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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了一阵萧玄安将速度慢了下来,他有些惊异的看着怀中的温皎皎。
  她一向身体娇弱,一点累一点苦都受不得,平日里她要是骑一会马就要他停下来跟他抱怨撒娇,她胆子其实也很小,不怎么敢骑马。
  他觉得自己的这个小表妹今日有些不一样了。
  他觉得她更加的漂亮明媚了,气色比以往看着更康健了,性子也似乎平和了许多。她眉眼间的那一股若有似无的阴郁散去了,让他仿佛又看到了儿时那总是开开心心的小月儿。
  看来,他应该要多带月儿出来散散心才行,不能总是让她憋在温府。
  想起温如月和她母亲在温府受到的冷落,萧玄安神情冷了下来。
  要不是有他们萧家在给姑姑和月儿在背后支撑着,还指不定在温府受到什么样的冷待。
  穿过一片红枫林,萧玄安就带着温皎皎来到了猎场之中。
  这里早就驻扎了许多营地,围好了各种安全栅栏,在偌大的围场之中,各世家公子小姐在其中穿梭着,骑马射箭比试,露天的飨宴觥筹交错,文人墨客的笔墨切磋,甚至还有歌舞曲奏,场景好不热闹。
  第七章 红枫林围场
  萧玄安和温皎皎一入围场之中,引得了不少人侧目。
  一个是俊朗朝气的少年郎,一个是红衣烈烈的明媚少女,实在是吸睛的很。
  萧玄安从马上跳下,将温皎皎抱了下来,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去。
  “那是哪家的公子小姐?”
  “世家之中竟有如此风姿的姑娘我竟没见过,快去给我打听打听这是哪家的姑娘!”
  “那位好似是国公府的二公子,后面的姑娘就不太清楚了。”
  “那位姑娘我怎的从未见过?看她和萧二公子举止亲密,莫非是?”
  “听闻萧二公子一向不喜和女子多有接触,这是哪家的姑娘让他破了戒律啊?”
  众人只见那红衣姑娘梳着精致的发髻,头上的各式钗环耀眼夺目,石榴红的真丝襦裙以金丝银线刺绣大片芍药花,行走间芍药灼灼盛放。
  这样艳丽的打扮将她衬托的华贵无比,丝毫不显俗气,她的五官精致分明,没有涂脂抹粉也明艳亮眼,皮肤嫩的仿佛可以掐出水来。
  在场的众人纷纷猜测着这二人的关系,北渊朝虽民风还算开放,但女子和男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密,不是夫妻就是血亲了,总之关系不会简单。
  况且面前这个少年郎可是国公府的二公子,他正值弱冠之龄,乃是议亲的年纪,京城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
  那些盯着温皎皎眼睛放光的公子们在得知她身边的是国公府的二公子后,面上都露出一副遗憾叹息的神色来。
  他们怎么可能和萧玄安争,论家世背景,京城中除了皇亲贵戚谁人比得上?
