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人冷哼道:强词夺理!他们不是你的对手又怎会主动挑衅?
这个问题应该问他们吧,学生可是受害者呢。她状似无奈的耸耸肩,一脸无辜。学生也有个问题想请教导师。
王树人不语,眉峰微挑,示意她说。
宿舍为何会走水?
不知道!王树人回答得干脆,眼中却闪过一抹做贼心虚的暗光。
单无双捕捉到那一闪而逝的暗光,心中隐忍的怒火止不住翻腾起来。我伤了他们,可他们还没死!可你做了什么?
敢问导师半夜到此,所为何事?
对值得尊敬的人,她从不吝啬表达自己的尊敬。相对,那种行为龌蹉之辈,休想得到她正眼以对。这种人最好不要招惹自己,以牙还牙是她的做人宗旨!
单无双陡然凌厉的语气,令王树人微微怔住,随即出言挑衅:老夫要做什么院长也管不着,何况是你!
你又不是我儿子,我管你做什么?她冷嘲热讽的答道。
你!王树人怒极,声音不由得拔高几分:不知进退的狂妄小辈!说着,就举掌来犯。
单无双早有所备,不疾不徐的避开,随口讥笑道:正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小辈可比您老更知道什么叫寡廉鲜耻!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老娘不是被吓大的!
牙尖嘴利!王树人早就看单无双不顺眼,杀她不过是迟早的事,如今给了这么好一个机会,他还会犹豫么?心思把定,眼中暴戾之气不再掩饰,灵力急催,杀招寄出。
单无双也不是省油的灯,见他出手,眼一凛,提掌相迎。心下暗衬:这老东西果然了得,灵力如此强悍。小东西,你先到一旁去歇着,免得误伤了你。想着便趁着打斗的空隙要将它松开。
哪知,小东西一点也不买帐,只管紧紧的缠住她的胳膊,甚至连眼皮也没动一下。心中鄙视道:他又不是你的对手,本尊干嘛要让开?
单无双嘴角抖了抖:你丫的竟然能听懂我内心的话?
喂喂喂!本尊可是灵兽,放尊重点!
心里不断回响着小东西的声音,单无双只觉天雷滚滚,差点没喷血。雷阿雷!
算了,随便你吧。
王树人见她漫不经心的与自己过招,怒火噌噌的往外冒,烧得两眼通红,恨不得能一掌将她拍飞。怒吼一声:死来!浓郁湛蓝的灵力瞬间爆发,夹带着飞沙走石的暴戾之气突袭而来。
动真格的?单无双敛起心神,双臂一抖,太极拳上手。
以她为中心点,太极圆转,宁静致远的浩瀚之力陡然延展,迎着肆虐的暴戾之气而去...
怦mdash;mdash;一声巨响后,四周气流犹如浪潮余波,一圈一圈漾开,震得远处高大林木簌簌作响。
惨淡月色下,只见两条对峙的人影,像风化的石头,一动不动。
良久,只闻一声轻笑:承让!
黑白分明的瞬子溢出一抹戏谑,单无双纳气归一,扬长而去。
伫立在空地之上的王树人,双眼空洞的看着前方,失了魂。
输了?我输了?我堂堂金陵学院的高级导师,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哈,哈哈哈哈...若狂大笑透着落败后的悲凉。
空洞的眼渐渐聚焦,呆呆的凝视着犹在颤抖的双掌,虎口处,两枚牙印已经泛黑,毒液顺着筋脉呈伞状往手臂攀爬。
修炼五十载,尝尽人情冷暖才有今天的地位。没想到一夜之间,自己所持瞬间崩塌,教心高气傲的他情何以堪?
王树人只觉喉咙一哽,掩唇咳了两声,摊开掌心却见一滩鲜血。混浊的眼愈发混浊,两鬓迅速染上白霜,曾经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只留迟暮之年的颓唐。
另一边,回到柴房的单无双赶紧拨开稻草,将藏在下面的香梅抱出来。
见她睡得香甜,心里松了口气,这才盘腿坐下调息。
三周天后,单无双缓缓睁开了眼,吐出一口浊气。揉了揉发麻的胸口,瞅见臂弯上的小东西,不禁调侃道:你不是说老东西不是我的对手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出手?
喂喂喂!有你这样道谢的吗?小白蛇不乐意的横了她一眼,表情相当不屑。
单无双眨巴了一下眼睛,有点不可置信。自己居然被一条蛇鄙视了?大恩人,你想怎么样?
我要吃蛋。
某人再次被天雷劈中,外焦内嫩。
在她哭笑不得的同时,学院外的断水流正在与死神搏斗。
雾气氤氲,烟波浩淼的清华池是初月斋的圣地,非斋主或长老级别的人不得踏入。
只见断水流一丝不挂的坐在清华池内,闭目凝气,暗暗将所有的灵力逼至一点,用来驱除体内残留的毒气。这种强硬驱毒的方法十分危险,哪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造成他真气反噬。轻者武功尽废,重者爆体而亡。
是以,偌大的清华池静得落针可闻。
就在至关紧要的时刻,有人悄悄潜入了清华池...
三天前。
我要到清华池闭关。
这是断水流回到初月斋讲的第一句话。
师兄。身后之人口吻哀怨的唤了一声,遂绕到他跟前,抬眸凝望。
断水流脚步微顿,深邃的眼眸在她脸上轻轻扫过,不等她开口便淡淡道:有什么话,等我出关再说。随即飘然离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