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一诺说话的同时,转过侧对着陌馨雅的身子,用十分凌厉的眼神看向了她。
田家是被飞云阁灭门,可良国皇室却放出话说田家抗旨不遵,良帝下令满门抄斩,因为慧贵妃是田家家主的至亲,所以网开一面,给他们留了个全尸。
其实,从奉城到白石城只有三日的路程,单一诺故意把送田家人上路的时辰定在黄昏时分就是不想让消息传播太快。
可她人刚到白石城外,宫里的圣旨就早已经出来了,说明她的行踪早就已经暴露。
甚至有可能,她和田家人的谈判过程都有人时刻盯着。
胥天翔,苍暮和薛淼他们这些功力深厚的人都没能发现的盯梢着实令她觉得不可思议。
故意在陌馨雅那里待这么长时间就是想要看看这些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听到慧贵妃已经被打入冷宫的消息,她突然明白,可能她杀了田家人只是在为别人做嫁衣。
陌馨雅妩媚一笑道,“父皇最疼三皇姐,已经查明,此事她并没有参与,更何况她从出生都没有和田家人接触过,当然不会让她受连累。”
“田家人是因为得罪了本阁主,所以被飞云阁所灭,何来抗旨不遵之说。”单一诺厉声问。
“阁主有所不知,父皇月余之前便任命田家家主为护国将军,田家所有习武子弟都编入护国军的行列。田舒成却公然抗旨,扬言田家子弟世代不会为良国效力,慧贵妃还以田家人的身份要挟父皇,父皇一气之下便下了圣旨。只是,阁主先了一步而已。”
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单一诺万万没想到,田永禾居然早已经有了打算,扣下袁麒睿就是为了引她去田家打开那个箱子。
他的目的无非是想得到箱子里的东西,然后让田家摆脱要帮她重建商国的命运,准备留下成为陌兆隆的开国功臣。
知道了这个消息,她便开始疑惑,那个箱子里究竟是什么,能让田永禾赌上整个田家人的性命。
当真是打开箱子则能一步登天,打不开则坠入十八层地狱。
“飞云阁近日有事,不迎客,五公主请回吧!”她说着转身看向云林道,“林,送客。”
云林闪身出现在她身后,拦住还想上前的陌馨雅道:“五公主,请。”
看着她掀起车帘走进了马车,陌馨雅咬着后牙,用十分柔和的声音说道:“既然阁主不方便,那馨雅就改日再去拜访。”
她没有理会陌馨雅的装腔作势,看着躺在长榻上的胥天翔道:“我赶走了你未来的侧妃,你若不愿意,我再让泠雨把她喊回来跟咱们一起回飞云庄,好能在你养伤期间,伺候左右。”
胥天翔憋着笑看着她坐在一旁瘪着小嘴,独自吃味的小女人,心里乐开了花。
他最喜欢看她为他吃味的模样,甚至可以说非常享受。
故意轻轻呻吟了一声,在她来查看他情况的时候伸手将她拉进怀里低声道:“娘子吃味的模样真好看。”
“姑奶奶才不会吃味,你若喜欢,把她娶了我都不会有任何意见。”她嘴硬道。
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在,“今生,我唯有一妻,她叫单一诺。”
那年,他在宫里也说过这样的话,时隔数年,再次听到,她依旧激动不已。
好半天她才平定好情绪去查看他的伤口。
“木。”她喊来云木问,“你看下那支弩箭上的毒是什么毒,伤口现在能缝合吗?”
“这个毒的毒性虽然很强,但是爷中毒以后用内力护住了经脉并无大碍,只是他动用了内力,还有余毒未清,伤口最好是回道飞云庄再做处理。”云木搭了脉以后解释道,“我已经给师傅去了信,他应该已经做了准备。”
她微微颔首,掏出手帕给胥天翔擦了擦伤口处流出来的血迹,抬头便发现刚刚还坏笑着看着她的人已经昏迷。
“主子别着急。”云木在她发问之前抢先道,“爷可能只是是太累了。”
“那他什么时候才能醒?”
“不好说。”云木蹙眉道,“让师傅看完……”
“呕!”
泠雨捂嘴趴在车窗上的干呕声打断了云木要说的话,他也第一时间倒了杯水端给了她。
刚刚单一诺查看胥天翔伤口的时候让她帮忙解开了包扎着伤口的布条,血腥味慢慢充斥着整个车厢,她已经一忍再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云木让云林放慢了马车的速度,贴心的帮一脸痛苦之色的她顺着背。
单一诺歪着脑袋,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道:“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啊?”
“刚刚我和雨去找主子就是要说这事,若不是遇到意外,主子早就应该知道了。”云木道。
性情比较腼腆的他,就这么两句话,脸已经红透了。
单一诺没有继续打趣他,让他带着泠雨却去后面那辆马车休息还吩咐云林和云森快些赶路,天色已晚,刚刚怀孕的女子需要舒适的环境好好休息。
他们只用了两个多时辰便赶到了飞云庄,刚下马车她就嘱咐泠雨先回去休息,甚至还想要云木陪她一起去。
云木看了一眼泠雨道,“主子,师傅需要我帮忙给爷解毒,雨自己可以的。”
“一诺。”泠雨喊了一声她的名字,“让他去吧,不然他会很不安心,我也不能好好休息。”
“那好,那你自己先去休息,我一会……”
“诺儿。”出门迎他们的苍暮焦急的打断了她的话问,“你有没有受伤?”
她放开泠雨的手,示意她先回去休息回头看着苍暮笑着道:“师傅别担心,我没事,只是胥天翔受了伤。”
“一诺,翔他还好吗?”随后而到的杜邵轩蹙眉问。
“他昏过去了。”她回头看向正小心翼翼抬着胥天翔下马车的云林和云森对苍暮说道,“师傅,你先看看他的情况。”
苍暮大步走到马车旁,看着已经昏迷的胥天翔眉头紧蹙,二话不说搭上了他的脉。
可诊断过后,他的眉头却越蹙越紧,脸色也越来越凝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