  “那好像是温家的四小姐,我在春日宴上见过她两回。”
  有其他的世家小姐认出了温皎皎,和身旁的人说道。
  一听是温家的四小姐,其他人一脸恍然,原来是萧二公子的表妹,难怪二人这般亲昵。
  温如月虽然因为身体原因大多时间都呆在府中不出去,但萧玉容偶尔会带她参加一些世家大族之间的宴会,国公府的表小姐,皇后的表妹,身份何其贵重,只要她去过一次宴会,见过她的人都不会忘记。
  就算没见过她这个人,那些闺阁中的贵妇小姐也知道国公府这个体弱多病的表小姐。
  不过在宴会上,温如月几乎没搭理过那些世家贵女,她从来都是最高傲的,外人除了沈致书谁也看不上。
  知道了二人身份,那些世家公子小姐们当即就有人想要上去和表兄妹二人攀谈。
  萧府早就派人在此等候了,萧玄安一进围场,萧府的家丁管事就围了上来,将萧玄安的马牵走,领着二人去了萧家的营帐,那些想要上前攀谈的公子哥被身着甲胄的萧家府兵隔绝在外。
  众公子小姐只好心道另寻与之相识的机会。
  温皎皎和萧玄安一走,后面温府的马车才姗姗来迟,玉竹她们知道温皎皎被萧玄安带去萧家的营帐了,只好先去温家的营帐打点收拾着。
  玉竹不放心温皎皎,还是和翠菊寻了过去,让风信和香堇带着其他丫鬟先去营帐打点。
  等玉竹和翠菊寻了过来,发现她们那娇弱的小主子,在二表少爷的营帐中睡的香甜。
  萧玄安在一旁一脸宠溺又无奈的看着她。
  温皎皎躺在铺着厚厚皮子的榻上,身上一床盖着薄被,两个萧府的丫头在一旁伺候着,给她点上安神的熏香。
  “玄安,我们等了你许久了,快点出来打猎去,再晚点那林中的猎物连只兔子都不剩下啦!”
  营帐外面萧玄安的几个好友带着弓箭等着他一起去狩猎,在外面高声喊话。
  玉竹上前道:“二表少爷,小姐这里有我们照看就好,您就安心去狩猎,小姐这一睡没个一两个时辰是睡不好的。”
  萧玄安沉吟了会道:“那好罢,你们照看好月儿,等我给她猎只鹿回来。”
  萧玄安听到好友们的叫声,生怕他们把温皎皎吵醒,拿起弓箭向门口走去。
  温皎皎睡了一个多时辰就醒了,玉竹拿了一张温热的帕子给她擦了擦脸,让她醒了醒神。
  “小姐,这都过了午后了,快点把午膳用了。”
  温皎皎睡的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今天起太早了,和萧玄安一起策马太过兴奋,到了营帐就开始发困了。
  温皎皎吃过午饭,就被玉竹带着回到他们自己的营帐。
  玉竹在她耳边语重心长的说,“虽然小姐和二表少爷是血亲,但小姐现在也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还是避着点嫌的好。”
  温皎皎知道玉竹是为她着想,倒也没说什么。
  她一个十四上岁的女孩儿家,住在表兄的营帐中不说什么留不留话柄的,这在外人眼中就会认定他们表兄妹俩是一对了。
  她身边的这些丫头都是从小跟着她的,又在她母亲萧玉容耳提面命下,让她们都认为自家小姐以后一定会嫁到一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大族之中,现在她已经到了相看的年纪,自然是事事为她警醒着。
  回到营帐中,温皎皎又继续躺下了。
  温皎皎有一个单独的营帐,里面按照她的习惯布置的十分的舒适。
  温家其他人的营帐在她营帐的旁边,两个哥哥都跟去打猎了,温妙然和温妍惜则是去各种宴会上凑热闹了。
  不用和她们碰面打交道,温皎皎乐得自在。
  温皎皎刚睡了一觉整个人精神十足,在营帐中躺着也无聊,便在玉竹风信的撺掇下,一块去外面看看那些赛马射箭等世家之间的活动。
  红枫林的宴会各种活动实在是热闹非凡,就连翠菊和香堇都忍不住跑去玩了,被风信在温皎皎耳边一顿说。
  温皎皎想说反正左右也没啥事,都去玩都没关系,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喜欢热闹这不很正常。
  但是能说出这么善解人意的话来就不是她温如月了。
  玉竹笑着为她们道:“她们俩个还小,贪玩些也是正常。”
  风信道:“再小有我们小姐小吗,小姐都没去玩,她们倒先去了。”
  温皎皎眉头一挑,能别cue她吗?她其实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温皎皎和这些丫鬟们相处了一段时间,倒也逐渐了解她们的性格,风信胆大心细热心肠,不会是那种在后面给人使绊子的人,她这么说是怕温皎皎知道这两丫鬟跑去玩会发脾气罚她们,便先把她们拎出来说一顿。
  玉容和风信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算是把温如月的性格整明白了。
  为了配合她们,温皎皎只好轻哼了一声,说道:“那就罚她们晚饭只能吃米饭!”
