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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早川爸爸的死被含糊其辞不了了之之前她就知道。
  她那些血不是被白抽的。
  她会信任年年抽她血的政府才怪了。(虽然现在每年是以年度体检的名义, 但她不会忘记在孤儿院那时候, 抽血非常频繁。)
  “那你为什么还留在那里?”
  中原中也一直搞不懂, 总不能也是被那个在政府工作的爸爸给洗脑的吧。
  擂钵街内部的过堂风顺着两侧的建筑, 沿着这条长长的石阶向上吹, 早川花英头顶的帽子在这一瞬间被吹掉, 黑色的长发随着风散落。
  早川花英转过头,只见她被这阵过堂风吹掉的帽子被一旁的青年用异能力轻松控制住, 红光包围着她那顶报童八角帽。
  她向赭发青年伸手,说了一声“谢谢。”
  中原中也垂眸看着坚定不移伸向他的手,看了几秒,笑了一声。
  真是吃定他了。
  他把帽子放回了女孩的手上。
  早川花英拿回帽子后想了想没再戴,这条石阶经常会吹一阵像刚刚那种过堂风,不太适合戴帽子。
  她看了一眼牢牢呆在中原中也头上的帽子,嗯,她又没异能力。
  “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有在那里才有机会能真正做点什么吧。”
  有些事是只有政府才有权利做。
  “权利,义务。”早川花英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只有一个好的政府才能给这个城市中的市民带来幸福的生活吧。”
  “就那个烂透了的政府?”
  中原中也对此嗤之以鼻,“花英,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没变。”
  还是那样天真。
  或者说……理想主义。
  “不变难道不好吗?”
  早川花英将吹散的头发别到耳后。成长不意味着变化,不忘初心也是一种成长。
  “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那么累。”
  中原中也垂眸看着这个看起来非常瘦弱的女孩,横滨这个担子,绝对不是这样一个瘦弱的肩膀能承担起来的。
  曾经的花英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心地善良,努力又积极向上的生活着。
  “花英你完全可以继续在横滨国立大学读书,你喜欢工程学的话,继续读研,读博,最后成为留校的老师,教书育人难道不好吗?”
  早川花英惊讶的转过头,“我很像一个学者吗?”
  读博?如果早川爸爸没死她或许真的会一路读书,像中也说的去当个大学老师也不错。
  中原中也轻笑了一声。
  他曾经看见过那样的早川花英。
  在梦中。
  梦中的花英已经长成一名气质温婉的女性,她穿着研究所的白大褂,手里摆弄着最新的机械仪器,转头看向他时,那双眼睛里有着温柔的笑意和暧暧的情意。
  那不是他这个世界
  的花英。
  “去开个花店也不错。或者奶茶店?太宰那个家伙之前可是呆着没事就在我面前炫耀,说花英你亲手给他调了一杯相当甜蜜的饮品。”
  早川花英听到这个有些失笑:“真是的,那都多久前的事了。任何拿钱去的顾客我都会亲手调,因为我就是奶茶店的店员,工作就是那个,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好像专门给他做的似的。”
  “他就是那样的家伙。”
  一天不气他仿佛一天总有点事没做,该死的青鲭鱼!
  早川花英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中也。”
  “嗯。”
  中原中也应了一声。
  早川花英盯着这片萧条的土地,沉默了许久问:“中也是来警告我的吗?”
  中原中也没有说话。
  他确实不想与花英为敌。
  但如果花英继续这条路走到黑的话,他们早晚会成为敌人。
  “看来是了。真难为中也你了,来警告我这个毫无异能力的普通人。”
  该说她好大的面子吗?
  “我不管花英你想做什么,如果影响了港口黑手党的利益,首领不会放过你的。”
  “真可怕啊。”
  早川花英不怎么诚心的感叹。
  “会让我咬住石阶,踹碎下巴,然后在后心开上三枪吗?”早川花英好奇的问。
  不会。
  中原中也在心里说。
  如果真有那一天他会和首领申请把花英交给他处理。
  “那是太宰那个家伙和你说的吧。他在和你胡说八道,你说的是港口黑手党处理叛徒的手法,花英你又不是港口黑手党的人,当然不会是这种方式处理。”
  “那会怎么处理?埋尸东京湾?”早川花英随意的问。
  然而,这位钴蓝色眼睛的黑手党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那双眼睛里的蓝色不再像最清澈湛蓝无暇的天空,充满了如深海一般的幽暗。
  早川花英下意识觉得,这个话题不适合继续下去了。
  她转换了话题,“放心,我今天就会离开这里。”
  她在擂钵街生活这几天已经充分了解了这条街。
  中也说的没错,政府没办法处理这里,至少短时间没办法处理这已经存在十多年的顽疾。
  只要这片土地一天还需要黑手党,这个城市的格局就不会变。
  早川花英有想,她是不是太难为自己了。
  如果只是想做点有意义的事,她完全不需要给自己一个这么大难度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