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地起价？”温瑧有点不满。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岑郁说，“反正四个人挤在机甲舱里不行。”
“你想问什么直接说。”温瑧说，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温椿金已经到帝国军校了？”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所以岑郁直接点头，“他也在这次的对抗赛中。”
“那他运气不错。”
“正好可以提前锻炼一下。”
岑郁表情微妙，他是真怀疑温椿金是不是温瑧的孩子——虽然俩人都是一头白发，可无论怎么看，两个人的五官都没太大的相似之处。
“你听说过伊甸计划吗？”既然温瑧说什么都能问，岑郁也不客气，顺便他还冒犯了一下，“你没有掩盖alpha信息素……怎么没被抓走的？”
温瑧没想到岑郁能这么不客气，他知道对方后半段那个问题的意思。
“你想问我为什么没被虫族抓走生孩子？”温瑧冷脸看着岑郁，“因为我信息素太弱了，闻上去几乎与beta差不多，所以没有任何价值。”
岑郁闻言尽量不留痕迹地闻了下温瑧房内残留的信息素——
正如对方所说，或许是因为信息素不够强势的缘故，从开始到现在，岑郁都没有太大的不适感。
只有床铺的位置信息素稍微浓郁，大概也是因为温瑧常年睡在这儿的缘故。
或许也是觉得这一问一答太浪费时间，温瑧干脆表示——
“虫族想要孵化需要alpha的信息素，但是对信息素或者精神力也有要求，精神力等级越高，信息素越强势的alpha也能诞生出更强的虫族。”
“beta没有信息素，而omega的信息素无法虫族们不喜欢。”
温瑧说这话的时候，非常平静，好像不是在说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只是在普通的课堂授课。
“但alpha无法生育，没有孕囊，这些虫族都是撕破母体的肚子出来的。”
岑郁脑袋里顿时出现了一部电影的场景。
“至于伊甸计划……没听过。”温瑧说，“你从哪儿听说的？”
到了这个地步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岑郁也不犹豫，直接把地下建筑里闻曦和发现的观察日记说了出来。
当然还包括了地下五层的实验体，以及那个属于虫族的空壳。
温瑧听到这里又笑了起来，他看向岑郁的时候，表情里甚至还带了点怜悯，“你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
“你和池嘉鸩什么关系。”
他当然能发现池嘉鸩对岑郁那近乎黏糊执着的视线，以及黎崇鹤那微妙的态度。
岑郁很难形容他和池嘉鸩的关系，按照原作来说，池嘉鸩算是他的omega（至少现在是），但岑郁从未在旁人面前承认过这点，毕竟在他看来，自己肯定不会和池嘉鸩这个低等级的omega绑定一辈子。
可当池嘉鸩也许是虫族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岑郁最后还是道，“他是我的omega。”
“虫族不会爱人。”温瑧立即说。
“即便是高阶虫族，也不会明白爱是什么。”他交手过的虫族太多，杀死过的虫族也是，当然知道虫族的脑袋里都是些什么——杀戮和本能——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岑郁说。
“我觉得四个人挤一挤还是能坐下。”
“是四个人吗？”温瑧问。
“你确定还要带池嘉鸩走？”
温瑧走了几步，这房间小得可怜，只需要走几步就能靠近岑郁，他微微弯腰，看着岑郁的眼睛，“黎崇鹤……你确定带黎崇鹤回去是个好主意吗？”
“……况且，池嘉鸩迟早要……”
“抱歉，元帅。”
池嘉鸩的声音响起在不远处，他敲了几下门，“虽然偷听不好，但我想背后说人坏话也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温瑧直起身子，他看了眼池嘉鸩以及跟在对方后面的黎崇鹤，他脸上没任何不好意思的表情，似乎也不觉得被偷听有什么大不了。
“不是两个机甲。”黎崇鹤道，“还有一个。”
池嘉鸩拿出了手上的机甲钮，“被抓走之前，我就把机甲收了起来。”
只是因为后面他们进入了飞船，再加上两个机甲进入海蓝星球，目标有点太明显，他才没有选择拿出来。
“这个机甲你可以用。”池嘉鸩把机甲钮递给了温瑧，“这是制式机甲。”
温瑧看着递过来的机甲钮，没有伸手接，“我记得帝国军校的制式机甲，都绑定了学生信息。”
“这对您来说，应该不算难事。”
池嘉鸩依旧把机甲钮递到了温瑧的眼前，等着他接过去。
黎崇鹤对温瑧的了解不多，大概是联邦也十分保护这位元帅的缘故，想探查到他的资料很难，他们能知道的也只是一些公开的消息，比如出生的时候差点被抛弃，没想到精神力等级极高，一路做到了联邦统帅的位置。
“您还准备回联邦吗？”黎崇鹤问。
“那你想回帝国吗？”温瑧也这么问。
“如果你不想回帝国，那我也不想回联邦。”
“我会回去。”黎崇鹤说。
“那我当然也是这样。”温瑧当然知道有人陷害自己，不然空间跳跃不会出现问题，他的腺体也不会在这次意外里受损……就像黎崇鹤现在已经并非全然的人类，也想要回到帝国等待一个结果一样，对他来说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