  玉竹愣了一瞬,压制住嘴角的笑意,“是,晚饭我一定不许她们吃菜。”
  她们四人都是温皎皎身边的贴身大丫鬟,虽然温如月过去性情不定脾气很差总是对她们打骂,但她们的吃穿用度都比府上其他的一等丫鬟好上一大截,月例银子也多出了近一倍,其他丫鬟都羡慕的紧。
  温皎皎往赛场走去,还没有到看台的位置,远远的就瞥到马场中人头攒动,不少人在看台上和外围的竹篱后面围观。
  风信眼尖,看到中心事件人物后,惊讶道:“是二小姐!”
  第八章 确实犯了一下花痴
  听到是温妙然,温皎皎停住了脚步,耳边传来其他人的议论声:
  “好像是一匹烈马失控冲出了围栏,不知道被哪家的小姐给制住骑回赛场了。”
  “那匹烈马好像是庆安王的,那位小姐正在和庆安王争执呢。”
  “我怎么看着不像争执.......”
  温皎皎听着假装没有听到,在老六要她搞事之前,利落的转身离开赛场和温妙然。
  靠,男主都出现了,她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逮住温妙然搞事,不是自取其辱吗!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她想着抓着温妙然无脑搞事,心里就生出一股专属于社恐的绝望来,那种感觉自己已经社死的绝望。
  那庆安王赵无极是当今皇帝的兄弟,庆安二字是先皇给他封,意为庆和祥安,做一个与世无争的富贵王爷,但他这个人可没有这两个字那样平和,表面看似无波无澜的,实则隐藏极深,性情偏执残忍,非常的记仇。
  他对权利皇位确实没有什么兴趣,但千万别去招惹他。
  风信和玉竹看着温皎皎转身往回走,忙跟了上去。
  温皎皎皱着眉和她们道:“人太多了,烦。”
  温皎皎一向不喜欢人太多,这点倒和她差不多,她是纯纯的社恐和死宅,温如月是谁都看不上,觉得那些世家小姐不配和她在一块比较。
  风信提议道:“那小姐我们去河边钓鱼吧,河边景致也不错,我叫人带上些吃食去河边观景钓鱼。”
  这个提议不错,温皎皎欣然同意。
  河岸离他们的位置不远,走路也就小一刻钟就到了,玉竹先给温皎皎带了鱼竿和鱼食和她同去。
  穿过一片林子,到了河岸温皎皎面前的视线豁然开朗。
  温皎皎在河边看了一圈,选中了河边一块圆滑平整的大石头。
  风信很快就拿着一堆东西跟了上来,她带了一块毯子和给温皎皎铺在那块大石头上,还给她带了一个软垫给她垫在屁股下面。
  温皎皎看着身边两个漂亮的女孩手脚麻利的照顾安排着她,她舒舒服服的坐在大石头上在心里喟叹了一声,她真要被她们给养娇了,太贴心了。
  玉竹给她递上鱼竿,在旁边给她放好一小盒饵料,风信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以防温皎皎在这里坐的无聊,时不时能递上几块糕点果脯等小吃食给她吃着解闷。
  “你们去玩吧,今天就当放你们半天假。”温皎皎是不想两个丫头杵在这里干守着她,那得多无聊,她们又是丫鬟不敢随意自在的坐,站在那她看着都累的慌。
  温皎皎上辈子被老板和工作各种剥削,她自然也心疼和打工人差不多的玉竹她们。
  虽然她们是丫鬟身份,但在温皎皎眼里和打工人差不多,她是个好老板,该放假放假,该给奖金就给奖金。
  都还是十几岁娇滴滴的小姑娘,能让她们都玩玩就多玩玩。
  “快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温皎皎看玉竹和风信还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她只好装作不耐烦的赶人。