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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硝子:“……”您还知道自己没什么礼貌啊。
  再说了,这不是还不错吗?还把人家联系方式弄到手了。
  她毫无同情心的开口:“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好像是没有。
  但耐不住某只白毛猫脸皮厚,他把头一扭,理直气壮:“我很安静啊!我又没有去打扰你!”
  家入硝子很冷漠:“打扰到我的眼睛了。”
  她见不得有人比自己闲。
  五条悟:“……”
  他被哽住,脸不由得转了过来,硝子难得看到对方吃瘪的样子,忍不住露出了一点幸灾乐祸的笑。
  但最强就是最强,他顿了一会,又很快整理好自己的语言系统,镇定自若的厚着脸皮说:“也是,大概是我太帅气以至于闪到你的眼睛了。”
  家入硝子:“……”无话可说。
  大概也能理解为什么你会不回消息了。
  论谁在百忙之中也不想听到这种人的废话吧?
  “马上交流会,”她自动忽视了那句自夸话,冷漠的合上报告页:“校长也让她去了,到时候就能见到。”
  顿了顿,硝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说道:“上次你们一起出差,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哦?”五条悟悠哉悠哉的把椅子从窗口转向家入硝子的方向,蓝眼睛透着白色长睫看过去,有几分似笑非笑的意思:“干什么突然这么问?”
  蓬松的头发被春风微微吹起来一点,金色的阳光衬得五条悟整个人都温柔起来,那种蓝色碎钻一样尖锐的光像是被磨平了,松松散散的淌在苍蓝的眼里。
  五条悟这么问并没有质问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因为没想好怎么回答所以以“反问的方式”给自己留一点思考的时间,硝子也明白他的意思,沉吟两秒,还是直接回答了。
  “自那次出差之后,高层的态度很微妙,似乎一直试图从我这里打探些什么。”硝子平静的端起一旁的瓷杯,热气从白色的杯口往上滚,模糊了她眼下的青黑,看起来她最近也是忙得焦头烂额:“甚至还试图从我这里拿到她的体检报告单。”
  那种因柔美的春光而显得几分温软的假想一下子被打破了。
  五条悟的长腿仍然翘着,但苍蓝色的眼却冷冷的抬起看过去,带着尖锐而含着寒意的碎光,硝子知道这种凌厉的冷意并不是针对她,但面对这种毫不遮掩的冰冷和轻慢时仍然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她咳了一声,试图遮掩一下自己刚刚不受控制的恐惧,五条悟的目光因这份不合时宜的咳嗽而聚焦在硝子身上,但很快又收了回去,从容的摆回之前慢悠悠的样子,连声音也变得轻佻起来。
  “体检报告单?”
  “嗯。”她沉静的说:“我说我没有,但很明显,高层对她的怀疑已经很高了。”
  恐怕是和你的术式有关。
  她顿了顿,又说道:
  “显而易见,你们发现的事情一定和高层的意愿是相违背的,否则你不会让她去单独做这些事情。”
  五条悟无论如何是五条家的家主,行动言语无形之中都受着限制,做起事来也难免束手束脚,但你就不一样了,你不受任何约束,是势力之外的力量,这也是他们激烈要求立束缚的原因之一。
  不受控制的力量是不安的来,而对于这些长期活在安全区的蛀虫们来说,存在不受控制的变动恐怕比天塌了还要可怕吧?
  硝子心平气和的将瓷杯往桌子旁边放,眼睛抬起看过去时,注意到五条悟轻微的笑了一下。
  “没有要瞒着你的意思,”那抹笑稍纵即逝,要不是硝子看的真切,真会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但很快他神情冷淡下去,并以一副懒散的状态把身体往后靠了靠,蓝眼睛望着天花板,硝子顺着他的目光往上看,天花板上除了一盏半弧形的灯,再无他物,其实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硝子弄不明白他在想什么,最强的想法也许只有你才知道,这算是情侣间的默契么?她这么胡思乱想了一会,又听到对方声音很慢的说:“但还没弄清楚事情的真相,现在说也许对你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这也是能猜到的,不然你一定会和她说。
  茶叶在白瓷杯中已经彻底伸展开,沉入杯底,渺渺的水汽上升着遮掩住深色的茶水。硝子的手指无意识的在外杯壁上摩擦,入手微凉的触感倒与发烫的杯口正处相反,让她忍不住多摸了一会,才将思绪又拉到五条悟身上去。
  对方一个月前出差回来时,心情是显而易见的差,训练学生时也是下手颇重,连你偶尔回来时对待学生也是毫不留情面,不过五条悟对此给出了理直气壮的解释:“局势多变,不如趁现在多提升一点。”
  但硝子一开始以为这只是句玩笑,是对方日常无理取闹时找来的借口——毕竟五条悟大部分时间都不太靠谱。但现在想来恐怕是难得的一句实话。
  局势要变了么?
  想到这样她的心情不禁微微紧绷起来,但说出这样话的人却并没有一点危机感的意识仍然一副悠闲的样子躺在椅子上,那双融着春光的蓝眼睛漫不经心的盯着窗外那群叽叽喳喳的鸟。硝子看得出对方其实只是眼睛在看着窗外,注意力却在别的地方——不过她本身也很习惯了,过去的十年对方也总是如此,在极少露出眼睛的那些时间里,他也很少去真正专注的看着某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