落在秦流西的身上。
  成夫人忍不住抚摸她的头:“你这孩子,就是纯善。”
  佟妙儿勾唇笑了笑。
  成夫人准备了一千两的银票给秦流西。
  秦流西只抽了两张百两的,对成夫人道:“剩余的善金请夫人折算为粗粮或旧棉衣,送到这次受灾的灾民手里。”
  成夫人微怔,叹道:“观主大善!”
  秦流西笑了笑,又道:“成小姐的躁郁症,虽说也有经水不调而引起的阴阳失调,导致五脏六腑功能紊乱,更重要的还有外因所致。有些人因为自卑而对外人的话耿耿于怀,甚至钻牛角尖认为对方说的是对的,这其实也是一种精神上的虐待,要想心情开朗,莫让那些个打着为她好的旗号的人在她身边转悠,有时候所谓的为你好,不过是想推你进更深一层的深渊罢了。”
  成夫人一凛,道:“我明白了。”
  秦流西起了针,把经方递上,和佟妙儿寒暄几句,就先行离开。
  出了茶肆,天空竟又下起鹅毛雪来。
  小人参嘴里还叼着一块牛乳软糕,嚼了两下吞下去,道:“这雪才停没两日,又开始下,没完没了了。”
  “快过年了。”秦流西接住一片鹅毛雪,看着它在手中慢慢融化,道:“这个年别想好过。”
  她话音才落,就扭头看向另一边,多日不见的魏邪出现在视线之内,一脸的风尘仆仆。
  “你们这是从里面出来?好吃好喝的倒是轻省得很,难为老子累得一批。”魏邪指着小人参提着的那盒糕点,道:“赶紧的,化给老子也垫垫肚子。”
  小人参满脸不舍,这牛乳糕软若云朵,奶香味极浓,很好吃的,而且卖得好贵,他不舍得。
  秦流西瞥去一眼,他只能拿出两块,让滕昭化宝。
  片刻,魏邪的手里就多了两块云乳糕,三两口就吃掉了,这才对秦流西道:“你也给我施舍一点功德吧。”
  秦流西挑眉:“遇上事了?”
  魏邪青白的鬼脸直接绿了,道:“这次雪灾死的人多,魂都勾不过来,前日勾了一个恶人,死了又吃了两个新鬼的魂,成了恶鬼,逃掉了。”
  “你就这点本事?”小人参瞪大眼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