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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这个魔法般只存在于他幻想中的预感,却随着降谷零推向他的一张照片,而不可思议的拥有了成真的可能——
  “这是世界改变后才出现的黑市‘道玄坂’中,一家最近才突然兴起的诊所。”
  降谷零微微低着头,带着浓厚黑眼圈的眼睛,晦暗地倒映着令自己彻夜未眠的、照片上熟悉到令他心口刺痛的笔迹,喉结干涩的滚动了一下。
  “……木叶诊所。……这就是那家诊所的名字。”
  他终于还是用力捏紧了空荡荡的无名指,用将死之人的呓语般飘忽的声音说道。
  *
  不久后。
  道玄坂最混乱的街区上,一道高挑的身影慢悠悠地行走着,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照射在自己眉心的红点。
  那道红点久久地瞄准着他,而在几百米外的高楼之上,原本满脸弑杀的银发男人,嘴角的笑容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而在亲眼目睹瞄准镜中的蓝发男人走进了诊所后,他的一双紧缩的绿眸,已然变得像孤狼一般森然。
  “……cognac。”
  一声蕴含不明情绪的低语随风飘散。
  数秒之后,男人缓缓直起身,平直的嘴角倏然咧开嗜血疯狂的弧度,手边的伯.莱.塔“咔嚓”一声上了膛。
  琴酒站起身,目光死死盯着远处那家小小的诊所,笑声冰冷而悚然:
  “啊……科涅克!!”
  第44章
  傍晚时分,诊所的门被推开了。
  脑后扎着小揪揪的高大男人背对大门,斜靠在柜台上晃着手里的试管,听到声音后,他头也不回,直接用戴着半露指手套的手指了指门边墙壁上拴着的记录板。
  “先写问卷。”
  来人没有说话。
  他只是深深地、意味深长地扫视着医生,目光从他里面穿的浅色休闲装、外面套着的笔挺白大衣、被手套衬托得格外莹白修长的手指上依次扫过,最终停留在他神色懒散的侧脸上。
  一声冷笑在空中荡开。若干秒后,一个冷冰冰的坚硬物体如幽灵般抵住男人的后脑,后方随即传来一个猛兽咬住了猎物咽喉般、獠牙散发着森森寒意的声音:
  “好久不见,我从地狱里爬上来找你了……科涅克。”
  “啊啦,为什么不是我从地狱里爬上来找你了呢,我亲爱的——”
  医生从善如流地接话,像是完全没察觉到身后猛然爆发的杀气一般,悠然自得地回头。
  “……你谁啊?”
  他眨了眨眼睛,顶着枪.口和银发男人仿佛要活剥了他的眼神,真情实感地疑惑道。
  “——砰!!”
  诊所遍布蛛网状裂痕的玻璃门被猛然推开。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呼吸急促地闯进来,目光迅速从满地狼藉上一扫而过,几乎同时定格在地上那一滩鲜血上。
  诸伏景光的瞳孔急剧收缩,俊秀却冷冰冰的眉宇间透出戾气,双手持.枪警惕地站到那滩鲜血边警戒着;降谷零则面沉如水地冲进被药柜隔开的内室,几秒后又退了出来,对诸伏景光摇了摇头。
  “——啧。”
  本性温润君子、卧底时却也能心狠手辣的猫眼男人发出烦躁地咋舌,降谷零也无声吐出一口闷气,放下枪掏出手帕,蹲下去擦干净了那滩血。
  “我马上交给风见去做dna——”
  他完全是不假思索地说着,话音未落却突然一怔,眼睫近乎脆弱地一颤。
  但那一颤似乎只是错觉。下一瞬,金发男人便用证物袋装好了手帕,盯着它皱眉叹气:
  “脱离了那(公)里(安)的帮助,想拿到他的dna样本进行比对也不可能了。”
  “不仅是无法比对,外面的dna检测机构都不怎么可信,哪怕只有这一份血,恐怕我们都不能轻易检测。”
  站着的诸伏景光向他投以担忧的注视,随即却也恢复了正常,一脸平静地提醒着:
  “还有别忘了,他的情况特殊,【夏目】和【千手】……两人的dna未必是一样的。”
  “还不能确定这位doctor是不是【千手】呢。”
  降谷零游刃有余地轻笑着摇头,但他紧盯着手帕血迹的、因惊人的专注力导致瞳孔都微微颤抖的眼神,却说明了他的心情绝不是嘴上说的那样轻松。
  “……就算如此,也必须找到可以信任的机构进行检测,对吧?”
  诸伏景光拿着门边的记录板走回来,明明嘴角的笑容无比温柔,一双湛蓝猫眼也因为盈盈笑意而亮晶晶的,声音却不知为何带上了鼻音。
  他指尖发白的捏着那手写的一沓调查问卷,将它们递给了降谷零。
  降谷零接过来,一眼便看到了那些比门外的招牌上更清晰的字迹,眼眶不由得一酸。
  他开始阅读问卷:
  [你好,病痛者/找茬白痴!此卷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瑛(此字被划掉了)doctor大人的超棒调查问卷!!进屋前请回答如下问题:
  1、请问准备付钱吗?若准备请进屋,不准备请主动吃此药(此处画了个向下的大箭头),或选择被doctor大人踢断肋骨再吃此药!!
  2、无。世上没有doctor大人办不到的事,遂无。
  ps:不建议挑战被踢断肋骨再吃药,不然可是超疼的喔(鬼脸)!!!]
  降谷零久久地注视着那些生动活泼的文字与图画,只感觉一阵阔别四年之久的、发自心底的灿烂笑意漫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