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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穿越重生 > 我不想和你一起重生 > 第447章
  “我……”我怕你担心,这种话直到嘴边才知道多矫情,亲密关系之中最可憎的便是自以为是的隐瞒。
  楚静怡不等他说完:“陆离,你出国吧,我让爸爸送你到外国去,哪里都好,总之比在神州安全。”
  陆离深吸一口气:“怡宝,我做不到。你知道的。”
  楚静怡真的哭出声:“陆离,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留下来,可是,可是我不想你死啊!死了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只要你活下来,未来我总能有个念想,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
  “陆离,你干嘛一直不听我的话……以前读书时,我不让你逃课你不听,后来谈恋爱时,我希望你更专情一些,你也不听我的……你干嘛老欺负我啊……”呜呜地哭了起来。
  “好好好,怡宝不哭,我听你的听你的,都是陆离的错。”陆离一边哄一边认错,总算把静怡小丫头哄得哭声渐止,“怡宝,我答应你出国避避风头,但你再给我两个月好吗?今年年底前,我将所有事交代清楚了,就出国逃难。”
  楚静怡鼻子一抽一抽:“陆离……你保护好自己好不好,如果实在太危险了,你来首都xx路xx街xx号来找我,或者来首都大学国经系说找楚静怡……我保护你……”
  这句“我保护你”从楚静怡这个小丫头嘴里冒出来让陆离表情为止一顿,很难说清楚心中那股感情是什么。自身边的姑娘越来越多,陆离发现自己失去了某种锐气,越来越瞻前顾后束手束脚,就连追回楚静怡,也只想按部就班地去经商实现——可是他明明就知道,世家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不是一代人可以弥补的。与其说是去安慰楚静怡,不如说这是一个陆离麻痹自己的借口,告诉自己,我并未放弃楚静怡,我只是需要时间……
  是啊,时间。世上多少人需要时间?又何止一个陆离?他有甚特殊的,能让时间眷顾于他?
  “谢谢你,怡宝,如果真的到那一步,我一定会去找你的。”陆离认真地说,过去他总是戏弄小姑娘幼稚单纯,可现在他发现该被戏弄的只有他自己。
  楚静怡打来电话,没有质疑他参加选婿的动机,没有猜测他和朱熙的关系,只是哭哭啼啼地关心他的安危,把陆离那满肚子借口与理由打得七零八落。他挂断静怡的电话,深吸一口气。如果说他之前参加选婿是被迫自保,那现在则是他主动、迫切地要去参与其中——逃避漩涡之人只会被浪潮吞噬,他必须要在所有不可能中寻得唯一的转机。
  阎家。只有阎家。
  陆离眼神坚定得可怕。
  祝巧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喃喃自语:“制作人先生也有自己的追求呢……”
  第6章 带上我吧
  陆离现有的盟友中,能和阎家对抗唯有二者:一是楚家,他和楚家的关系很奇妙,虽然名义上断了联系,但二者渊源不浅;二便是朱熙,朱熙自己便是阎家的继承人,如果能得到朱熙的全力支持,那就能化解所有矛盾——但前提是他能满足朱熙的利益,朱熙想保全阎家。她与阎太婆不同,她对复仇并无迫切的渴望。
  她是个没有归属感的女人。
  陆离当天晚上向龙笛打了电话,二人一直谈到凌晨三点,挂断电话后,陆离对神州上层的政治生态有了一个更准确的认知。诚如朱熙所说,阎家已经走到了末路,中低层大量家族成员正焦虑地渴求变革,他们不想随着高层的仇恨葬灭,于是不遗余力地支持朱熙——这才是朱熙能推动变法的根源。
  朱熙代表的是大部分中低层世家成员,不止是阎家的,甚至有楚家,以及其他世家。人都是自私的,都想自己翻身做主人,而不是一辈子当个旁系炮灰。借由这股暗地里的政治力量,朱熙才能在当今上流圈子里如鱼得水,也就是说,朱熙完全有资格有威望从阎太婆手中接手阎家。那陆离应该考虑的便是如何说服朱熙。
  说服朱熙的前提是为阎家谋求一条活路。
  社会的本质便是合纵,纠集同一利益者,打击不同利益者。要为阎家谋求活路,就必须给阎家找一个强力的盟友。陆离脑海里闪过安柏家族,这似乎是一个选择,又似乎不太妥当。自古神州的政治斗争就不会引入外国势力,这是高层间的默契,朱熙会破这个先河吗?
  接下来几天,陆离并未去学校,也没有去公司,而是去拜访木兰的各级要员。陆离在和他们交谈的只言片语中提炼了不少隐而不宣的观点,还亲自去到以前从不进入的各种私人会所,约见木兰本地世家子弟,将他们的言论整理汇总,又不眠不休地出具一份调研报告。
  他将这份报告命名为《有关木兰各级世家倾向的研究报告》,内容不够饱满,因为他调研的时间太短,而且他目前的身家还无法接触到木兰最顶流的世家。随着陆离对信息的收集、汇总、分析,他对神州政治生态的认知也越来越清晰。他必须承认,他过去对神州政府是存在偏见的,可在深入研究之后,他发现过去他无法理解的那些行为背后都有更深层的逻辑。
  陆离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压榨自己的能力了,上一次这么拼命大概是前世创业时,他绞尽脑汁扩大市场,以白丁之身,生生在已经饱和的市场撕出一条口子。
  临前往首都前的夜晚,陆离在书桌前咬着笔头,正在那份报告书不断涂涂改改。他的分析还有瑕疵,由此衍生出的解决思路也存在不足,到时倘若朱熙真的信任了他,他或许还会害了朱熙。他必须尽可能准确,尽可能悲观地预估首都的政治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