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是上一世外婆给单一诺取的乳名,并不是原主的名字。
原主生活在这里,可她并没有,即使祁玉曾魂穿到她外婆的身上,也没有带着上一世的记忆回来。
况且,胥天翔并没有穿越过去,和她没有任何交集。
他第一次喊她这个名字时她就很疑惑他就叫是怎么知道她的乳名的,可他一直都没有跟她解释过。
解释说是她忘了一些事情,等她想起了自然就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记忆里,很多时候,很多件事,他和苍暮都说是她忘记了一些事情才无法解释的,她却不知道她究竟忘了什么。
她想到这些,脑子里乱作一团,想趁机和他好好聊聊顺便问问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失忆。
最重要的是他刚刚说的不是心悦与她,也不是钦慕她,而是爱她。
他明明白白跟她说了“我爱你”这三个字。
不管是什么原因,也不管是什么结果,她现在就想和他好好捋一捋他们的过往,让他们从此不再猜忌彼此的心意。
“胥天翔,我想……”
“爷,主子,宫里出事了。”
云木不想来打扰他们,事情紧急,苍暮和杜邵轩也不能替单一诺和胥天翔做决定,必须要询问他们的意见才行。
胥天翔对云木的突然到访很不爽,下意识的不想理。
只不过他不想理只是一方面,他却不得不顾及小脑袋转向门外的小丫头。
“什么事。”他语气清冷的问。
以云木对他的了解,听到他这种语气仿佛就看到了他此刻那种几乎能杀人的眼神。
扛着重大的压力,云木轻声道:“爷,吴嘉乐那边来消息说丞相把胥宛月送进了宫,宫里也来消息了,说她被那人折磨了一晚上,被送回去的时候只剩一口气。”
那人究竟是谁不言而喻,单一诺只是不明白这个折磨是何种的折磨。
她原本想到了是哪种,不过她顾及到他们明面上怎么说也是兄妹的关系,他不至于做出那么禽兽的事。
当她从胥天翔眼中得到答复时她的三观再一次被击得粉碎。
暂且不说他们是不是亲兄妹,可名义上胥宛月是先帝的女儿,身为人子他必须要为先帝保全颜面,作为一国之君也要以身作则,怎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她在心里骂着的‘昏君’二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胥天翔斥责的声音打断。
“这点事还需要你这个时候来禀报本王吗?”
并不是因为云木坏了他的好事,而是他今晚想和单一诺好好的谈谈。
感觉她即将开口的时候他心里特别的紧张,可他做好了不再逃避的准备却因云木的打断而烟消云散。
他不知道要多久他才能鼓起那样的勇气,怒火中烧。
“内官把胥宛月送回去一个时辰后,安排去伺候她的宫女和内官到月华宫时发现床榻上躺的不是人而是一条死状惨烈的,大蛇。”云木道。
其实用大蛇来形容都有些不太恰当,应该说是一条巨蟒。
虽然体型没有飞云庄里的那些毒蟒王粗大,但也和刚孵化的巨蟒相差无几。
两个宫女当场吓晕,内官屁滚尿流的爬出了月华宫。
此事在宫中宣扬开来,最让众人疑惑的是失踪数月的胥宛月究竟是什么时候回的宫。
宫中因为此事炸锅的时候胥天宇还在呼呼大睡,杨公公只好下令所有知晓胥宛月来过御书房的人把嘴巴闭紧,然后又让人秘密处死了去月华宫的宫女和内官。
等胥天宇醒来,大大的表扬了一番杨公公,又下旨说是内官不愿打扫破旧的月华宫才无中生有,散播谣言惑乱人心。
一场风波就这么平息,宫里没人在意此事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也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
胥天宇明知此事的原委却在处理完所有对他不利的证据以后让此事搁浅。
“昏君。”单一诺大骂一声道,“你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人做宁国百姓的皇帝十几年,难道你之前就没有发现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君吗?”
胥天翔微愣了下点头道,“知道。”
“知道还放任不管,你知道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害死多少无辜的人,严格来说,你就是他的帮凶。”
她想到了四年前的乱葬岗,想起了白白丢了性命的单家一百零三口人命情绪有些激动,红着眼用力推开他跑出了卧房。
云木猝不及防的被她撞了一下,一只手扶住门框稳住了摇晃的身子。
胥天翔痴痴的望着门口的方向眼神中满是迷茫。
他还没从刚刚的事情中反应过来,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她逐渐变好的情绪,更不知她为何会如此激动。
突然想起她最后说了个帮凶的云木探头进来提醒道,“爷,单家那一百多口人命……”
这件事就是胥天宇所为,如果他是帮凶的话……
单家的事他有无法推脱的责任,可他不能被认定为帮凶,不然他和他的小女人就再也回不去了。
他飞快的冲出卧房,势要赶上先一步跑出去的小女人,好好跟她解释清楚。
而就在他出门前一刻,从院子里跑出去就一头撞进苍暮怀中的单一诺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央求他快点带她离开这里。
她知道,要不了多久胥天翔就能会追出来,她现在没办法面对他。
不仅仅是因为他可能是害死单家人的帮凶,主要是她不是原主,她借着原主的身体活过来以后就发过誓要替原主报仇。
毕竟这不是她自己的仇恨,她不能说不在乎就不在乎。
苍暮好似看透了她,知道现在的她很需要一个有力臂膀撑起她瘦弱的身躯。
他毫不犹豫给她披上他的大氅,运功带起她,消失在灰蒙蒙的天际。
院墙内,跟着她足迹追来的一个身影看着他们离开回头看了眼飞快闪出卧房的身影悄悄回到了暗处。
“诺儿。”苍暮把单一诺带回自己的院子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心疼的问,“怎么了?为什么哭成这样。”
“我爱他,可我不能因为爱他就不顾我对已故的单大小姐法国的誓言。”她哽咽着道,“师傅,我好矛盾,好难受,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