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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有对你做什么,没有怪你把那种恶心的脏病染到我身上,你就觉得我是一个软柿子呢?嗯?”
  男人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地逼近病床。
  高大的身影从光源投下,慢慢地遮掩上病床的上的姜笙。
  恐惧也重新在她心上占据。
  姜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有些腥甜。
  大概是因为光脚不怕穿鞋的,她攥紧被子,嘶哑着嗓音再次冲男人破口大骂。
  “我把自己撞成这样,现在变成残废了又怎么样?好歹我有这个胆量,哪像你,成天戴着一张面具,神神叨叨的像个阴沟里的老鼠!我起码敢,你呢?你连真实面目都不敢让别人看到,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小人!躲在阴暗厕所里面的蛆虫!”
  男人眯了眯眼眸。
  姜笙越骂越起劲,“你看什么看,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有这个本事吗?成天装模作样,实际上一件事情都办不成!每一件事情都失败,你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吧!”
  “你说什么?”
  像是受到刺·激,男人瞳孔微缩,忽然伸手扣住姜笙的脖子。
  一贯漫不经心的语调被他收敛,只剩下浑身的阴冷。
  “失败者?你再给我说一遍,谁是失败者?”
  头一次,这种窒息让姜笙感到痛快。
  她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男人,眼底的情绪像是野兽在撕咬:“你!你是失败者,你就是一个垃圾!你就没有一件事情做成功的,不是你还有谁!”
  第325章 他不是傅北行!
  男人手上的力道越缩越紧,眼底的冷意也越来越烈。
  他是失败的?
  他是被抛弃的?
  他哪里不如傅北行那个蠢货了。
  凭什么?
  凭什么就该他被送走?
  凭什么!
  窒息感越来越烈,姜笙眼底竟然升起几分报复的愉悦。
  她也没有挣扎,只是因为求生的本能去攥着男人的手臂。
  她感受到自己伤口重新破裂,也感受到血液从自己身体里缓缓流逝。
  就这样吧……
  这样死了,也能拉下来一个垫背的。
  好过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承受所有人的骂名。
  哪怕是因为她自作自受。
  但到底还是心有不甘。
  在视线慢慢模糊之前,姜笙眼帘里只剩下那方银色的面具。
  以及那半张和傅北行极其相似的下颌。
  她忽然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于是凭借着最后的一点力气,趁着男人没有防备,忽然掀开他脸上的面具。
  哐当……
  金属掉在地上的声音打破满室的寂静。
  同时也将男人从梦魇之中抽离。
  他陡然松了手,意识到自己差点在这里把这个女人给掐死后,心里也升起几分郁气和愤怒。
  明明有更好的法子让她消失,何必要自己亲自动手?
  省得那群老家伙又要叨叨絮絮。
  “算计我?”
  男人弯身捡起地上那枚面具,眯着眼眸扫了姜笙一眼。
  姜笙正捂着自己的脖子,瘫软在床上大口地喘气。
  差一点点,她就死了。
  她尚且没有回过神,因为她浑身哪儿都疼。
  本来就撞得五脏六腑挪了位,几乎是从死神手上抢回来半条命,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好不容易回过神,她就看到男人朝着病床边的仪器走过去。
  也没动,就是低着眉眼正在查看。
  大概是在想,用什么方式把她给弄死,能不承担责任。
  还真是……
  她艰难地侧过身,想看清男人长什么样,想着死后也能缠着他来找他索命。
  但一转头,便如遭雷击。
  “傅……傅北行?!”
  嗓音喑哑,可是依旧难以掩盖其中的震惊。
  “傅北行?”
  听到这个名字,男人忽然回头,以正脸仔仔细细地对上姜笙。
  “我可不是那个废物,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折腾得命差点丢了,真是愚蠢呐。”
  那张与傅北行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也让姜笙彻底震惊。
  如果不是他眼角多了一颗泪痣,再加上男人的气质增添几分邪肆,姜笙都要以为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傅北行本人。
  但她很肯定,他不是。
  她也没有在意男人方才所说的话,什么傅北行差点把命都丢了。
  她只想知道,他是谁。
  心中所想,也毫不犹豫地问出来。
  “你到底是谁!”
  “我嘛?”
  男人单手落在西装口袋里,另一只手在病床边的仪器随意碰了碰,像是在催姜笙的命。
  “看在你快要离世的份上,也不是不能告诉你。我呢,叫傅聿城,你猜猜我和傅北行,是什么关系。”
  他回过头,勾起一抹邪肆的笑。
  仿佛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鬼差,盯得人后背发凉。
  姜笙不想去猜,她只是无比恐惧。
  也不知道是对这个人,还是对死亡。
  哪怕她不想活,但在知晓自己活不久,等待的过程中难免心生惧意。
  “我不猜,你赶紧给我一个痛快!”
  “啧。”
  傅聿城摇了摇脑袋,长长叹了一口气,骨节分明的手指从仪器上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